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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你谁了吗？”
“没呢。你不困吗？”
“我白天在马车上打盹儿了。所以不困。咱们说说话吧。”
“好！”
“凭我作为女人的直觉，我认为高羽卓是喜欢你的。”
“好端端的的提她做什么？”魏无忌有些失望。
“她很好啊。”
“你这话说的亏心不亏心啊，暖脚婢？”
“噗！”郭舜菊忍不住笑了。
“要是淮阴侯尚在人世，你要不要去找他？我…可以送你去。”魏无忌能感觉到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一颗心都是颤抖的。
“我不见他。破镜无法重圆，我不想连最后一点自尊都不要。”
“你喜欢他吗？”
魏无忌问得好直接，郭舜菊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自己的心事一层一层剥出来给一个少年听竟然完全不会尴尬和羞涩，反而只是觉得很轻松很自然。
这个俊美异常的少年就好像一床新棉花做的被子，或者一件厚实的袍子，一碗热粥，一汪温泉，他好像时间一切温暖又亲切的东西。和他在一起，她不必在意神态、举止、语气，嬉笑怒骂，一切随心。
他背上没有重担，心中亦无城府。
“我对他是感激，是仰慕，又有些畏惧。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郭舜菊低声说道。
魏无忌听完，转过身，黑暗里只能看见床上女子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他若无其事地问道：“虽然感激、仰慕，但是在一起不开心吧？”
“咦？”郭舜菊吓了一跳，跟萧雅正在一起的时候的自己到底开心还是不开心，一时半会她也说不上来。
“不如和我在一起开心吧？”魏无忌在黑暗中摆出玩世不恭的表情。
在他看来，三十岁的男人一定是老气横秋又乏味无聊的，论活泼和爱玩，怎么能和他这个十五岁的青葱少年相比？
郭舜菊没有回答他。过了半天，她才鼓起勇气说道：“无忌，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们不适合。”
魏无忌腾地一下从地铺上坐起来，冲动地朝她嚷道：“怎么不适合了？”
郭舜菊吓坏了，生怕他声音太大惊扰到其他人。特别是高羽卓。
“你小点声呀！”郭舜菊急急忙忙地小声说道。
魏无忌热血上涌那还管什么大声小声？他继续嚷道：“我们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跳下床的郭舜菊一把捂住了嘴。两人嘴唇凑到一起，中间只隔了一个手背。两颗心离得很近，相互共鸣着剧烈的心跳。
魏无忌赶紧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悸动，一种发自本能的冲动。这时候，只要他张开手臂，就能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夜色深沉，他只要一闭眼，一用力，将她按在身下……
可是他不敢。还是太年轻了吧。
他眼睁睁看着眼前人影一闪，郭舜菊又动如脱兔地跑回自己的被窝里。时机已过，他才徒劳地微微朝她伸了一下手。可是，那个女子早就回到了原处。
黑暗里，郭舜菊坐在床上，心猛烈地跳，若不按住起伏的胸口，简直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魏无忌在冗长的沉默之后，还是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一屁股烂帐，不应该让你搅和进来。不过，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完一切，就明媒正娶你过门好不好？”
郭舜菊听了不知为什么，竟然条件反射似的整个人战栗了一下。上一个说要明媒正娶她的男人已经遭遇不测，她怕眼前这个也会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