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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未及赶到暖玉阁,便得到了晋王被幽禁的消息。
她身子一晃,抬起手按住太阳穴。
落英见状,连忙用力搀住主子,急声问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本宫,突然有些头晕。”
皇后说着,迅速朝落英使了个眼色。落英会意,连忙招呼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快,将娘娘肩舆抬过来。”
一阵忙乱之后,小太监抬着肩舆,落英扶着脸色惨白的皇后,前呼后拥回了宫。
皇后身子不适,初夏宴便不宜再举行下去。
一场准备多日的初夏宴,就这样草草收尾。秀女们被勒令回自己居处,无令不得外出。
后宫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御医为皇后娘娘诊了脉,又开了宁心安神的方子。刚退下去,就有宫女急匆匆进殿禀道:“启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求见……”
话音未落,仪容狼狈的淑妃就冲了进来,披头散发扑倒在皇后榻前,哭着道:“娘娘,求娘娘救救斐儿,他是冤枉的啊。”
皇后眉头一皱,将脸朝里面偏了偏。
落英连忙伸手去扶,“淑妃娘娘请起,皇后娘娘凤体不安,御医刚刚诊了脉。”
淑妃一抬手臂躲开落英,膝行几步直接拽住了皇后的袖子,紧紧攥在手里,“娘娘,斐儿人品一向贵重,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好了!”皇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睁开眼睛。
落英连忙上前扶起皇后,在其背后垫上一只金丝靠枕。
皇后抬起手,按了按眉心,不耐地斥道:“淑妃,平日里看你也是个稳重的,今日怎么这般急躁起来了?事情究竟如何,到现在尚未有定论。让晋王回府自省,那也是皇上下得旨。如果淑妃有异议,不如直接去问问皇上?”
淑妃抬起红红的眼睛,小声啜泣着道:“娘娘,晋王自幼长在娘娘膝下,得娘娘亲自教诲,满朝上下文武百官谁不夸晋王殿下谦和好礼?今日之事,其中必有误会。”
“淑妃!”
皇后阴沉着脸,怒声喝斥道:“你的意思,今日之事,是本宫教导无方之错吗?”
看着皇后娘娘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淑妃心里又急又气,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性命前程,语气又软了下来,“臣妾不敢。臣妾愿以性命担保,晋王殿下人品贵重,若非事出有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哪种事?看来淑妃知道晋王殿下为何被皇上禁足了?”皇后斜睨着淑妃,眼中飞快闪过一抹鄙夷,“淑妃的消息,竟是比本宫还要灵通?”
淑妃一滞:自己的儿子出事,她当然关心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白担了一个嫡母的名分。
不过想想也是,皇后嫡出的太子早逝,不管晋王和睿王哪一个登上皇位,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后。
这个时候,她才懒得出面,去做那个恶人。
淑妃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一片温良恭顺之色,微微低下头轻声道:“臣妾知错,谢娘娘教诲。”
“本宫累了,你跪安吧。”
“臣妾告退。”
“等等!”皇后突然唤住淑妃。
淑妃蓦然抬头,眼中迸射着希望的光紧紧盯着皇后。
皇后沉吟片刻,道:“正如妹妹所说,晋王一向聪敏稳重,今日怎会如此毛躁鲁莽?妹妹不觉得,这件事很有些古怪吗?”
淑妃神色一怔,倏地反应过来:难道说,是有人有意引斐儿过去的吗?
只要找到这个人,是不是就可以洗脱斐儿的罪名了?
她胡乱抹了抹眼泪,郑重向皇后福身一礼,“谢娘娘点拨,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