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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冬季,沙坡村中的那一棵腊梅树,那是十多年以前集体种下的,可今年确提前开花了。
但这里的人们并没有感受到春天的信息。而当年恢复高考的消息就象大地里滚动的一阵阵惊雷,撼动着每个知青的心。为此,他们由衷地感谢国家领导人邓小平同志,果断的恢复高考,给了他们这个重返校园的机会。
这一年,沙坡生产队的两位知青刘宏和娄庆华都去参加了高考。
到了78年1月的时候,知青刘宏收到安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一直看好的娄庆华确落榜了。
刘教师要上大学了,不是靠基层推荐,他凭的是真功夫,他是考上的。
就在他离开沙波村的那天,金根姬就把早已纳好的一双新棉鞋送给他,并对他这样说道:
“俺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的,送你一双新棉鞋,以后啊!你要是当上领导了,俺希望你能穿新鞋走正道。”
——其实那个年代在农村都有上大学,就是要做大官的想法。
刘宏的书桌上放有五本书用旧报纸包着。想必他早有准备,见到金根姬之后,把这几本书亲自交给她。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模劳妈妈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为了给他送行,而且为他做了一双新棉鞋,十分感激。
于是,刘宏捧着旧报纸包着的五本书,对金根姬说:
“我知道你和我母亲一样,是热爱供产党,忠于毛主席的,你的阅历比我们年青人丰富的多。这几书是毛择东选集1—5卷,你是能看懂的,现在毛主席逝世了,反对毛主席的那些坏人也跳出来不少,正准备要搞他。”
“怎么?是谁要搞毛主席……这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是不是还要来一场资本阶级文化大革命——他们能把毛主席搞倒吗?”金根姬迟疑地问道。
“他们搞不倒毛择东的,有人民群众会保卫他的,而且毛择东思想是战无不胜的。他们也不可能搞资本阶级文化大革命,那些走资派总是极少数人,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只会搞阴谋,只会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天下的工农大众是跟毛主席是一条心的。……噢!这些事情是咱娘俩私下说说而已,在外面可不要乱说哟!”
“嗯,俺知道,当前政治形势复杂的很,什么是屋里话,什么是屋外话,什么事情当讲,什么事情不当讲,俺心里自然明白。……你放心吧,孩子!”
“这些书,你读读不错的,你有文化有觉悟,将来就会知道这几本书的重要性……读书要活学活用,要理论联系实际,不能搞本本主义——这对爱读书的您来说,不是什么幼稚——只有不读书的人才是幼稚呢。”
“俺知道了,俺能看懂中国解放前后的历史,俺也相信国家会越来越好的。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自俺参加新四军不久就懂得了这个道理……俺相信毛择东思想万岁!”
“劳模妈妈,这五本书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着作,你读了这些书,就不会在政治上作糊涂虫。我估计毛主席的着作,将来不可能出版了,那你就留作纪念吧!”
“嗯!”
“别的一些高考复习资料,我昨天就交给娄庆华,那是数理化什么的,我就不给你了。我走之后,这里的知青就剩下娄庆华一个人了。以后,你多看看娄庆华,安慰一下她吧,她这次没有考好,心里挺好难受的。”
“嗯,你这孩子,你的心挺细的,你放心的上学吧,娄庆华俺会好好的照顾的。”
金根姬说罢接过毛择东选集,并随翻了几页,书中有不少钢笔字、划、圈、点。凡刘宏读过的页面都留有特种标记,可以窥见他读书时的细致和观点。她终于明白了,这些书对一位政治要求进步青年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她把书用报纸包好,并连声说好。
“你看,你的书俺不能收下,还留给你妈妈看吧,我正准备上集买几本呢。”
“不用了,我妈妈解放前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收藏有一箱子毛主席着作,一辈子都看不完的。”
“噢……那俺就收下了,真应该好好谢谢你。”金根姬捧着毛择东选集激动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走,说一声,俺好去送你。”
“不用大伙送了,送来送去的,心里怪难受的……劳模妈妈,你还是回去吧,”刘宏的眼神紧张,也有点恋恋不舍,说话似乎有些哽咽了。
“好好!俺不送了,那……俺就回去了。”
金根姬抱着本五本书,几乎是跑步回到自己家中,放下书后,她转身就去全大玉家。
“劳模嫂子,你干啥去?”马驹迎面就问道。
“吓俺一大跳,你从那过来的?”金根姬问道。
“从你身后绕过来的,咋的是?”
“噢……刘宏上大学去了,快要走了,俺问问全队长,是什么想法,要不要送他一程。”
“哎!他已经走了,刚才咱还在村头见到他呢,他背着被褥,提着行李,走了。”说道具这马驹眼睛一亮说。“噢!对了,我看到他从你家出来过,你不知道吗?”
“噢!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金根姬回到家中,发现桌上放着那一双棉鞋,那正是自己做的。棉鞋下还压着一张纸条子,不用说,那一定是刘宏写她的,她随手拿起那张字条,上面写道:
劳模妈妈:
思考再三,你给我的这双棉鞋还给你,我不能要,可你的盛情我心领。谢谢您多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你有一位相好的情人,他就是查士荣大爷,留给他穿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绢数。我还年青,带着你的一片心意走了,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刘宏
1978年1月14日
金根姬的脸色突然一下红了起来,不是羞愧,而是热血沸腾地表现,不一会儿,她把那张纸条重新又看了遍,她已经高兴地合不拢嘴。等过了一会儿,她呐呐地说道:
“这个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呢,他怎么知道俺有一个老相好,多不好意思呀,这个孩子哟!他怎么知道是查士荣呢……他又没有见过查士荣,哎呀!俺就这一点点小秘密,他怎么会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