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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孟轩昂发话了,这最后的一道阻碍也就没了,用过午膳曲恒便跟着孟怀宸去了御书房,至于孟宇皓小朋友的见面礼,自然只能下回再补了。
御书房内,孟怀宸再次深深打量了一番这个准妹婿,久久才叹道:“倒不成想,你与一一还真看对眼了!”
曲恒闻言不禁想起三年前的往事,心下感激,便深深鞠了一躬道:“臣与公主能有今日,还多亏世子成全,臣内心感激不已。”
“本王早已不是世子了。”孟怀宸撇嘴道。
曲恒微怔,这才想起王爷早将王位传给了世子,如今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已经是铁板钉钉的镇北王,甚至即将是这天下的主人。“是臣之错,臣许久未回京,一时未能改口,还请王爷恕罪。”
孟怀宸听了眉头微蹙,“爱卿这是在怨怪老王爷和本王?”
“臣不敢!”
“哼~”孟怀宸冷哼一声,“不让你回京自然也是为你的前程着想。你的才华不输你兄长,但性格却更为正直,本王与你虽见得不多,但从你这几年的为官中也不难瞧出,你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人。”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京城,却适合主政一方。
曲恒自然听懂了孟怀宸的言下之意,闻言忙道:“臣也是如此想的,比起阴谋诡诈的京城,臣还是更愿意留在地方。”
“你胆子倒是不小,当着本王的面也敢说这样的话!”孟怀宸脸色微变,声音也愈发凛冽。
曲恒心下一紧,但见上面坐着的人并无责怪之意才笑道:“王爷您心知肚明,臣所言绝非危言耸听。”
孟怀宸一时语噎,半晌才忍不住叹道:“你说得不错,京城的水的确够浑的。”
毕竟是未来的大舅哥,又是自己打心里愿意辅佐的未来帝王,曲恒有些不忍,“待王爷登基,颁布法令,一切便会好起来的。”
孟怀宸闻言不由一笑,“有个在朝中掌实权的兄弟就是不一样啊,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王爷误会了,臣并非是听兄长所言,朝廷大事,臣虽为一府知府,但也不该更不能打听。”曲恒认真地说道:“一切都是臣猜测的。”
“你果然很聪明!”孟怀宸笑着起身,走到曲恒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枉本王一心撮合你与一一。你既也愿意留在地方,那等成婚后还是回辽东吧!你是本王的妹夫,本王也不瞒你,你猜得不错,本王的确已与几位阁老商议妥当,待登基大典过后便会颁布法令,届时,你这个知府也要改名儿了。”
曲恒面露不解,但也知有些事是不能问的,只能含笑点头,只是孟怀宸并无隐瞒的意思,“具体事宜你回府后问问你的兄长便知。”
曲杰如今已是吏部右侍郎,官拜从三品,李旭辉这个吏部尚书也有意培养,因此很多事并未瞒着他。开国大典,新君即位,以及将要颁布的各种政令和法典,李旭辉都有与曲杰细细商讨过,特别是在官员考核和任用上,曲杰也出了不少力,故而,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官制改革的事了。
“行了,时候已不早,你也该出宫了。”孟怀宸挥手赶人道:“你兄长成婚你就不曾回来,也该早些回去见见你大嫂。”
曲恒想到自家大嫂的身份,“听闻兄长与嫂子的婚事是老王妃保得大媒?”
孟怀宸轻点头,“嗯,那可是本王的义妹,你小子可得对人尊重点!”说完又摇了摇头,“你们兄弟真是好命,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羡慕你们曲家?本王这位义妹,虽无郡主封号,但她深受老王妃喜爱,就是比之萱萱也不差了。说到这儿,既然父王也认可你了,你回府后便告诉你大嫂,让她明日进宫与父王母妃商讨婚期吧!”
曲恒断没有想到进展会如此之快,闻言大喜,连礼都忘了行便匆忙转身出宫,看得捧砚心下惶恐不已。
至于孟怀宸,更是直接愣在了当场。
出了宫,曲恒便打马回府,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内城,由不得他纵马狂奔,饶是如此,他也比寻常人快了不少,只用了不到两刻钟便到了家门前。
此时已近傍晚,早早得了消息的曲府下人们见二少爷回府,连忙通知府中的大小主子,等到曲恒进了前院正厅,曲府三兄弟、两位婶娘、以及曲杰夫妻还有几位堂弟们都到了。
曲二夫人见到人不由起身道:“不是说上午就到了吗,怎么这会儿才回来?你父亲和我们担心的不行。”
曲恒对两位婶娘还是很恭敬的,闻言饱含歉意道:“是侄儿的不是,侄儿的确是上午便到了,只是外地回京述职的官员需先进宫面见王爷,这才耽搁到现在。”
曲三夫人一听是这么回事便道:“那怎么也不知派个人回来说一声,我们还等你一起吃个团圆饭呢!”
“上午进宫时正巧赶上老王爷和老王妃举办家宴,侄儿也被叫了去,是侄儿的不是,竟忘了使捧砚回府告诉父亲和叔叔婶婶们,劳诸位长辈久等了。”
“原来是老王爷和老王妃留你用膳,那倒是应该留下。”曲父道。
倒是曲杰听了挑眉,“看样子,老王爷是认可你这个女婿了?”
曲恒听出兄长话中的打趣之意,倒也没有否认,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到坐在曲杰身旁的妞妞。“这位便是嫂子吧?弟弟见过大嫂。”
妞妞见状也赶紧起身回礼,“叔叔客气了。”
曲二夫人忙道:“你大哥成亲时你也没能回来,这还是头回见你大嫂,是该见礼。”
曲三夫人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嫂子还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只是你没能回来罢了。”
“如此,倒是还要多谢大嫂了。”曲恒道。
妞妞觉得这位二叔看着很是面善,想到他是一一未来的夫婿,对他的态度便热切了些。再听完他转述的孟怀宸的话后,态度便更好了,笑着应道:“如此甚好,父亲、两位叔叔和婶娘,还要你大哥对你的婚事都急的不行,既是义兄发话,那我明日一早便进宫。”
曲杰也很替自家弟弟高兴,转头对妻子道:“如此便辛苦你了。”
妞妞淡淡一笑,道:“说什么辛苦?我是长嫂,母亲不在,这本就是我应该的。”说完还不忘转身对两位婶娘道:“二婶、三婶,虽说我是曲家长媳,但我到底年轻,这成亲的规矩颇多,还得劳您二位帮着掌掌眼。不知您二位明日可有事?若得空,不若与我一道进宫?”
曲二夫人和曲三夫人闻言忙道:“我们哪有什么事,如今咱们曲家最大的事便是恒儿和公主的婚事了。”
“是啊,正好我们也许久未曾给老王妃请安了,明日便与你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