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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小嵩的痛苦,刘心同救急如救火般拔腿就跑。可是一开门却撞到一个年轻的酗子。这人连看都没看刘心同径直的就向小嵩的房间走去,一边说:“我说这办法不行,不行,这样子戒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小嵩隔着门留给自己的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xxx,让她走,把门关上——”
小嵩犹如一个人被扒光了衣服而却被置于人流涌动的闹市。刘心同尽管又被拒之门外,但小嵩自己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人的尊严却已被他自己给毁灭了。
赌可以是人为控制而吸会将一个人彻底毁灭。就是他想回头也是没有多少可能的了。她知道里面正在满足小嵩的急切需要。
世界上所有的药都是用来治疗疾病的,可是唯有这一味药是使疾病越来越无法治愈,而终至死亡。但此时它却被叫做救急的药品。
她忽然想起阿迈转述过他妈妈的那句话——身为一个男人,永远不要赌和吸!
小嵩的柔情,勇敢,课堂上的出类拔萃,课堂下的翩翩风度,完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走着,走着,她的眼泪下来了。走着,走着,她的心里最强的音符终于跳出来了——她应该送小嵩进戒毒所!
刘心同终于想到要用阿迈给她的钱了,他不自觉的拿着这张有着阿迈的气息的银行卡。可是她打听了要想彻底戒掉,二万元,根本就不够。而他家里又是根本帮不上的,何况她也根本不能让他家里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南京,标准的不夜城,里面有繁华,有一掷千金,也有暴力和风餐露宿。
夜晚的南京,永远的灯火辉映,车水马龙,在追逐着的人仿佛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刘心同一个人在这南京的夜里徘徊,徘徊来徘徊去她就走到“永兴珠宝首饰行”的大门外,余光掠过之后她才回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属于这个集体的。
她忽然想到自己在深川时那一豪偷行为,如果自己不举手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就站在这“永兴珠宝首饰行”的大玻璃窗前。她想到了那一为人的原则里永远被人不齿的行为,她想起阿迈对自己说的话:“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是对当事人才有意义。心同,你爱情的路要怎么走,我干涉不了,可是我希望你把人生的路和爱情的路分开来看,明白吗?”
将人生的路和爱情的路分开来看?
她只觉得周身发冷,浑身都在打哆嗦。眼前瞬时就袭来一片黑暗,接着周围无声又无息,任时间静止或流动。自己的心却渐渐如由地而起腾空而成的云,在宇宙空间里翻飞着,又在渐渐离开又不定位。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心要系何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是自己在重压之下的反弹而导致的情绪吗?还是自己经不住考验?
第二天早晨她在哭声中醒来则一身冷汗。她梦到了小嵩,她不知道昨晚他又受了什么。但这次如果她放弃他,不久的一天,她就会在一清晨里发现小嵩如自己所梦见的一样——小嵩被秋风吹下来的好多落叶盖着,躺在马路中央,过路的人说——看这脸,吸毒的吧——很年轻的,可惜呀——怎么他没有家人吗——然后一个清扫大街的人就拿着扫帚过来将他扫走……
她又慢慢躺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有时候讲原则是无法生存的,她决定铤而走险。如果被人发现了,她宁可牺牲自己三年到五年的青春岁月,至于出来之后,小嵩是否还在这世界上,那就看彼此的缘分了。如果不被人发现,她就会顺利的送小嵩进戒毒所,至于那笔良心账她会慢慢还的。
遇江
当曼青终于从死神手里被季九明深情的呼唤回来之后,隐约中桌上的一杯白开水还在冒着热气。曼青仿佛看到一个人急匆匆推门而进。她以为是这些天一直在一种不熟悉的环境下,隐约中且亲切地围绕着自己的季九明,慢慢的幸福的说:“九明,我梦到了我们结婚的礼服的样子了。”
而当她视线逐渐清晰,发现这张脸不是季九明而是赵新强时,凄然一笑,泪越耳际。余光里那杯白开水还在冒着热气,她觉得这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是贼,贼脏被退,依然是贼!
尽管季九明理解了自己,感激自己,他也才面对自己被她哥哥的影子压在心底的那份爱!
曼青忽然欣然于季九明的光明磊落!她知道他的骄傲是从骨子里带来的。
曼青算算这是第几次被抛弃了,这回却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她不想再给他机会了。
小时候学雷锋时,她总是能看到有盲人过马路。如今自己等在马路边儿上已经等了八年了。以一个盲人的身份在等,却没有人来领过自己。她对这个社会彻底的死心了!她自己的舞台早已悬空,只差一点就会塌陷,现在她要自己走下来!
赵新强说要带儿子和曼青去南京,曼青平静的说好。
赵新强出去和医生交涉探讨回来时,曼青的两只手腕都在流血——这一次完全是为了她自己!赵新强把曼青抱在怀里,脸贴在她的脸上。
她在死亡,背叛与遗弃中连自己也失去了!
曼青在赵新强怀里用微弱的气流在发声:“人活在世界上该有个位置,可是我不是别人的妻子,不是别人的女儿,不是别人的情人。赵新强,麻烦你告诉季九明,其实我是在季越三岁时才知道季越姓赵而不姓季的!”
“——那如果当初你就知道季越不姓季你还会走进季家吗?”
“我不会,这是我在他那里唯一的尊严,但我依然会爱他!”
上天终于给了一个如此执着于死亡的人一个机会!
赵新强要给曼青合上双眼却合了两下都没有合上。
赵新强用力的打自己的耳光,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病房的门被关上之后近两个小时医务人员才看见赵新强横抱着被蒙上白色布单的曼青走出。季越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无依,总之孩子就拽着赵新强的后衣襟跟在后面。
赵新强目光直视前边方向的一步一步走出了这条走廊!
他的心底的一切纠结都变成了一个信念——曼青,我会让你瞑目的!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季九明,你欠下我两条人命!
南京
汪子琪当初听到电话就知道赵新强与苏曼青的儿子已经大白于天下了,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快赵新强就把这个儿子领了回来,而且爷俩儿就站在门外。
当她看到那口黑箱子时,浑身上下汗毛根根直立。仿佛黑夜里的飓风,强劲中卷着一股寒气直逼入心,险些将她逼倒。
赵新强对汪子琪说:“他是我儿子,他叫赵念青,进去,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这个人就是你妈妈。”
仿佛介绍一个来访的客人,又仿佛“这个人”不是个人,而这个孩子也不是人。说完把孩子推进来之后门就被关上了。赵新强和这个黑色的箱子被关在门外。瞬间就消失于汪子琪的视线之外。
当晚,汪子琪把盈盈从学校接来直接送到她外婆家。把季越转交给小阿姨小然之后,就住进了宾馆。
在外人眼里,一个受伤的人和一个失去了生命的人相比,当然同情都应该给那个没有了生命的人,可那个带着伤口的人的痛只有自己最知道。
同时汪子琪知道生意场上是不管你的主观感受的。所以她人虽然住进了宾馆,但她并没有跟自己的生意过不去!
没几天季越亲生的外公外婆追至南京。由于他们的信息并不畅通,所以就找到了汪子琪的店里。
汪子琪一个指示:“把他们俩送到家里!”
然后给小然打去电话:“好好款待客人,但是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走,等着孩子他爸爸回来,多久都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