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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底见空,不一会儿宋奕竟然觉得晕沉沉的。
药效发作的很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宋奕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云萝第一次干这种事,站在一边有些发怔的推了推昏睡过去的人,“奕哥哥?”
趴在桌子上的人毫无反应。
云萝知道宋奕睡熟了,找了张椅子坐在宋奕身边,呆坐了一夜。
第二天云萝昏昏沉沉的被摇醒,她眯着迷蒙的双眼抬头一看,宋奕正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奕哥哥……”云萝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强打着精神看向对方。
“昨晚的鸡汤可真不一般。”清冷的声线没有昔日的温和,宋奕变得陌生且不可接近了。
“我……”自知理亏,云萝不多争辩,一下子红了眼眶,“宋奕,我只是喜欢你,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堂堂郡主做出这样龌龊的事,云萝早已没有脸面对宋奕,可她已经做了这样的事,已经无可挽回了。
云萝说着起身就要走,平日里盛满了欢喜的一双眼此时全是泪意。
“站住!”宋奕叫住了她,大步走近云萝,放缓了声音说道,“郡主,宋奕知道你这次是受人唆使,所以不怪你!为了郡主清誉,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事了!”
云萝点点头,咬着唇出了宋奕的房间。
心中羞愧,云萝只想快点回到自己房中,可低着头脚步匆匆忙忙的,竟然一头撞上了人。
云萝抬头一看,正对上宋燃充满探究的眼神。
“郡主?”
怕被人发现异样,云萝没有答话敷衍几句便赶紧离开了。
可是那老狐狸已经发现了端倪。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郡主在宋将军房内过了一夜的事,很快就被人知道了。
身为皇上,这种事很快就传到了慕修寒耳朵里。
在他一番威逼利诱下云萝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糊涂!”云萝哭的一塌糊涂,慕修寒只觉得自己眉梢一跳一跳的疼。
这下好了,堂堂郡主做出这种事情,传出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事情已经发生,云萝丢了皇家脸面,只能以死谢罪了。”云萝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决然地说道。
死到不至于,可这行宫却不能待了。
“你先随我们回宫,回去之后朕自有办法解决。”慕修寒表情凝重的说道。
为期半月的猎营匆匆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
临行前给各自的马匹蓄草,宋奕面无表情的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鲜草,一边看着马儿吃草一边时不时的摸摸马头,全然不理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几个禁卫军。
“宋将军,”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宋奕抬头一看,是慎行司的曹啖,这人平日里审讯犯人的残忍手段宋奕早有耳闻,也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所以只抬眸扫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曹啖眼中寒光一闪,知道宋奕瞧不起他,心中记恨,余光瞟了一眼慕修寒就在不远处,又不敢放肆。
“宋将军好手段啊,郡主竟然也为您倾倒,”曹啖说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只能说人长得好就是吃香,随随便便陪了郡主一晚上就能做驸马,哪里像我们整日兢兢业业的,也混不出头……”
话里有话,酸的很。
暗讽宋奕是个小白脸,靠着女人上位。
自小宋奕就对曹啖这种人深恶痛绝,她瞟了对方一眼,丢掉手中的草倏然站起身来,理起了马鞍,全程就像没看到曹啖。
曹啖是慎行司的管事,报复心重,手段又极卑鄙残忍,所以在朝中大家表面上都敬他三分,现如今被宋奕漠视,他心生不爽,竟然又跟了过去,凶相毕露的压低声音说道,“宋奕!你不要目中无人!等以后你落到我手里我让你……”
“扑通!”一声,话还没说完,曹啖被马前蹄子踹了一脚,直接滚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嗷嗷直叫。
“曹大人这是怎么了?”禁卫军过来问道。
宋奕唇瓣微弯,淡淡说道,“话太多。”
真是奇耻大辱!
其他在旁边整理装备的禁卫军努力的忍住笑意。
不远处慕修寒一道目光冷冷射来,背对着他整理马鞍子的宋奕身上蓦然一冷。
回宫途中依旧是慕修寒在前,宋奕收尾。
走了大半日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宫中。
“众爱卿辛苦了,朕已命人往各家府上送了上好的羊肉暖身子,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耽误了明日早朝。”慕修寒长袖一挥遣散了众人。
宋奕亦要随着众人离开。
“宋奕,你留下。”身后那低沉的声音响起。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宋奕敛下眸中复杂。
雍和宫内暖炉生的很旺,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中间,摆着煮的沸腾的热火锅,身边的宫女端着上好的女儿红,一黑一白两人相对而坐。
这幅画面如此熟悉。
天烬国从没有人有资格和当朝天子同桌而坐,宋奕算是第一个。
伺候的太监为两人布菜,慕修寒依旧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怎么不吃东西?怕朕下毒?”慕修寒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宋奕一眼,只偶尔满饮一杯酒,夹几口小菜。
宋奕并没有动筷子,今日这酒菜她吃不下口。
“啪嗒”一声把筷子放回筷架,慕修寒终于决定进入正题了。
“朕登基六年,不曾与人一同用过餐,哪怕是宫里的妃嫔也谨守着规矩,可今日朕待你不一样。”狭长的凤眸收敛起寒气,淡淡说道,“朕把你当自己人。”
这番话说出来,恐怕连慕修寒自己都不信吧。
这六年里,他什么时候把宋奕当成过自己人?
如果真的那么看重他,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他自己亲手交出的碎玉,又怎么会对他的宋家军虎视眈眈?
早已坚如磐石的心对慕修寒的话全无反应,宋奕冷淡的表情暗示了她的不屑。
敏锐如慕修寒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是,自从他登上皇位起,就注定要孤独一生了。
收起了眼中的柔和,眼中重新布满冷漠,薄唇微动,“不管是谁的错,皇家总是没有错的那一个,”那人不动声色的说道,“朕要你对云萝负责。”
多么霸道不讲道理的一句话,因为是皇家贵胄,所以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这普天下的一切都属于他慕修寒,所以他说的话,别人都必须心甘情愿的接受并且照做。
哪怕错了也是对的。
“臣还有别的选择么?”不愿屈服,还心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可以再反抗一次。
“有,”慕修寒眸子中没有一丝感情,冷冷说道,“玷污郡主,满门抄斩。”
八个字,竟然是真的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为人臣子,便注定了一生,都要被那高高在上的人握在手里。
想留便留,想杀便有千百种罪名可杀。
“你死了,宋家军就也是乱臣贼子的部下,宋奕,你好好想清楚。”
宋奕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她起身跪在地上,违心的说了句,“臣谢皇上恩典。”
终于在与他的博弈中还是输了。
走在宫门外,一条雪路又冷又漫长。
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都是她自作自受。
总以为自己是拯救山河的英雄,最终却丢掉了自我,如今竟然被他逼着要娶亲了!
幽幽的城墙上,那冷酷无情的人默默注视着走在城楼下的人,他的一袭黑袍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沉静的眼注视着亦步亦趋渐渐走远的宋奕,眉心不自觉的收拢。
身为帝王的为难与纠结只会在臣子看不到的地方显露,今晚,似乎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了两人之间,无法跨越。
宋奕,就要成了他的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