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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赵斯西早年在b市,那算是一个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天才。
通俗一点来说, 那就是什么都学过, 可偏偏什么东西都不精通——说不精通吧,倒也不算是, 毕竟他什么都会一点,甚至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帮他爹在当年的股市挣了个盆满钵满。
而那个时候, 赵斯西虚岁顶破天了才刚刚够得上十四岁。
那之后, 他也算是一下子在这b市的整个圈子内出了名,不少的主流媒体、以及竞争对手都争相把赵斯西给塑造成一个所有青少年孩子要学习的楷模和对象, 后来, 媒体自然挖掘到了赵斯西的各科成绩。
惨不忍睹。
语文六十七, 数学好一点,七十三,英语二十九……其他各科, 干脆零鸡蛋,没考。
紧接着,赵斯西如同爱因斯坦般的人设就再一次被附加到了他的身上去, 赵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都想去看看这个未来的神童长什么样子。
后来他们得知, 神童失踪了。
此刻失踪了的神童赵斯西正饿着肚子, 揣着兜里的美元在一家汉堡门口排队——买一送一。
他是跟着他爸出海的一搜轮船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年少时总想着往外跑, 国内待得腻味了,早年出去旅游也见过不少的地方,因此赵斯西就想着,干脆出去闯闯。
然后他这就把主意给打到了他爸的那艘船上。
因为从忻奇,船的内部构造他几乎是一清二楚,哪有机器哪没有机器更是,专门挑了个夜深人静的点,躲到了货仓里面的一处小角落里睡着了。
等到察觉出船已经除了海的时候,赵斯西这才慢悠悠的换上了自己从前偷偷摸摸自己定做的一套船员服跑到了甲板上晃悠,顺理成章的就跟着一起到了这个地方。
拉斯维加斯啊。
这地方刺激。
刺激到他还没走多远——就在附近的一个小破屋子里头看到了一个正倒在床上,神志不清,浑身都是血的东方少年。
那孩子脸上有一个极长的伤疤,身上也有不少的刀伤,早就听说这地方夜晚比较乱,但是赵斯西也没想到能乱到这种程度。
但是放着不管吧,他又实在是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于是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了几张钱,折痕已经十分的老旧了,甚至看不出本身有折叠过的痕迹,也幸好,纸币没有磨损的太厉害,还能花。
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巧一百块。
一百块钱,在这地方,他们俩要是节省着点画,除去那些比较昂贵一些的药,应该能撑……俩星期吧。
这还是往多了算的。
回去的这一路上,赵斯西都在想刚才见着的那个人。
看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没钱的——毕竟他身上穿的还是西装,看着年纪是不算大,可怎么也得有二十岁了,而且长相偏老成,看上去面向又比较凶,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实在是发现不出来那人具体岁数能有多大。
心里想着事儿,赵斯西就推门进去了。
这房子挺破,看上去已经荒废了有一段时间了,拉斯维加斯附近多的是这样的城区。
他打量了一眼那人身上的伤,如果时间要是再晚一点,恐怕他们两个待在这会出事也说不准。
他也没学过什么急救措施,绝大部分也都是从他妈看的电视剧上学来的——除了两个热狗之外,他也就买了一个纱布、一瓶酒精,还有一个洗脸盆儿。
——他回来的时候看过了,附近就有个公共厕所和公共浴室,在那接水挺方便。
好不容易把人给带到了一个一晚上只要了十七美元的小旅馆,里面的床也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处处都是被虫蛀过的痕迹,床上的床单也生出了黄斑,赵斯西给人愣是扔了上去,这才喘了口气。
真是的。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来了一趟,自己才刚填饱了肚子,身上的钱现在摸着也就剩下个六十多块钱了。
两周的时间瞬间少了一周,还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辈子都没伺候过的人的赵大少有点郁闷,心想得想法子弄点钱去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想多的也是没有用的。
在这待着从比在外面要强,时间已经快要进入冬日,拉斯维加斯十二月的天十分的寒冷,如果是在外面,恐怕两人睡觉的时候都能被不知不觉的冻死。
那人身上伤不少,到了现在都没睁开过眼。
赵斯西撇了撇嘴,扯了点被子,哆哆嗦嗦的靠着床边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斯西几乎是在他有意识的瞬间就清醒了!
——总觉得像是有一股特别逼人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那股目光就像是能化成实质性的刀子似的去剜人。
他睁开眼睛,发现了目光的来源——床上躺着的那位。
只是此刻他看起来十分的奇怪,一动不动,状若痴呆。
赵斯西瞅了瞅嘴角,伸出手晃了一下。
那人的视线顺着看了过来,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笑容像是扯到了脸上的刀疤,他困惑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上去,只摸到了一片白白的纱布。
赵斯西:“……”
当年看过的武侠小说果然派上用场了!
“你叫什么还记得吗?”赵斯西和他分别盘腿坐在床两边,说道。
那人乖巧的摇了摇头。
赵斯西一阵的牙疼。
昨晚上也没翻这人身上有没有钱,赵斯西想了想,随后道,“把手举起来……算了算了,你手臂上有伤,把手放下,给我摸摸。”
赵斯西说着,双手开始在那人的口袋里面翻找了起来,最终特别开心的摸出来了一个钱包!
钱包!
鼓的!
一看里面就有东西的!
赵斯西特别兴奋的打开一看——一叠纸牌。
赵斯西:“……”
什么人啊?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他不感兴趣的把纸牌随手揣到了自己口袋里面,没了纸牌之后,钱包立马憋了下去,他不死心的翻了翻——毛都没了。
“唉……”赵斯西双手撑在后头,整个人往后倒了一点,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
荣获傻大个称号的人还在对面冲着他腼腆又含蓄的笑。
灿烂的跟个小太阳似的。
赵斯西更郁闷了。
他看了一眼外头,时至冬日,外面的树叶已经快要掉光了,剩下的鸟巢很突兀的在一片枯枝当中,一颗茁壮点的老树上,起码有三四个鸟巢在。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傻大个,笑嘻嘻的,说,“你就跟着外头那棵树姓杨吧,中文名字嘛……我叫你杨鸟……咳,那什么,杨金鹏吧,你觉得呢鹏鹏?”
鹏鹏特别乖顺纯良的点了点头。
虽然伤看着挺厉害,但是好像大多都是皮外伤。
他这边也离不开什么人,赵斯西干脆剩了那么几天也没往外跑,偷偷摸摸的去柜台报号取了一点钱回来。
也不知道老头子那边有没有发现自己……赵斯西挠挠头,带着手里买的特价披萨回了房间。
房间里面,杨金鹏正手指熟练的捻着那一叠纸牌在玩,整个人的目光却是看向窗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自己的手上。
赵斯西给他这一手弄惊了,拎着手里的披萨盒走进去,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塞,你这个酷啊鹏鹏。”
杨金鹏忽然转过头,眼中的迷茫一闪即逝,手里的牌没有再继续动作,瞬间散落了一地。
“你想起什么东西来了吗?”把手里冒着热气的披萨放在了房间唯一的一个小凳子上,赵斯西和杨金鹏一起席地坐在了地上吃。
因为实在是没什么钱,赵斯西又怕一次取太多被他爹发现他已经到了外头,所以上一次也就是在柜台那偷偷摸摸拿了一百而已。
渴了的时候就用这的一次性杯子去外面走廊的厕所前头接水喝,这也没有热水器,全当凑合了。
赵斯西也亏得不是什么少爷身体,到现在都没闹过肚子。
杨金鹏吃东西的模样很斯文,即便是坐在地上,也像是一个身处宫廷内的贵族,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种莫名的优雅。
闻言他摇了摇头,旋即像是犹豫了一阵子,又点了点头。
可面上的表情却更加的茫然了。
赵斯西表示完全理解。
“唉我理解你,就跟我之前做英语题的时候一样的,感觉好像是想起来那个句式了吧,又忘了不少,偏偏又记得里头压根不是答案的那几个词儿……”他瞥了瞥嘴角,忽然看了一眼杨金鹏漆黑的头发,还有他与黑色头发显得有些不太疲惫的湛蓝色眼眸,说道,“对了,你是混血?还是染得头啊?”
他模样看上去不像是个完全的外国人,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其中独属于东方人的特征,鼻梁高挑,侧缝也凛冽,但是眉骨没有西方人那么高。
而且他的头发是从发根开始就是黑的,现在也过了有几天了,也没见褪色,应该是先天的颜色,而不是染得。
他问这个也就是希望能不能突然之间给他一点什么灵感,好让他这一刻突然想起什么。
只是结果似乎有点失望,杨金鹏的字典当中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染得头’,所以闻言只露出了十分迷茫的神色。
得,白问。
买完披萨出来的时候太着急,后面催促的人也多。
还有人趁机摸了一把他屁股。
赵斯西咬牙切齿的想,如果不是这么个时候,他肯定当时抄起刀子就跟人干起来了,还用得着跑路的?
“这怎么这么难分开啊……”赵斯西嘟嘟囔囔的,十分艰难的才把披萨给揪掉了一块。
像是看出来了他的烦恼,杨金鹏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赵斯西抬头看他。
杨金鹏却好像突然望了一样,特别好奇的打量起了两人交握着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请记住我们鹏鹏的称呼:大帝。
以及后期赵斯西的称呼: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