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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三人的马车直接进了府,到了前院才停下。
萧晟转身扶下琬箐,又热情邀请那“神医”进门。
“神医”愕然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眼花缭乱地看着周围的华服仆从和富丽堂皇的宅院,心里不停地“啧啧”叹着:天老爷啊,这活该是他时来运转、飞黄腾达的机会到了!
一想到自己日后不用坑蒙拐骗,也能跟他那位做了国师的师兄一样,过上驷马高车、穷奢极侈的生活,“神医”的身子顿时轻得没了四两重,早忘了此前师兄的嘱咐,深一脚浅一脚傻呼呼跟着萧晟,如游魂般轻飘飘进了正房。
进入正厅,萧晟极力让了“神医”在首位坐下,又命人上了茶,才指着一旁敷粉簪花的得福,道:“还请神医替在下的妹子看看,在下这妹子,如何才能够做到肌肤如玉、貌美如花?”
得福跟在萧晟身边多年,最是明白主子爷的心思不过,闻言扭扭捏捏走到“神医”面前敛衽一礼,捏着帕子冲他挤了个媚眼,捂嘴一笑道:“哎呀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医’呀,奴家以后这张脸,可要全拜托你啦。”
“噗”的一声,那“神医”刚喝进嘴的茶水喷了一地,边咳边指着得福,“这,这,这……”
萧晟笑吟吟地点点头,“没错,这便是在下的妹子。请神医为她诊脉研方。”
“神医”知道上当,呼地一下站起来,色厉内荏、虚张声势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早知你等如此没有诚意,贫道实不该来!”
萧晟微垂着眼帘,看也不看他,慢条斯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冷冷唤道:“来人!”
立刻有人应是。
接着从萧晟所坐的位置右后方“梅兰竹菊”四扇屏后,闪出两个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大步跨入堂下抱拳而立。
“神医”见事不妙,撒腿就想跑。黑衣男子不见动作,已经闪身拦在他身前,抬脚便将他踹到了地上。
萧晟悠然端起茶盏,淡声吩咐道:“带这位‘神医’下去,让他‘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开方子,明白吗?”
两人哄然应喏,夹挟着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的“神医”退了出去。
萧晟抬头,恰巧看到琬箐撇了撇嘴,忍不住微微一笑。
室内一片静谧,隐约能听到一旁青铜祥兽薰香炉中燃香轻微的“哔剥”之声。
未经允许离开,琬箐只好侍立在侧,眼观鼻、鼻观心,默然而立。她能感觉得到萧晟的目光不时扫过自己的脸,带着探究的意味。
他在怀疑什么?
亦或是在试探什么?
“神医”的骨头应是太软,经不起磋磨。过了没半个时辰,之前两侍卫中的一个已经再次回到正厅内。
男子刚要行礼,琬箐便率先曲膝一礼道:“琬箐去给殿下沏茶。”
萧晟微微颌首,目光一直落在她轻盈无声的脚步上。琬箐快出门的时候,才收了回去,又冲堂下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踮脚走到窗边,看见琬箐顺着游廊,一直走向东厢与照壁夹墙之间的茶水间。
琬箐拐进茶水间,那道一直粘在自己背上的目光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