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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上次两人商量的结果,庄澈果然安排了临川的不少老人上岸,跟随老庄去往各州的药房里管理药铺。
白月九也没有闲着,得了空也就教兰草和青苗药理或是算账,二人倒也学得有模有样的。这样一转眼,竟入了秋,齐氏也出奇的安静。
可越是这样,反而让白月九心里不安心,凡事反常必有妖,所以也小心的防备着。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天已经凉了,桂花也没了影儿,荷塘里也一片荒凉,到处都是挖藕人刨出来的烂泥,园子里极为无趣,白月九正逛了一圈同兰草往绣楼回去,远远的就见王婆子来回的在辕门口踱来踱去。
王婆子给白月九的印象,素来是个稳重的人,忽见她这幅模样,白月九心里没由来咯噔了一下,让兰草先上前去询问。
想是因为兰草上前同她说话,王婆子这才冷静了些,等着白月九来的时候,已经恢复过来,行了礼便伸手去开辕门,一面低声道:“少主那里有事寻姑娘,已等了许久,像是有些急事。”
白月九应了一声,一进门果然见青苗站在楼梯口,齐氏打发来的几个婆子正在廊下的小屋子里围着烤火嗑瓜子。
白月九看了一眼,兰草便上前去将她们哄散,这才上楼去。
这厢白月九方推开门,就见庄澈在里头,一脸急色,瞧着她进来连忙迎过去:“你可是能随我出一趟海?”
“出了什么事?”庄澈是个有分寸的人,忽然开口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与他出海,莫不是有人病了?毕竟老庄现在还在还未回来,而且自己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一手医术。
果不其然,只听庄澈急促道:“船上不少人都病了,老庄一时半会也来不了,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白月九知道庄澈,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必然不会来找自己帮忙,尤其是齐氏暗地里还这么盯得紧的情况下。按理她是可以完全可以拒绝的,可却没有半点犹豫就点了头:“去多少天,我安排一下。”
庄澈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松缓下来,他不是没有冒险找过别的大夫,但通通没有什么效果,所以最后只得来找白月九。
当然他也知道白月九将承担什么样的风险,所以也正是这样,当下的他听到白月九爽快的答应,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急忙道:“我已让人把船开到了海神峰下,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天亮之前就能回来。”
白月九一听,只觉得庄澈倒是会安排,那里才发生过屠村案不过几个月,外面都传言闹鬼,相对正是安全,将船停在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自己也相对方便些。只是绣楼这里?她正忧着,却听庄澈道:“我手下有擅易容之人,我叫人易成你的模样在房间里。”
“那再好不过。”既然庄澈已经安排好,白月九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匆忙问了船上病人病症,便带了药随他离去。
白月九知道庄澈的武功极好,但却没有想到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说来也是讽刺,上一世她也算是嫁了个了不得的夫君,却从未带她听风踏月。
足下片片琉璃瓦,月近在眼前,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一般,白月九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往高处往下看,湖州可以这样宁静这样美。
距上次容家亲军屠村之后,白月九还是第一次到海神峰来,半山腰的庄子早已经被荒草淹没,两人顺着小道穿到海神峰的崖边,顺着早已经系在崖上的绳子落到海面的船上。
一上船白月九就闻到一股腥腐莞臭味,庄澈见此连忙给她递过去一方手帕,“之前我去的时候,不过一两人发生呕吐,没曾想才半日的功夫,竟然都这副模样。”
白月九摆摆手,反而走到一个刚发生呕吐的中年男人面前,拿东西挑开呕吐物仔细看。似乎担心是瘟疫,所以生病的人早已被隔离到了一边,中间用东西隔开。
此刻的白月九一身男装,今年不过十三岁的她看起来又矮又小,实在是难以让人将她与大夫两个字联想到一块。
那中年男人正难受,见他蹲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越发烦躁:“哪里来的傻子,走开!”
此话一出,白月九还没反应,庄澈已经上前去,高瘦的身体里似有种天生的强者气息一般,顿时压得那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少主,您怎来了?”
“她是我找来的大夫。”他只简单的说了这样一句,却吓得那中年男子连忙拖着病体坐正了身体,哪怕看着白月九不过是个孝子,也不敢有半点的轻视。
白月九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简单的观察了那带着浓重腥腐味的呕吐物之后,就很确定道:“不是什么瘟疫,倒像是中毒。”一面从善如流的说着,一面伸手掰开那中年男人的眼皮查看。
那中年男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见她在自己脸上随意掰扯,也不敢出一声,直至白月九站起身来,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明明觉得是个孝,为什么给人的感觉竟然这样深沉。
自从听白月九说是中毒之后,庄澈倒是松了口气,但同时眼底的冷意也多了几分。此刻见白月九站起身来,这才问道:“可有解毒办法?”
“自然有,此毒类似西域的‘三日腐’,一人中毒,最大限度能传染一百人,所以会给人造出瘟疫的假象来。”她说着,目光竟落到那呕吐物之上,顿了一下,笑得有些玄妙道:“至于这解药嘛……看这些呕吐物,那些白色的东西其实是虫子,只是咱们肉眼看不见罢了,不过将其烤干和鱼腥草服下,一剂就能见效。”
听着她的话,庄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甲板上的呕吐物,忍住了恶心,当即吩咐道:“还不立即按照大夫的话去做。”
那中年男子暗里苦不迭,心觉得这白月九分明是故意报复自己的。可少主有话,他又不得不遵循。
别说是这中年男子这样认为,连庄澈都以为白月九是因这人对他无礼在先,因此捉弄一回。不想这时白月九却水眸圆睁看着他:“这毒仿三日腐,其中毒者最多也就活到第四天,我看这里的不少人已经中毒颇深,若不及时服药,可是要出人命的。”
庄澈见她认真,也不敢大意,哪怕这解药方子实在是匪夷所思,还是立即叫人去收集呕吐物跟鱼腥草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