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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像是幽灵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一般,钟音音只觉得背脊骨忽然发凉,一面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心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来:“你……你想干嘛。”声音,更是发着颤。
“你都看到了?”宇文知舟扭动着脖子,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容颜不在俊美,声音不在温润,更像是直接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般。
而他也没在问钟音音到底看到没有,而是直接肯定她看到了,不然她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忽然冷冷一笑,“原来如此。”
他又说了这样一句,这一次是笑着说的,可他的表情却显得无比的狰狞恐怖。
钟音音只觉得此刻不止是背脊骨发凉,双腿更像是灌了千斤重的铁铜一般,再也移不动,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忽然变得恐怖不堪,最后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
而那张居高临下的面孔却随着她慢慢瘫在地上的身子而降下来,最后阴暗的双眸与她直视,“既然你都已经看到了,那……”
‘刺啦’的一声,肩膀上忽然一阵凉飕飕的冷意,衣裳已经被那只大手撕扯开来。
“不!”反应过来的钟音音几乎是惨叫着大喊出声,一面挣扎,只是却都无济于事。
她曾经不是没有幻象过自己成亲之时,洞房花烛夜。一切虽然没有如期到来,可是男主角还是眼前这个人,只是此情此景此人,都非她此刻所愿。
如今他给自己的,除了凌辱,再也没有别的。
钟音音的尸体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衣衫破烂,身上满是血迹斑痕,临死之前,不知受尽了怎样的屈辱。
钟家来确定过身份之后,钟家主就当场晕死,钟盛南也顿时傻了。心中百般后悔,昨日不该凶妹妹,不然她怎么没有回府?那样就不会出事了。
“钟少主请节哀。”尸体是几个学子路过之时发现的,从街上临时买了一块布匹来将她残破不堪的身子盖住,此刻见着红了双眼全身发抖的钟盛南,很是同情。
又看了看晕死过去的钟家主,方安慰:“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将小姐收殓回府吧。”总不能一直这样暴尸街头,而且还衣衫不整。
“多谢。”钟盛南此时此刻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只是颤抖着声音朝几人道谢,便示意下人过来将钟音音的尸体收殓。
死的匆忙,自然也没有准备棺椁,再加上她遗容不整,所以便由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先抬回去。
钟盛南则没有回府,一面让人送钟家主回去,不过钟家主却在半路清醒过来,不见儿子,得知他去云家了,也顾不得女儿惨死之事,毕竟当前女儿已经死了,总不能眼睁睁的在看着唯一的儿子去死,于是急匆匆的追过去。
好在他的运气还算好,在钟盛南刚到云家大门口之前,将他拦了下来,“你做什么?你妹妹已经去了,你还想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这一刻的钟家主,像是那耄耋之年的老者一般,干枯不已的双眼里,满是绝望和害怕。
钟盛南见此,既是心疼父亲,又是为妹妹的死不甘,“可是,我不能让音音就这样死了。”而且,还如此凌辱人,云家这不但是草菅人命,甚至是凌辱了整个钟家。
“音音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想她就这样死了。”钟家主叹了一声,一面抬头看着云家高耸入云的牌坊,“而且,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云家所为?”
“不是云家,还有谁?这一定是那云月九,当日既然敢当着众人之面羞辱宇文公子,怎么就能轻而易举的放过了阿音呢?”钟盛南觉得,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么?还需要什么证据?
名门的门口,本就是十分热闹的,如今他这一吼,很多人都聚集过来。
而这时,只听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是没有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妹妹,所以那日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跟宇文二公子的誓言公众于世。”
这声音,大家自然认得,正是云家的少主。
她这话说得坦诚无比,丝毫没有顾及才死了女儿的钟家父子心情,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一面走过来朝那钟家主抱拳道:“钟世伯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猫哭老鼠假慈悲!”钟盛南闻声怒骂,甚至要冲过去动手。一面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父亲,又气又怒。
白月九目光一扫,落在他身上,凌厉逼人,“钟少主出门前请带一带脑子,我要是杀人,会连尸体都不会留的。而且,钟音音所过并非她一人之错,何况我妹妹如今也不在介怀,我何必多此一举?”
她杀人不留尸。这话,孟然是信的。
毕竟当初那么一个大大的怪物,都能在她手下化为一滩血水。
钟盛南青筋暴涨,云家的侍卫见此,也都防备着上前来挡在白月九的面前。
钟家主这时却道:“不是她。”这白月九他是没有了解过,可是阿音,的确叫她犯不上动手,而且当务之急,她也没有那功夫却管这样的儿女私情。
“爹!”钟盛南只觉得父亲是胆小怕事,不敢找云家替妹妹报仇罢了。当即又气又怒又是绝望,见父亲无动于衷,便气急败坏的离去了。
钟家主声音虚弱不堪,连带着那眼神也黯淡无光,有心无力的朝着白月九行了一礼,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了。
白月九见他那背影,心生悲凉。她也是才听闻钟音音的死讯,也不知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歹毒,杀了人不说,竟然还……
“得了空,你去查一查,可看看有什么线索。”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吩咐道。
这话,自然是对孟然说的。孟然查这种事情,应该有自己的路子,所以白月九只要线索,至于他如何查到,白月九不在乎。
孟然轻轻的应了一声,卑躬屈膝的跟在她的身后,往赛场而去。
恨其父亲胆小怯事的钟盛南也没有回钟家,七走八拐的,竟然走到那日遇到琴娘的地方。
不是别处,正是宇文知舟所住的宇文别馆。
也是巧合,也是在当时遇到琴娘的地方看到了琴娘。
琴娘正从后门出来走了没一顿路就瞧见了他,先是一愣,旋即盈盈上前:“琴娘见过钟家哥哥。”
这一声钟家哥哥顿时将钟盛南烦躁的怒火抹平,走上去不顾一切的将她搂在怀里,想起妹妹的惨事,忽然哽咽起来,“琴娘,我妹妹她,我妹妹她……”
琴娘脸上带着媚笑的表情忽然怔了一下,片刻声音才有些怪异道:“我已经听说了,钟家哥哥节哀吧。”
节哀吧……这话钟盛南今日听了无数遍,可是都觉得那些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疼痛不在他们的身上。可现在听宇文琴说,却觉得她是懂自己的,也能体会此刻自己的悲伤。
宇文琴半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然后将他又带到了那日的客栈,叫人送了酒上来。倒了半盏酒给他递上去:“钟家哥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却不知如何安慰你。”
“你在,就足够了。”钟盛南没有丝毫犹豫就接过酒盏,仰头一口咽下,将酒盏一丢,便将宇文琴拦腰一抱,“琴娘别离开我,好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吻着她妩媚的脸颊。
宇文琴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钟家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说这话之时,她忽然闭上眼睛。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傻男人。
她更不可能告诉他,他的妹妹正是因为他而死。
倘若他没有遇到自己,他那傻妹妹没有当着二哥的面说撞见那日的事情,那么今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办法,只是没有想到,这钟盛南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因为他那妹妹变成这副模样。
到底,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有些动容了。甚至忍不住想,自己只怕就是死得比钟音音惨上一千倍一万倍,只怕二哥除了冷冷一笑,什么多余的心情都不会有吧。
又或许,他会笑着说一声:“活该。”
想到此,宇文琴忽然觉得心里好痛,下意识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的身体,此刻只想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心里的痛楚。
钟音音的死虽然叫人震惊,虽然云家作为沐阳城的主人,也开始叫人在查,但想要找线索,却是大海捞针,毕竟现在的沐阳城才叫真正的鱼龙混杂。
而且大家的重心也都在群英大会上,所以也就引起一阵骚动,大家的重心便都转移了,不过为了城中众人的安全,防备上还是加强了许多,街头开始出现云家的巡逻侍卫,每隔一段时间便能看到巡逻队伍。
可是,任由谁也没想到,钟音音的尸体竟然失踪了。
且说那钟家主回到府上,就再也撑不住晕死了过去,钟盛南也没出现,家里上下乱成了一锅粥,都先顾着活人。
所以钟音音那里一直遗容未整,就如之前被带回去的模样,置放在侧厅中。
虽说也叫人守着,可也就是那守尸的婆子小解的当头,尸体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