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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叔叔把刘心同一直送进了屋子里。这是阿迈交代的,目的是让他注意一下她的家里是否还是酒瓶子的世界。
洪叔叔并没有再往其它房间里深入就可知一二。
深夜独醉的女人一定有一把解不开的锁,而幸福的人是不会孤居独醉的!而就在他要离开之际,有一张照片就飞到他的脚前,回头才发现刘心同正沉在这几张照片里,而这张是从刘心同手里不知不觉飞落的。
刘心同眼睛里的小嵩,胖了,而且脸上仿佛还有笑容。而叫她不能自己的却是小嵩已经从戒毒所里出来了,而且看上去还很充实的在一家商场里面做事。
小嵩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并且对未来充满希望!小嵩的风采又回来了!
可是她也不能判断出小嵩现在在哪个城市,但她认为小嵩不可能在深川和南京这两座城市,她的判断他也许又到了北京。
这算是赵新强对自己的奖励,还算是下一步的诱饵?可是当她想到这照片是如何进入这屋子里的时候,刘心同迅速的挨个房间收了一遍之后,她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赵新强不仅来过深川而且还有这个房子的钥匙!
那季九明,季九明一定也看到了这些照片!这些照片是不是也进入了他深夜独坐窗前月下的思维里?
刘心同跌坐沙发里,她还答应季九明如实交代,那这张笑脸和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怎么办?她感到小嵩的这种笑是对自己充满乞求。她想起赵新强的话——可是如果你想永远见不到他现在却只有我能办到!
她真希望自己能在一次意外时把话说出,让自己的感情超过自己的理智。到时候,她的理智就都用来对付这份感情而至的不可知的结果。然而那时她一定不会如此孤军奋战下去。可是她却如此清醒,以致她的理智依然占着上风。
小嵩的笑渐渐的超过了刚才自己对季九明的许诺。她不能再把小嵩的希望给毁掉。她早就知道有时候讲原则则无法生存。
她手中的照片最终全部掉到了地上。洪叔叔把照片一张一张的给捡起来,同时也看了个够,他把照片上的人同阿迈进行着比较。
洪叔叔等刘心同稍平静了一会儿,对她说:“心同,刚才是你的上司季九明送你回来的,即使我不说,阿迈的妈妈也会知道的。至于这些照片和你对这照片的反应我都可以当做没看到。我就先回去了,你和阿迈慢慢聊。我的电话你也知道,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知道吗?”
洪叔叔走了之后,刘心同才理清思路的给阿迈的妈妈通了电话。然而刘心同却感到了这个未来婆婆的理性与威严。
阿迈的越洋电话在抢线,他妈妈仿佛知道的让行。
阿迈在电话里没有其余的话而是直接说:“心同,来阿根廷吧。离开你自己的恶梦!也许就是因为你一直存在,才使你难以摆脱,如果你自己真的撤了出来,也许围在你周围的令你窒息的空气会自然的散去!”
她才发现阿迈的口才是如此不逊色,观点是如此的成熟,是在阿根廷这几个月的历练吗?
刘心同问阿迈:“阿根廷的女孩子漂不漂亮?”
“我周围的美女攻势很猛,可是她们没有机会。因为我不愿意做她们的园丁,所以她们就没有人愿意在我面前毁灭。
我的根在中国在深川,我心里早已被刘心同给占的满满的,而且这朵花儿在我心底开的还太盛,太满。因为我每天都给它浇水,白天我把它摆在最朝阳的地方,晚上就把它的笑脸朝向我睡觉的方向……”
两头久久无声,她知道阿迈也哭了。
久久久久之后,阿迈的声音仿佛带着雨过后的青草气息的说:“心同,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来阿根廷吧,求求你,给我一次能做得了你的主的机会,好吗?”
刘心同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干什么?摇头他看不到,说不,她不忍心,她只能在那儿流眼泪。这里面有思念有盼望,还有无数声感激,感激。他又想把表放在电话听筒上,让阿迈听到那不疾不徐,永远如一的节奏。可是现在一抬手却发现这表并没有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匆匆忙忙放下电话就跑出去直接来到了季九明家,就直接敲门,门开了,季九明直接把这块表给拿了出来送到她的眼前。
二人一时哑然,刘心同仿佛才想起,这是中国的凌晨时分,而这是一种打扰。想想这种打扰好像从昨天傍晚就开始的。
自己如果一定要蓉表,也得先打个电话,可是他原本也不该如此整齐的来给自己开门,难道他知道自己会如此狼狈的跑回来为了这块手表?
季九明淡淡的笑了一下,刘心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也淡淡的回笑了一下。
季九明把自己关在门外说:“我送你!”刘心同摇头,但季九明的步子已经迈开。
然而自己的这扇门刚刚把她和季九明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隔开,她本想马上跟阿迈通话,可是赵新强的电话到底来了:“刘心同,你把你的窗帘拉上,灯灭掉!”
她知道这是赵新强给她的信号——你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刘心同立即对这深夜里低沉的男低音充满恐惧,她赶紧看看门,关的很严。她又挨个屋子看了一遍,没有人。她感到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赵新强那恶毒阴狠的目光,而且这目光还极有穿透力。
刘心同赶紧把所有窗帘都给拉上,最后蜷在床上才想起这把锁是季九明替她新换上的,所以赵新强不可能有钥匙了。
她就瞪着眼睛却直到天明才终于等来了赵新强的电话。电话里给她的新的任务就是让季九明赶紧返回东北,越快越好,最迟在十天内。调虎离山?
并说:“在他走后的一个星期,你再替我做最后一件事之后,我们之间的合作就结束了!到时候那些光碟就完全归你,陈小嵩也就彻底的归你了。”
赵新强竟然还没有说出最后一步棋。然而这几句话太吸引人了!
放下电话,刘心同陷入了一种沉思。她不知道如何能让季九明迅速返回东北。她知道要改变一个人的方向只有推力是不行的,而且还必须的有引力。可是自己不仅不是他的引力,即使要作为推力,自己也无从下手!
从公,仿佛找不到他马上离开商场的任何理由。从私,她与他没有过多交情,即使有也达不到让他离开就离开的程度。
第二天季九明依旧精神百倍的进行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讲话,及对员工对于更名一事的解释。虽然掌声依旧,笑容依旧,然而真正能跟着他季九明随着这商业场上的潮起潮落的会有几人?
刘心同知道从常理上讲,这次更名事件因她而起,所以她有义务与季九明一起想办法把这链接处接得安全且漂亮。可是他赵新强却要让他季九明离开。是偷,是抢,是烧杀劫掠,最好是主人不在场。那么这商场的命运会如何?他们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然而刘心同正在思索,找机会,选劝归的台词时。她却在下班等车时发现了季九明的车停在自己跟前。
当时天正在下着小雨,刘心同没有带伞。这几天季九明实在是太忙以致根本脱不开身,同时季九明自认他帮不上她的忙所以就没有太积极,直至遇到了在雨中的刘心同才不得不面对她心底的事。
他一边电话推掉了今晚的应酬,一边摇下车窗:“上车!”
是上司的命令还是友情的关照?而语气却好像他们熟悉的要讨论柴米油盐。
季九明把她带到“**餐厅”,二人简单的吃过饭。雨过天晴之后,天边竟出现了七色彩虹。
刘心同真是太激动了,那表情一如孩子般表现出的是最原始的兴奋,回头望见季九明,她好遗憾自己身边不是阿迈。
那瞬间的表情季九明这个过来人怎么会不懂,而季九明也好遗憾那笑容不是出现在一珠的脸上。
季九明说:“不如我们到广场吧!”
这样二人就漫步来到中心广场,聊了一会儿天气,聊了一会儿深川的发展,聊到彩虹退去,聊到天有些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