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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杖清鸣。涤荡一切的死亡之风逐渐平息了,就像发怒的野兽被安抚了一般。
阿洛克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喂,孩子,我说,能给我看看吗?”是那个兽人。
阿洛克回头,迎面而来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花了一生的时间去靠近的宝物怎么能够让你拿走!”它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却被阿洛克牢牢抓住了,任凭它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你究竟是谁!”
那只覆盖了坚硬重甲的手腕在阿洛克手中扭曲变形,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阿洛克生生扯下了这个兽人的一条胳膊。
阿洛克疑惑地看着倒在地上哭泣的兽人。
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做出这样的事情?阿洛克提着这条胳膊,甩了甩,有些不解。他随手将胳膊丢开,绕过万念俱灰的兽人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杀了我。杀了我。”他走了两步,那个兽人用仅存的一只手抓住了阿洛克的腿。
兽人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遍布白发的犬人面容。他脸上深深的皱纹挤在一团,老人斑在脸上胡乱分布。
他在自己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来到这里,想取得那把传说中的武器。为了这个目标,他告别了新婚的妻子,告别了父母,告别的朋友。可是,他却被困在死亡之风中数十年,无法动弹一下,那可望而不可及的武器不知多少次成为他的梦魇。
身边的竞争者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心中却再也没有欣喜,而只有恐惧。他害怕自己会在这里孤独老死。他的一生都被那把传说中的武器束缚了。
“求求你,杀了我吧。”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任何顾虑了。
阿洛克点点头,伸手掐住了他的咽喉。随着咔嚓一声,这个兽人化作尸体倒在了地上。
当年浩浩荡荡的探险队,终于死得一个不剩了。
埋藏在崖底的尸体,又究竟有多少呢?
阿洛克走过这片寂静的土地,身后徒留尸体们无声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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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路重新走到灌鸟们的营地。在阿洛克的视野里,穿着白色羽衣的鸟人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爱丽丝颤抖着跪下来,回头看着阿洛克,道:“为什么……为什么救不下他们……他们明明伸出手向我求救,我却无能为力。”
阿洛克握紧了手中的权杖,道:“那是死亡的风,你无法抵挡的。而且,为什么要救他们呢?灌鸟们对我们也并不友好吧。”
“那也是生命。”爱丽丝道,“而且是我的同胞的生命。你难道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吗,生命的重量你难道没有感受过吗?”
阿洛克走到猫少女身边:“走吧,继续去找贡品。现在没有人阻止我们前进了。”
“你好无情。”擦了擦泪水,爱丽丝看着阿洛克道。
“那只大猩猩也是生命,为什么你就不去帮助它?”阿洛克反讽道。
爱丽丝一时语塞。
“怪物的生命就不是生命?鸟人的生命才是生命?”阿洛克道,“那只大猩猩,也有自己的族群,它外出狩猎,也是为了养活自己的族群;它占领领地,也是为了给后代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
“那是神火魔孽,那不一样……”
“神火魔孽只不过是被碎片的力量侵蚀了的普通生命而已,除了更加冲动更加强大一点,和普通的生命有什么不同?它们也是自然生态的一份子吧。”阿洛克站的离爱丽丝很近,压迫感十足,“反倒是兽人,给它们贴标签,叫它们神火魔孽,将它们当作敌人,认为它们死不足惜。是不是高贵的兽人就有资格蔑视自然了?”
爱丽丝头低下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阿洛克抿了抿嘴。不知为何,听到爱丽丝那样的话语,他脑海里就莫名有嘲讽的冲动,刚才这样的话甚至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我到底怎么了?阿洛克摇了摇脑袋。
他撑着法杖,走到爱丽丝前边,问道:“该走哪边?”
他的前方,是分岔奇多,路线复杂的崖底迷宫。
爱丽丝还在思考着什么,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是在想如何反驳阿洛克的观点。她磨磨蹭蹭地来到一颗树下,指着树上的刻痕道:“是兽贤标记,岚斯洛他们来过这里,还给我们指了方向。死亡之风不会吹到这里来了吧?”
“不会,死亡之风最多就只能吹到灌鸟的营地了。”阿洛克答道。
“往这个路口进去。”爱丽丝指着一个岔口道。
阿洛克走入路口内,回头一看,只见爱丽丝还站在原地不动。
“你不跟上吗?”阿洛克问道。
“阿洛克,这是有名的的崖底迷宫。”爱丽丝道,“这么多条路,只有一条路是出口。如果走错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阿洛克想离开这个路口,却发现两边的墙壁骤然抬高闭合,将他和爱丽丝分开了。
“然而我,让你进去的,是一条错误的路。”爱丽丝的声音从迷宫之壁外传来,“所以,当你从迷宫中走出来时,或许我和岚斯早就将贡品送到守护神大人手中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阿洛克敲了敲迷宫之壁,发现上面有十分奇怪的魔法力量,居然无法突破。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我现在发现我不能相信你了,带你去见贡品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对不起,阿洛克,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爱丽丝声音传来。
阿洛克站在迷宫内,静立了很久。爱丽丝的声音再也没有传来,想必是已经离开了。
阿洛克靠在墙边,想了很久。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嘲笑自己的天真。
善良?不去救那些灌鸟就是不善良吗?
阿洛克摇摇头,不再想这些问题。
他拿着法杖,往迷宫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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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阿洛克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后,蹲在迷宫外的爱丽丝才松了一口气。树上那记号的意思她很清楚,所以才会选择欺骗阿洛克。
“岚斯洛。”爱丽丝如释重负地一笑,看到了树后走出来的英俊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