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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若真是如此,你为何还会在这里说风凉话?”
“只因飞龙将军说,没有了胭脂将军的南诏,已经是板上之殂,强取便没有什么意思了。飞龙将军又说,若是胭脂将军肯归顺我慎国,并做飞龙将军之妻,那么南诏便是飞龙将军之妻的娘家,不可自己打自己人。所以,才放过了南诏一码。”
“呸!你家飞龙将军可真会自欺欺人说大话!而且厚颜无耻,我裴玉锵,绝不会嫁给你们那个向来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飞龙将军!”
上刑大夫的语气忽然阴冷,“裴玉锵,识时务者为俊杰!任你以前有多少汗马功劳,现在也不做数了,狡兔死,走狗烹,如今你只是阶下囚,要知道,若不是那火琰将你送至飞龙将军面前,飞龙将军又如何会与他们签订践土契约而放过将南诏踏平的大好机会?
飞龙将军高看你一眼,你切不要不识好歹!”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裴玉锵虽然满身是伤,但是凭着军人的忍耐与毅力,此时说话的语气依旧令人悍然。
上刑大夫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转身从牢房里走出来,只见大牢外面已经是莺飞草长,正是春末夏初,阳光和暖之时。
树荫下,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修长男子,负手等在那里。
上刑大夫走到他的面前施了一礼,“飞龙将军,她还是不愿松口。”
面具下,飞龙将军的眸光中没有半点儿波澜,只是示意身侧的奴才端上早就准备好的毒酒。
“送进去,若还不愿,就杀了她。”
“杀了她?可是将军——大王那边如何交待?”
“此事不必你操心,本将军自会交待。”
上刑大夫只好点点头,道:“知道了。”
上刑大夫再回到牢里,只见裴玉锵已经完全清醒了,全身的伤口太多太密,此时只觉得又痒又痛令人发狂,她只有紧咬牙关才能使自己不至于尖叫出声。
一眼看见上刑大夫手中的酒,她的目光里竟有狂喜,持续了近两月的折磨,终于要结束了吗?
然而刹那时间后,又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内心深处,其实还想见火琰一面,她有很多问题想要亲自问他。
上刑大夫阴沉沉地盯着她道:“裴将军,飞龙将军对你已经是很有耐心了,可是今日,却是你最后的机会。本大夫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弃暗投明,嫁给我们飞龙将军为妻?”
“宁死,不愿!”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上刑大夫示意身后之人拿出一面大铜镜,放在裴玉锵的面前,“裴玉锵,你被称为脂胭将军,向来自恃美貌,听说你的美貌在战场之上犹为有用,等闲男子见了你的脸,便会忘记你是敌人,自动停止战斗,而你就趁机杀了他们,从不留情。可是你可知道吗?如今你早已经美貌不在,能够嫁给飞龙将军已经是你最好的出路。”
裴玉锵往镜中看了眼,就愣住了,半晌,眸子里流出两行清泪。
“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去见火琰哥哥了!”她悲伤的只是这件事。
“裴玉锵,我们飞龙将军与火琰签定践土契约,使得慎国与南诏停战十年,条件便是以你做为交换。火琰没有食言,的确将你交了过来,只是你被送来的时候,脸就已经被毁成了这般模样。你得搞清楚,这张脸乃是火琰给你的,而非飞龙将军给你的。如今飞龙将军不嫌弃你,你还敢拒绝他?”
其实,这件事裴玉锵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在被送至飞龙将军的大牢之前,脸就已经被毁了,可是她一直在心里欺骗自己,找了很多个理由,说服自己这些都是与火琰无关的,可是如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没有办法再无视有些事实。
比如,为何都两个月了,火琰却没有派人来救她?
为何她会在认为一定安全的情况下忽然被俘虏?
为何飞龙将军没有杀她?那个劳什子践土契约,真的与她有关?
上刑大夫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问,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在她的面前缓缓打开,只见上面所书,正是践土契约内容,其中一条分明写着,“吾,火琰作主,将胭脂将军裴玉锵许配给飞龙将军为妻,以换取慎国与南国停战十年”。
而此契约的落款之处,分明就有火琰的签字和印章,这两样东西她都太熟悉了,火琰那特别有个性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她是绝不会认错的。
看了半晌,她忽然噗嗤地笑了起来……
“如今看来,他果然是天子之才。”
只这一句,却似乎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刑大夫将小卷轴重新放回怀里,“飞龙将军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劝你还是从了飞龙将军,保得性命再说。”
“好。”她忽然道。
上刑大夫愣了下,疑惑地问道:“裴将军刚才说什么?是愿意嫁给飞龙将军了吗?”
“正是。你赶紧将我放开,你如今对我这般不敬,不怕将来我报复你?!”
上刑大夫听闻,紧蹙眉头,犹豫不已,但介于如今的裴玉锵满身都是伤,谅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最终还是让人将她从十字刑具上放下来。
两个月来,终于获得自由,裴玉锵活动了下手腕,目光再转至上刑大夫时已经是非常凌厉,上刑大夫心道不好,便往后退了两步,却仍然被裴玉锵直接打在胸口,上刑大夫的身子飞出跌至坚硬冰冷的墙壁之上,又滑下来。
裴玉锵一个箭步过去,从他的怀里夺出那份践土契约,嘶声道:“我不信他会这样做!我要去问个明白!”
其他人这时也反应过来,通通向裴玉锵扑来……
裴玉锵于战场驰骋数年,却并非如上刑大夫所说的那样,只是自恃美貌而持以行凶,她的武功智谋也非常人能比。如上刑大夫及刑官这般的角色自然不是她的对手,虽然明知道就算牢里只有这几个人,牢外必然也有军队驻守,但她依旧要闯上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