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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同透过这没有关上的雅间儿的门,望着这眼前浮动的人。一个一个,高谈阔论,谈笑风生,这灯光下一片觥筹交错,所有的人都是胜利者。
“你知道什么是监外执行吗?这是我这近三年来最轻松的时刻。我知道饿了,我们就先吃点儿东西!我无论何时都很怕饿!”
阿迈的形象一下子扩大,有声音,有动作。阿迈不要自己了,那份被饥饿困扰着的感觉却已深植于心,他给自己的痛却被自己给珍藏着而没有让他带走。
刘心同知道在自己心底,依然对阿迈充满幻想!她忘不掉阿迈,尤其是前几天的电话,她竟感到他们依然是心心相通。
对东子,这仿佛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结局让人想哭,但明明这个故事不是自己给出的结局却成了这个故事的结局的决定者。是自己给这个故事划上了句号。
“一会儿你送我回医院吧,我怕医生跟季大哥沟通。”
回医院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病?
吃过饭两人刚刚上车,刘心同却一阵反胃,急忙下车。刘心同蹲下就把刚才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东子一边搀扶着刘心同,一边问了李洁的电话号并打了过去。
东子最后把刘心同安排好后已经是后半夜,断定刘心同是睡着了,东子才和李洁交代几句话,就往遇江返。
可是东子刚走,刘心同却醒了,又跟李洁说了会儿话,就又睡着了。
李洁判断刘心同睡着了之后,才放心的合上了眼睛。可是到了天亮,李洁再一睁开眼睛却发现刘心同不见了。打了好多电话可是却是无人接听。
这几天的一连串的事情让李洁知道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她终于哭着给东子打去电话并说:“麻烦你给季总打电话吧!我不敢跟季总说!”
几个晚上,季九明他们母子三代人就住在一个房间里,可是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季越对季九明的妈妈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季九明的视线里是季越在他奶奶怀里入睡,但季越明天早上还会醒过来,可是他妈妈却就是这样固执的在睡着。
他仿佛不知道他妈妈要什么,他不知道东子电话里明明说主题是他查到了真凶,可是为什么又遮遮掩掩,却又一个人出去而夜里还不回来。他不知道刘心同明明说自己要出院了,可她的语气却听不出喜悦,听不出思念。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个晚上,他都没有要睡觉的意识,心总是七上八下的,能用低情绪解释吗?点上棵烟,在这黎明里却分不出天边是朝阳还是晚霞。
当他正沉在自己的游思不定里时,却接到东子的电话。季九明一个不好的预感,东子出事了?而电话里他又在说刘心同,刘心同不见了?而且这些天她根本没有在医院里?
季九明思维立即陷入了停顿,为什么?而季九明的为什么无人可答。
他赶紧打电话叫了文达,穿好衣服急冲冲就交代了牛大姐几句话之后推门。这时汪子琪却出来,给他递过去他忘记穿了的大衣。并说:“不要让她感觉到冷。”
季九明这数年来,仿佛第一次感到有人关心的感动。回头对汪子琪说:“谢谢你,这个家暂时就交给你了。”可是他知道这个家根本不像家。
季九明迅速跟他这些神通广大的朋友联系了各个宾馆,机惩车站,同时,商场里,她的宿舍,她认识的有可能的人都翻遍。但返回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说没看到或者还没有消息。
文达的车开的飞快,可是刘心同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季九明很快到了哈尔滨之后,见到李洁。季九明让她把刘心同失踪前的行为都以刘心同的口气跟他重复一遍。她把刘心同这几天的工作内容,工作态度都跟季九明如实的报告了。并把她出去跟东子吃饭的事情也跟他说了。并说刘心同在睡觉前说她想家了,并告诉我说她给你留了两封信,一封是你事业的未来的,另一封是她想跟你说的话。季九明气愤的抓住她:“我要的是她的人,不要她这些什么信,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反常的话?”
李洁被季九明吓到了般又小声的说:“她告诉了我龙池鲤鱼的做法,并说——让我代替她做给你吃。”
季九明第一次用一个男人的眼光看了看这个标致的刘心同的心腹。季九明终于认识到了刘心同的用心,并且知道这是她在很多天以前,在她点出李洁的名字时的一个预谋。自己真是小瞧了她刘心同。
季九明却一用力就将李洁甩倒,却没有理会,转身对文达说:“机场。”
文达开着车刚走一段儿,季九明说:“文达,转弯,去火车站。”
文达一边掉头一边问:“为什么?”
“声东击西。”
季九明好像是明白并确定了这个人对玩儿这种高风险,高代价的把戏是有一套的。
可是往南京去的车正准备开车,季九明已经不被允许上车。可是他却发现了一个女乘务员把守的门儿有机会。
于是先是不慌不忙,然后在对方放松警惕之际强行的上了车。上车之后,他分析了自己现在所在是三号车厢,于是他就向四号车厢方向找去。可是他找了好几节车厢都找不到,于是他想起广播。
可是他正要去播音室,却听到有列车员在广播里向外请求医务人员协助的广播。季九明当时站了一会儿大脑迅速反应,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乘客都不可能在车刚刚起步时就发生生命危机,而刘心同走时的病情就已经很危险了。
季九明迅速冲向播音室所指车厢,当他终于看到刘心同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而周围也围着好几位时,竟站在那里想到曼青。兜里的戒指又是被抛弃了吗?
他过去摇着刘心同,刘心同却睁开眼睛,里面是终于来了她信任的援兵一样的眼神,叫了一声季大哥。然后就又把眼睛闭上了,仿佛自己的生命就这样交给了对方。
在医院里刘心同听说了自己的病情很严重时,她想到死亡。即使死也要被埋在自己的家乡,暗中守护着她的妈妈和爸爸。她无论如何不能死在这无亲无故,冰天雪地里。于是他就趁着李洁睡着时偷偷的跑了出来。
她来到季九明的家里,把这两封信放到季九明的那天他将自己抱着放到的主卧室里。又挨个屋子看了一看。这个家她想想应该是从她上次退出就再谁也没有回来过。最后她依然是将视线定在那盆芦荟上,但这芦荟下面的护盆草儿明显的是有了黄叶子。即使有人打扫这盆芦荟也一定是护理权只归这主人自己的。她又给这盆芦荟浇了浇水,把黄叶子给摘掉。
退出时却将自己的电话忘在了这个家里,但直到上了车才想起。但她不知道天意为何,这个手机是当初对阿迈产生幻觉,导致自己入海就将手机给丢到大海里之后,阿迈在阿根廷,却让洪叔叔又给买来的另一部。
可是这火车一开走之际她终于感到轻松了,她的这些天一直坚持着的战斗状态才意识上放松下来,这样就导致她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了,渐渐她就进入一种什么也不知道的状态。
季九明抱起刘心同向一个穿着制服的人问:“第一站,还有多久。”
“还有五分钟。”
季九明打去电话,叫文达的车抄近路往***车站赶,并同时与铁路方面配合联系好了救护车。
救护车里,刘心同拽着季九明给她盖上的自己的大衣,一边儿说着冷,一边儿紧紧的在季九明的怀里紧缩着,在他的身体上找温度。
季九明把刘心同的整个人都贴在自己的怀里,不停的在呼唤着:“心同,你这样不辞而别,这样消瘦,这样不听话,这样让我操心,这样让我不放心,而这一切都是在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之后,你对得起我吗?心同,到底是季大哥不了解你还是你不理解季大哥!是我的错吗?我到底错在哪里?心同,你不要吓我,心同,如果你真的走了,生命对我都没有意义了,你这么聪明早就应该知道的。心同……”
在季九明的生命里,竟又有一个人伴着这急救车抢救生命的声音在刺着他的心底。他最终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儿了。他想到这生命中至爱的人一个一个生命的凋零,一幕一幕。明明是太阳光在照着,可他眼前却渐渐如漆黑的夜。
总之,这世界似乎只剩下这两个人了。刘心同在自己的怀里好像也不再对体痛有所反应了,季九明也不再与刘心同说话了。
季九明把脸贴在刘心同的脸上,眼泪在那儿一滴一滴的落。车窗外,一片寂寞。略过去的一切仿佛都是无色的。世界不再用颜色来区分。而是用生命。
有一个传说
传说里只有你和我
故事还在传说
你和我的故事
还在飘
没有落
爱情的路上
充满波折
你和我用生命
打开那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