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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撩人三楼临街的走廊里,一排美人靠上,坐着位打赤脚的美人。罗裙之下,她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占了整条长凳,一双狐眼,漫不经心地扫过一旁站着的笑意盈盈的萧雅正。
李妈妈一看自家头牌姑娘这个傲慢的架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些皮囊漂亮的丫头还真是没一个让她省心的。前有韩微露宁死不从,后有青杏耍性子怠慢客人。
唉!赚点钱容易吗她?
“侯爷来了,怎么还坐着不动啊,青杏?”李妈妈不敢严厉苛责,只能两边都陪着笑脸。
青杏嗤之以鼻地说道:“人家是来找我的么?我既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人家凭什么看上我呀?”她拿腔拿调的样子虽然泼辣,但也真的好看。
她说完回过头看向远处,秋高气爽,微风拂过她鬓边的青丝,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脖子。花魁姑娘衣袂飘飘,一半冷、一半媚,占尽春色,撩尽人心,不亏是春色撩人的头牌。
萧雅正嘴角含笑,眼睛痴迷又不失风度地看着这个风尘尤物。风雅和风流都表现得恰到好处。
“青杏姑娘这话说的好不酸涩啊。”萧雅正笑道。
“我叫青杏本来就是酸的啊。又没求着你吃。”说完又白了他一眼。
李妈妈生怕她气走了这个大金主,赶紧帮她向萧雅正求情:“侯爷别生气,她这是和您撒娇呢。您不在这几天,青杏姑娘可是天天想,日日盼,就盼着您来看她呢。您看看,啧啧,都瘦了。”
萧雅正从善如流地点头:“是清减了不少。早知道就带些珍馐佳肴来,不带这个劳什子来了。”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掏出怀里的礼物,故意打开让青杏看到。
青杏眸子顿时亮了。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漫上的眼底嘴角,可还是嘴硬道:“呸,谁媳?”
萧雅正一脸委屈状,将礼物往李妈妈手里一拍,“她这样烦本侯,那本侯只好走了。这钗就送你吧。”
李妈妈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手里却没有半分还回去的意思。
青杏一看,宝物竟要便宜了别人,立刻赤脚走过去,一把从李妈妈手里夺回钗,咬着牙说道:“你还真敢要啊?你当是你五十大寿的寿礼呢?”
青杏羞完李妈妈,自然地一挽萧雅正的手臂,身子柔若无骨地贴了上去:“侯爷咱们回屋,我给您弹曲儿。”
萧雅正一把打横抱起她,在她耳边小声说:“吹箫更妙。”
青杏不但没羞惭,还肆意大笑起来,引得楼下路上行人纷纷驻足仰视。
两人耳鬓厮磨,没羞么臊地进了房间。留下目瞪口呆的老鸨子。
李妈妈小声嘀咕道:“小贱货,比老娘年轻时还风/骚呢!”
门刚一关上,萧雅正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垮了。
青杏被萧雅正有始有终地放在了软床上。萧雅正整了整衣服下摆,轻轻坐在她床边。青杏趴上他的背,两条清凉细滑的手臂缠绕了上来。
萧雅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回应她的意思。
青杏两片红唇凑到萧雅正耳畔,低声说道:“侯爷不是一向做戏做全套的吗?”
他向来打听消息是真,风流一夜也不做假。
萧雅正点点头,说的也对。
他坐到一旁木阶上,指着一根床柱对青杏说:“那辛苦你了。”
青杏翻了个白眼,万分不情愿地开始……摇床,嘴里还发出销魂的呻吟声。
“嗯……嗯……啊啊啊……”循规蹈矩地叫了一会儿后,青杏画风突变,开始凄厉地尖叫出声:“啊!啊!啊!饶命啊!妾身受不了了!”
萧雅正听着真是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凶残?你再这样,我来真的了。”
青杏一听不仅没罢手,反而叫的更欢:“啊!嗯!啊!呀!哦n爷轻点儿n爷饶了妾身吧n爷花样可真多!”她一边叫一边摇摆妖娆的身段——您快来真的吧!
萧雅正一脸生无可恋,以手扶额,叹了口气,发现这丫头戏真是够足。原以为家里那位恃宠而骄也就罢了,外面这位也是怪会出幺蛾子的。本来他没这个想法,都被她叫的都浑身火热了。不过这几天和韩薇露颇没有节制,想来想去还是不敢“以身犯险”。
“啪!”萧雅正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示意她戏太过。
青杏坏笑一下,咬着嘴唇哼唧,眼睛半闭着,好像真的登了顶似的——表演顺利结束!
萧雅正已经等不及把那个自顾销魂的尤物叫醒。
“行了,行了,咱们说正事儿吧。”
青杏坐到萧雅正身边,下巴轻轻放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听刑部侍郎张文怡说,抓韩党的事很难办。因为韩修不仅是布衣,还是孤儿,小时候住在道观里。皇上想多杀几个人泄愤,可是压根找不到人。他们只好抓些同乡同窗,来凑数。昨天皇上已经知道了,韩微露在您那儿。看来已经对您不满了。”
萧雅正叹了口气:“他的眼线遍布京城,萧某的一举一动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他的眼睛。我也没有犯错,只是影响他消气。还不至于对我如何。”
青杏焦急道:“您早知如此,何必包下那丫头?韩家对您没用。”
萧雅正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下属一个交代。严格说来,他这么做是对不起这些给他卖命的下属的。
青杏眼中敛去了最后一丝妖媚,已然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依奴婢看,不如就当不知道她是谁,送回来算了。”
萧雅正:“……”
青杏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了:“王瑾明天回京,他那一肚子坏水,到时候一定会找您麻烦的。您准备了那么久,眼看大事将成,何必……”
萧雅正打断她的话:“行了,本侯心里有数。”
青杏有些不甘心地缄了口。她贪婪地看着萧雅正的侧脸。男子目光沉郁,薄唇紧闭,好像超然外的神灵,又隐隐透出一股杀伐果断的锐气。
“你在看什么?”萧雅正有些不自在。
“看你。”青杏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
萧雅正叹了口气,心中似有所感,轻轻唤她的本名:“阿笑。”
青杏很开心他这么叫自己,小声回答道:“公子。”
多年前,他们就是如此相称的。
萧雅正拿起撇在床上的那支钗,指着凤凰衔着那颗珍珠,对她说道:“万一出了意外,你咬破它。”后面的话他觉得不用说了。
青杏粲然一笑:“谢公子。不过您自己不留一个吗?”
“不留…我不会自裁。若一直想着不成不过一死了之的话,恐怕我就没有千般密谋,万般筹划的恒心了。唯有明白一步走错,就是生不如死,方能用尽全力。”萧雅正说的随意,却是掷地有声。
“既然如此,更不能节外生枝。那个韩微露咱们不能留着。”青杏一只纤纤玉手抚上平阔的肩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萧雅正笑着望着她,那笑容由暖渐渐转冷,冷到人心生寒意。青杏知道是自己干预太多,他生气了。萧雅正轻易不会生气,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看来,不管多么光风霁月的人,都会有那么一片逆鳞。
“你若觉得危险,可以提前退出,萧某给你开这个特例。而且还会送你田宅财富,包你一生衣食无忧。”萧雅正声音透着冷淡。
青杏赶紧下床,一个头磕在地上,戚戚然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奴婢也不会弃您而去。”
萧雅正冷声道:“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不要说。本侯心里有数。”
再看这男人眼中冷漠疏离,哪还有刚才在门外的春风和煦?
他徐徐起身,看着匍匐脚下的女子,脸上重新漾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决绝。
“我护着她,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用处。只是因为我爱慕她已久。”萧雅正说了一半,竟有些羞涩起来,好像他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再谈儿女之情。
青杏惊慌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他羞涩的神情。这样的萧雅正她从来没见过。
萧雅正摸了下胡子,接着说道:“要是不能得到她,我会觉得富有天下也索然无味。为她冒险,值得。”
青杏慢慢垂下头,自怨自艾地笑了笑:“占尽风流的萧雅正,深谋远虑的萧雅正,年近不惑的萧雅正…”
萧雅正:“…也会说这样难为情的话。呵呵。”
青杏:“你把这话说给她听了?”
萧雅正:“才没有,不然我这张老脸可往哪搁?”
青杏苦中作乐道:“您倒是不怕在我面前丢脸。”
萧雅正再次展露笑容:“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到底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其实,小时候母亲有意把你给我的。我还挺高兴的。不知后来怎么,父亲就把你送到这里来了。这件事,我一直不能原谅父亲。”
青杏身子陡然一僵,往昔旧梦,一朝幻灭,不可说不是造化弄人。过了一会儿,青杏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竟都有些癫狂了。
“侯爷真是多情种子!哈哈哈哈哈。阿笑残花败柳,不值得侯爷挂怀。”
弹指间,韶华将尽,徒留沧桑。
萧雅正苦笑道:“你做了西施,可我定不做勾践。事成之后,萧某身边有你一席之地。”说完他单手将她扶了起来。
吴国灭,勾践将西施沉塘。他萧雅正不屑于那种小人行径。既然知道她属意于自己,他便留她在身侧,算是她为了淮阴萧氏付出一切的报答。若有一天自己荣登九五,当然不可能只有韩薇露一个女人。那多她一个又如何?
青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雅正,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青杏低头抹了抹眼泪。
萧雅正戏谑道:“又不是让你做正妻,至于高兴得掉眼泪吗?瞧你这点出息。”
青杏收了泪,娇嗔道:“侯爷逗哭了奴婢,还笑话奴婢,哪还有风流名士的样子!”
萧雅正心中自嘲:风流名士?只怕不遗臭万年就好!
“咚咚咚”突然响起敲门声把他俩吓了一跳。
萧雅正一凛,故作慵懒不耐地问道:“谁呀?”
外面的人不回答,听见萧雅正的声音,便更加用力的拍门。
青杏小声说道:“白华不在外面吗?”
萧雅正的脸瞬间结冰,他抓起佩剑,轻轻将青杏挡在身后,门上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