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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纹萱(拂晓)怎么也睡不着,走出帐篷透透气。
还有两天就要攻城了,这是她走出‘沙海’后的第一次征战,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压力。这一仗对她、对‘昭和’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只能赢不能输。
只有这一场打赢了,才会鼓舞士气,才会让接下来的每一仗都能打的顺利。看着来来回回行走的士兵,自从那夜那个男人来过以后,这里就加强了守卫。
这些天她既为几天后的攻城惶惶不安,也为那个没能赴约的男人气愤难填。真的如母王说的那样,自己在‘沙海’待的太久了,总是很天真的就相信陌生人说的话。好在,自己并没有犯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几天后的攻城,还会见到那个男人,这次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他了。她不该忘了临来时母王一再对她的告诫;原地的人都很狡猾,善于撒谎,手段极其恶劣,所以‘纹萱’你一定要多看多听,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因为你是一军的主帅,如果你有任何的异动,势必会影响整个军队的士气,你懂么?
是啊,自己真的是太草率了,怎么就能那么相信一个陌生的男人呢?还莽撞的一个人赴约,这要是被他们擒住,自己这些人怎么办?自己如何向母王交代?向‘昭和’的百姓们交代?
“魔姑,还没睡?”
说话的是滚地龙那个粗矮的堂主。
“你不是也没睡么?”
纹萱(拂晓)不喜欢这个粗矮的滚地龙,他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睛都是那么的猥琐而又找抽,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母王器重的人,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
“魔姑还为攻城的事情烦心着,属下怎敢怠慢?”
滚地龙一脸的嬉笑看着她。
“你有什么高招不成?”
纹萱(拂晓)不知道这个滚地龙那一肚子坏水,又想到了什么。
“魔姑有所不知,”
滚地龙一听魔姑问着,来了兴趣。
“就因为属下曾经和‘临夏’的这些人交过手,比较熟悉他们的战术,所以王上才让属下过来帮助魔姑的。”
“呵”
纹萱(拂晓)一声冷笑,
“没记错的话,上次堂主你是损兵折将逃回来的吧?”
“这……”
被纹萱(拂晓)戳了痛处,滚地龙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好在这个人是个极会变通的人,马上就嬉皮笑脸的说着:
“就是因为上次的教训,属下回来反省了一段时间,细心的研究了一下那些‘临夏’的人,以及原地的人,……”
“这么说,你现在很有心得,一举得胜?”
纹萱(拂晓)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回魔姑,还算有一点心得。”
滚地龙眯着眼睛,逗弄着两个手指头。
“只要让我们的‘人尸’潜进城里去,将那些老人孩子,抓回来,不信他们不打开城门迎接我们。”
“这就是你的伎俩?”
纹萱(拂晓)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们的‘人尸’适合夜晚作战,太阳一升起来就全部萎靡不振,难道魔姑真的要白天攻城么?”
滚地龙看着她。
是啊,纹萱(拂晓)如何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夜晚迎战,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可不仰仗这些‘人尸’他们又如何能拿下‘沙疆’城?她又如何打赢这第一仗?
“这几天‘人尸’都怎么样了?”
她问着滚地龙。
“一直喂养着,大长老炼制的药真是越来越好用了,到时候大长老一出关这‘魔尸’怕是就要练成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可真就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
一说到‘人尸’滚地龙就开始兴奋不已。
“好,你的功劳我自会禀明母王的,你先退下吧,”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人,与这样的人为伍,总是感觉自己也不是个好人。
“是,魔姑早些休息,属下告退。”
看着滚地龙那个粗矮的身体转眼就消失在帐篷群里,纹萱(拂晓)的思绪越发的凌乱了。
为什么一说到要夜里攻城,自己的心里就莫名的有一种小偷的感觉,那种不能昭示在太阳下的、所有的行径不都是老鼠的行径么?她们这些算还是不算?
很显然是的,因为他们的‘人尸’是邪恶的,见不得光明的东西。所以她才会一次一次的暗中将他们潜入进城,虽然没有伤及百姓,也是为了日后的战役做着准备。
看着头上阴郁不晴的天气,难道要下雨?雨?对于她来也是那么的稀奇而又不常见到,在‘沙海’里这几年她一共就看见过三次下雨,呵,一想到哪里,她就似乎看见了满眼的风沙呼啸。和这里相比哪里真的是太荒凉了。
哎!不能再心软了,难道你没看见‘昭和’的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么?一样都是人,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活的这么舒服,而我们就要过得那么狼狈不堪?
杀!别无选择,要么回到沙海等着灭亡,要么杀出一条活路来。而眼下最快的,也是最捷径的就是手上这些“人尸”,为了‘昭和’,为了死去的父母,那些无辜被杀的百姓们,她纹萱(拂晓)甘愿背负这千古的骂名,也要给‘昭和’的百姓杀出一条活路来。
看着低沉的夜幕,她希望可以看见一场落雨,看见一场人世间最平常而又最美丽的落雨。
“拂晓,我来了”
一个声音从后面突然响起,是那么的熟悉,她回过头看见的是一个丫头,高大的个子,挽起的发髻下是一张俊俏无比的脸颊,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竟然是有些熟悉的。
“是我,”
那个高个子的丫头,张开嘴巴看着回过头来、望着他的拂晓。
“你是谁?”
纹萱(拂晓)被这个人吓坏了,明明是个丫头,却满嘴的男人腔调。
“夏北豪”
他及不可不耐的去擦拭着嘴角上的胭脂。
“你?……”
纹萱(拂晓)终于认出这个人来了,他是那晚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了一身侍女的衣服,怪不得她一直都没有发现他,这真是个可怕的人,就算加强了巡夜的,还是让他跑了进来。
“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在看见你。”
这个人很是可怕,他身上总是有一种东西能迷惑自己,即使脑袋告诉她,不能放了他,但是她还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