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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河的水呜咽不停,四季流转而从不疲乏,有一个冷傲而又孤独的男人,背着一双大手,任由发丝在风绪里、随着河水一起激荡着,拍打着。
夏北豪站在这里,久久的思付着,似乎一整个脑袋都被麻团填满着,而找不到一点的头绪。
春天的风夹着涛涛奋起的河水激荡着岸边,也激荡着他的思潮。一波一波的将他涌到岸边,爬起来踟蹰而行。
巫盛天回‘万蛇谷’闭关,这‘驱尸术’解法要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来,谁都不知道,但显然牟海岩他们已经加快了脚步,甚至有些饥不择食的样子。大肆的到处搜刮死尸,完全就不计较功力如何。
当然,就算一般的民夫练成‘人尸’也是可怕的,毕竟‘人尸’是砍不死杀不灭的。一旦这种普通的‘人尸’聚重成多,又怎么不是灾难?只怕一些人看见这些东西,还没厮杀就已经吓得逃之夭夭了。
牟海岩他们打的也许就是这个主意,他们已经急不可耐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连等待的耐心都没有了呢?呵,没有耐心的不一定是他牟海岩,可能是他身后的人吧?
看着手里的‘祛毒丸’,夏北豪转身离开浏河岸边。
“这是什么?”
灵昆看着手里的这颗红色药丸,问夏北豪。
“吃下去,”
夏北豪看着灵昆的气色,有点黝黑,那是日晒的结果,自己从‘大岭子山’回来后,也是黑了一层。
再细看之下,并没有在灵昆身上、看见一点中毒的影子,他不知道灵昆只是受了刀伤、还是真的被‘人尸’抓伤或是咬伤,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他吃下这‘祛毒丸’。
“天一亮,我们就尽快赶回‘斐厉’,尽早和他们会和。”
看着他吃下‘祛毒丸’。夏北豪面色凝重的说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昆看着殿下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不安。
“回去再说,你退下吧。”
夏北豪抬步走进了‘潇湘阁’的竹林里,抬头看去,一片清肃,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这里,哎!
一阵风声夹裹着竹叶沙沙作响,似少女那淡淡的相思,昼夜不停的呢喃着。春天,是拂晓喜欢的季节,她曾说过,这是个万物复苏,希望的开始,一切都可以从这个季节里发芽、成长、结果……
如今又是这个季节,而她却不在这里,‘潇湘阁’的竹子、‘丁香阁’的丁香、也只会沙沙的在风中飘零,等待,等待下一个有她的季节。
“殿下”
身后云朵悄声的走了过来。
“嗯”
他仰着头,看着天上那弯月牙。
“您见到她了么?”
从‘大岭子山’回来,她就看出了他的不对。跟了殿下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看到过殿下这样的眼神。失落、悲愤、气恼、甚至是常常气势汹汹的眼露凶光,那五味杂陈的样子,让她开始担心。
“我是不是错了?”
他似乎在问着他自己。
“您在责备自己,不该让牟海岩把她带走,是么?”
云朵看着他的眼睛,苍莫的仰望着那轮弯月。
“我以为只要她不在我的身边,就不会再有伤害,我以为牟海岩是爱她的,至少是比我、更能给她快乐而不是痛苦的人,可我错了,不是么?”
他的神色更叫的幽暗了。
殿下何时这样失落,伤感过?即使是王妃过世,他也只是悲愤,气恼,一心只想着报仇。也不会这么患得患失的,这根本就不像他,可这又恰恰是最真实的殿下。
“您觉得牟海岩会把拂晓圈禁起来?”
云朵问着他。
“不,”
夏北豪从来都没这样想过,他想的更多的是,那个人她恨着自己。她宁可待在魔窟中,也不愿意走出来见到他。
“她是恨我的,也许她根本就是自己愿意待在牟海岩身边的。”他说着。
“如果不是呢?”
云朵问他。
“不,一定是的。”
牟海岩说过,她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喝了自己的血。那种直觉告诉他,牟海岩并不是说谎,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他不知道拂晓都知道了什么,更无法猜测一个背负仇恨的人到底会做些什么?如果她也参与到了这里,他要怎么办?
不,不会的,就算她怎么恨自己都不会那样做的,她不会的。好吧,夏北豪,你已经开始怀疑她,也怀疑自己了。你觉得她就应该是恨自己的,你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该被她报复的,呵,夏北豪,你要怎样?忘记她?不,你做不到。质疑她?不,你在质疑的始终都是你自己。
这个摇着头,无助,内疚,彷徨的殿下,真的让云朵不知如何是好。也许他需要好好静静,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
“殿下您也早些休息吧,奴婢告退”
她想这么彷徨不安的殿下,是应该好好的冷静的面对一下自己了,希望殿下不会忘了自己的责任。
“嗯”
弯月,离愁。
娇人今何在,君心愁似火。愿伊速速归,共览浏河水。
一大早洗漱完毕,刚要启程离去,云朵急匆匆的赶来。
“殿下,急函”
说着递上密函,转身离去。抽出纸卷打开;沙疆发现人尸众多,似有行动。
“云朵”
夏北豪大声叫她。
“是,殿下。”
云朵听命。
“你速速带上我的信件去‘斐厉’找凌靖宇,我和灵昆回‘临夏’”
他皱紧的眉头,让云朵心里惶惶不安。
“是”
夏北豪转身回屋,半刻走了出来,递上一封书信给云朵。
“去吧”
“是”
云朵飞身上马,健马一声仰天长啸,转眼疾驰而去。
“殿下出事了?”
灵昆看着急速而去的云朵,在看着一脸紧肃的夏北豪,萧瑟的眼神久久的不在咔弄一下。这是每次遇见大事的时候,殿下惯用的动作。
“上马,回‘临夏’”
话过,冷面肃裹,翻身上马。夏北豪一声大喝,震的浏河水溅三丈,健马杨蹄疾驰。灵昆不敢怠慢半分,急身上马,紧紧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