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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门外等的太久,就会去敲别人家的门的。
北北坚持着自己的哭闹,海昭坚持着自己的判断。一珠却在焦急中矛盾着,在矛盾中焦急着。
二人就一交一替的吃饭,又一交一替的抱着北北在地下晃。直至几天后又晃来了夕阳,晃没了人声,晃来了黑夜,晃来了静夜里的蝉声和不知名的虫鸣。
一珠在不知不觉中睁开了眼睛。由于睡时面向北北,所以一睁眼就看见北北终于睡着了。也许是哭累了,也闹累了。一珠看看对面的钟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她收回视线就全情投注在北北身上。她看了一会儿仅几天就迅速瘦了下来的北北,心疼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她打了个哈欠就下地拉上了窗帘,脱下外衣外裤,换了睡衣。正要关灯回转身之际却看到海昭双腿搭在床边儿上,就只有上半身躺在床上,没有枕枕头!
而让一珠仿佛无处藏身了的是他的目光——那录制了自己刚才一切动作,包括自己更换内衣的全过程的眼神!时间就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人也凝固了,思想也凝固了,两双沉在彼此目光里的目光不再是成一珠和辛海昭,而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一珠的心何止是慌乱,自己在起床时竟然没有注意床里侧!眼前的依旧在朦胧中的人曾经说过自己应该往目标两边多注意注意。如果早一些听他的话,那还岂会有今天晚上的尴尬?
终于海昭眨了一下眼睛起身,脚在地下找到另一只拖鞋之后,赶紧往门外走。而这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却如一阵没有一丝灰尘,没有一丝寒意的风拂面而去。瞬间一珠不知道这是春风还是冬风。
外面夜的天空明朗,那随着徐徐的夜晚的风儿来来回回摆动不停的绿化植物,依然在那儿不停的摆动着。
但这枝枝叶叶再怎样的随风摇摆都是不愿意离开它们的根的,因为根是它们生命的起源,这就是生命的招摇!一珠却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个冷战,立即感觉自己被囚禁了起来般,到了此时她终于承认这个囚禁自己的人就是自己。
余航这次匆匆出国之前跟她说:“一珠,你就正视自己的感情吧,无论你的过去多么沉重,多么值得怀念。海昭不仅是你的当前状态,更是值得你一生珍惜的人。幸福在门外等的太久,就会去敲别人家的门的。而且孩子代替不了你的另一半,何况我们是人。对于你再选择,既不违背良心,又不违背法律,又不违背道德。而你如果抱定终生不嫁,那是违背人性的!不要再拿北北挡着了,何况北北也是需要一个爸爸的!”
自己怎么表现出来的呢?她不知道!
一珠站在那里任那挂在墙上的石英表依旧在按着自己的节律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这滴答声持续了多久,这刚才放出去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一份渴望的门却慢慢的再次被打开。
一珠周围的空气却瞬间趋于紧张,继之一种即将发生什么的浓重。
这阶段海昭仿佛深陷进了一所被爱所困的难民营,他和一珠忽明忽暗却一直找不到出口。
海昭进门从后面慢慢抱紧一珠,月姥仿佛拿着红线把他们往一起穿,徐徐的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这感觉,这实体的人性之初的接触使一珠忘记了坚守#昭慢慢转到一珠前面,却惊见一珠满脸泪痕!
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东子当初的话的语意,他们之间的问题真的不是大人!自己险些错过!自己真是该死,只凭那一个动作就给她定了如此严重的罪名!
海昭深情低语:“是不是还在等着季九明?”
“不是,我对季九明从来都没有抱过希望!”
“那为什么还给他留下北北?”
“不报希望不表示不爱!”
“可是有意义吗?北北只是你自己的爱的满足。可是你不能给北北一份正常的父爱,对北北是极其不公平的!如果北北能表达,他一定不会愿意作为一个替代品而来到这个世界上。”
海昭的手这时已经到了极其放释的程度,由一珠的衣服下面把手探了进去一路游走竟到了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就去把灯关了。
“我已经退了两次票,这买票退票的过程很累,很累,难道你不是吗?一珠——”
刚刚关灯,室内一片黑暗。科学家说那是人的暗视力的过渡阶段。其实光亮一直在,只是人们对它的适应力没有那么快。朦胧的月光很快投注在这两人的周身,两股暗潮涌动,却要交接汇合。
一珠终于说出她一直想解释却没有勇气开口而只能让他将错就错的话:“对不起,海昭,那天你真的理解错了!”
那语气极低又极其温柔,如同在这个语境里的我爱你的份量是一样的。
海昭只能轻轻摇头,这句对不起已经用不到了,已经被她的眼泪给摆平了。
海昭又重新将两手安排在了她的后背,上下扶着,由后到前,由上到下,在这个过程中,渐渐一珠的衣服被脱落地,一珠就这样在海昭的柔情席卷下,不知不觉就被陷入要与海昭赴汤蹈火的浩浩荡荡中。
海昭就这样将一珠整个身体,用眼光,用手,用男人的柔情……完全掌握。
海昭刚刚只是用了自己的手和那份触觉,用到了他的朦胧月下的眼神……当这剧目主题已映出时,他就要开篇了。他在一珠的眼睛上轻轻的吻着,吻着,直到这双眼睛闭上再不愿意睁开……
海昭的唇在这张脸上,进而身体上,开辟疆土般滑着,滑着,滑到她的颈项……终于落在了一珠的唇上……海昭把一个激荡自己男儿本色的女人抱上了床……
男人对女人没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是不敢上前的。而对心仪的女人把握要更大才能不负良宵。
一珠被海昭男人的气息包围了,紧紧的。以致一珠睁不开了双眼,自己仿佛掉进了深渊里,越挣扎就越是往里掉,海昭陪着她一起往下掉,仿佛这地球和宇宙太空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一个抱着另一个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不用脚却在向前飘,却一路怎么也遇不见人,其他人呢?她渐渐的抓住了这个带着她一起飞奔的人,手就在这二人协调出的节奏下,搂着海昭的背,任这一强一弱的进攻在持续着,持续着……
原本以为我的心扉不再为谁而打开
原本以为我的未来不再有期待
我的梦里是谁在徘徊
我的笑靥今生为谁
而再不再
……
然而当早晨阳光照进了屋子,照到了海昭的幸福的脸上时,他才被楼道里上班的人的走楼梯的声音给吵醒。
可是海昭一睁开眼睛,一珠和北北就都不见了,昨晚明明是在自己怀里的人怎么会就不见了呢,难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海昭直接来到一珠的医院,一珠却没有来上班。打了无数电话,一珠才接:“海昭,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到现在她还认为是一个错误?
对于一珠,海昭像只美丽的花蝴蝶,飞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可无论你是多么的喜欢都要把它放回大自然,因为自己这里没有让它继续生存的养料!她真的后悔了,后悔那气氛下的情不自禁,致使太阳一出来自己就乱了阵角!
海昭找了她两天,才终于在她从何阿姨家去上班的路上将她抓住。就一直将她拽到附近的北海公园才松手。
“成一珠,你要是敢再离开北京,一辈子不嫁人我就服你!”
海昭在这空旷地带终于喊出了这两天来的气愤!
一珠则捂住耳朵闭着眼睛蹲在那里。眼角起初在淌着眼泪,后来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却不知如何善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