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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梦想着自己能拥有一副长鞭,能在弱不禁风时挥起手中的鞭,驱赶着那些吞噬自己灵魂的妖魔鬼怪。
谁都梦想着自己能有一个月光宝盒,在后悔莫及时能回到那些从头开始的快乐时光。
谁都梦想着天下能有不散的宴席,但愿永远能在那个无忧无虑,没有爱恨情仇,没有狂风暴雨的屋檐下为所欲为。
可是,那些都只是梦,现实却很是骨感的。岁月的流逝不会遗落任何一个人,时间的离开也不会偏袒任何人,所有人都是岁月的宠儿,也是时间的奴隶。
懵懵懂懂,昏昏浩浩,高一就快要在这个还没有真正在意的时间里画上句号了。这将是一件旧事物的结束,也将是一件新事物的开始。在这结束与开始之间,夹杂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彷徨,因为要面临着一个文理科的选择,孰重孰轻,爱好所在,擅长所在,形式所在,梦想所在都成为了困扰他们的因素。
在考试中做选择题的时候,希望选项越少越好,而生活中面临的选择,希望越多越好,希望可以多有一条路可以走,特别是身为寒门子弟的他们,选择的东西却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的心。最害怕的是,选择意味着离别,要和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那个曾经以为距自己很遥远的转角处。
又是一年六月的到来,对于六月,他们每个人都有特殊的情感将它定义,想用最真挚的语言将它诠释,可往往在想说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力不从心,言不由衷。因为他们在隐隐约约中知道,以后的人生中,还会遇见多少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六月。
辛晨知道一个久违的故人要到他现在所在的学校来参加中考,早早就在心里做了许多美丽的预想,期待着那天考完试之后能为那个曾经对她许下诺言的故人送一把伞,尽管没有下雨,也能为她挡一挡中水的骄阳。或许辛晨等这一天,幻想着这一天,已经整整有一年了,只是他最后输给了勇气,输给了自信,输给了过去。
辛晨的等待落空了,不,不是落空,是心里压根不知道距离是一个什么样东西,以前希望离她很近,想听一听她内心真正的声音,可那时候的他,明明知道离她很近很近,却又害怕得来更多的失望。
这是辛晨心底里的秘密,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包括她,谁也不知道,他看似这么单纯,这么老实的人,心底也有不可言说的秘密,若让他人知道,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辛晨也从那时起,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伪装者。
时光不会为谁而停留,无关心情,无关天气,该来的总是会如期而至地到来。期末来临之际,大家都陷入几分沉思,这次末考成绩,是选科的一个参考,是分班的依据。
可是很多时候,当你想起真正在乎一件事情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甚至无可救药,就会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去面对,把所谓的实力大部分寄托在运气上,运气好时,一马平川,把酒言欢;运气倒霉时,便垂头丧气,借酒消愁。
谁都希望成为幸运的那一部分,可结果总是事与愿违,就好像上天安排一双眼睛看着你似的,不认真播种的人,没有理由要求得到硕果累累的收获。对于他们而言,高中的期末考试就是一场小战争,关于分科的考试,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的伙伴能好好发挥,运气十足,因为这样,高二的时候才有可能在一个稍微特殊一点的班级。与此同时,也会在心里默默诅咒那些自以为是,傲气十足的人充满狗屎运。
考完试对答案是很多人的通病,总想给自己的心里落个底,好让悬挂在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下。然而,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些人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但有些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只是很多时候,大家都看穿而不拆穿罢了。
就这样,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在结束的同时,赵小猫的心里还隐隐作痛,总感觉也伴随着什么结束似的,那些伤感的瞬间挂在了他那张偏长的脸上。
大家也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并且这一切,可能会影响他们整个假期的心情。那一副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都是对接下来面临着择的一份迷茫告白。
“赵小猫,你要怎么回家?”,辛晨无精打采地问起了小猫。
小猫吞吞吐吐的回答说:”坐小客车回去算了,你呢?”
“恩,我也是,坐客运车回去,那待会儿一起下车站去,有伴。”辛晨立即回复道。
胡召走缓慢向他俩走来,语重心长地说:“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一起了,今天也好赶哈石门,好久没到石门街上了。”
他们仨就这样有说有笑,甚至打打闹闹的走着到那个破旧不堪的车站,那个所谓的车站,在一个小桥边,桥的那头是小卖部,桥的这头就是小客运站。车站是露天的,地面充满着灰尘,因为还没有打成水泥地,所以在七月初时的灰尘可想而知,不光是路人吃了不少,就连经常坐在车里的司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大自然的免费午餐,心中的不快,也大多用车速将它们挥之于九霄云外。
车站的车少得可怜,六七辆的样子,而在车站附近等车的人大约有百十人,热闹非凡。
这里的客运车有跑石门的,有跑黑土河的,有跑牛棚的,有跑迤拉的,哪些路线就像张网一样,距离不是很远,可价格很高,运行的时间比较长,因为大多是崎岖山路,特别是通往石门的那一条,不知有多少个十八弯呢?不过到底有多少,也没有人认认真真的去数过。
那些司机平生说得最多的谎言便是:“差两个,差两个,上车之后就走了。”不过这些话,只有那些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人才会相信,或者说是第一次在那里坐过车的人才会相信。
每当又上来两个之后,那司机又去人群中叫人了,叫喊的话还是原话有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难不成,走路回去,那可不知道走到不说猴年马月,那也是月明星稀之时了。不过,你别说,还真有人走着回去,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他们现在这群人啊,可能连回去的小路都找不到。
灰尘依旧满天飞扬,流言蜚语依旧连绵不断,人来人往的姿态依然络绎不绝,伴随着这些,辛晨,小猫,召走上了那辆开往石门的车。车缓缓地起步了,车上有学生,孝,商贩,当然,还有那个粗心大胆的司机。车中的人有的因为许久没有踏上回家的旅途而兴高采烈,有的因为晕车而昏昏欲睡,晕头转向,司机开起了那个破旧的音响,里面放起了王麟在那时大街小巷很火的那首歌—《伤不起》。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的心如血滴,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小猫在心里暗想,这司机品味太高了,我才真的伤不起,晕的难受,他还一副很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胡召走,倒还不以为然的样子,因为坐车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坐十万八千里,几天几夜也不觉得会晕,不过倒是害怕饿晕。
小猫和辛晨给他的评价是:“唧唧复唧唧,花花像公鸡,让它坐上车,时时叫叽叽。”
召走见此,镇定自若,只是很嘲讽地说了一句:“你们俩不是很威风吗,有本事就别晕。”
玩笑间,疲劳灰飞烟灭,昏昏欲睡之感有所改观,笑声点缀着窗户边缘,窗外的花草树木也为此翩翩起舞,那些活力在这个夏天的乡间路上摇曳着,好像在找一种神秘的赞扬,也在找一种使命的归宿。
车内有人一路高歌,一路狂欢,充满喜悦与真挚的情感在唱着那一首感人肺腑的经典老歌《望故乡》,声音不是那么的美妙动听,可是他给了我们车上的人一阵推心置腹的沉思,心里默默地想着,以后的自己会不会像别人那样,做惯了他乡的样子,是否会在脑海中时刻发浮现故乡的影子。
也许,那还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感觉那些还很遥远,总是遥不可及的样子,又或许,那是纯真的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让人绞尽脑汁的问题。
他们只知道,当下阳光正好,生活也不悲不喜,人生也无忧无虑,当然,那时候的他们,都像一群井底之蛙,仿佛我们把世界看得很小,把距离看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