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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样……”那人眉毛皱了一下,之后耸肩、摊手, 撇嘴, 一气呵成的做了一个赵斯西最熟悉的,属于外国人的表情, 之后说,“那就麻烦你,在杨先生苏醒的这段时间, 多多照顾一下他的身体了。”
左右来这里只是一个意外之外的事情, 但是能让自己的旅途多添加一些色彩,赵斯西倒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他冲着面前的人笑了笑, 随后说道, “当然可以。”
说起来他还挺舍不得这人走的, 异国他乡的,也没有个人能跟他正常交流,所有人口中说的全都是听得一知半解的纯正英语, 或是夹杂着地方口音的英语,再或者是什么别的语言。
说起来,赵斯西还是觉得, 他家鹏鹏的口语最好听——起码比磁带录音里头的好听。
声音也好听。
不知不觉间,赵斯西一个纯纯的少男心, 差不多觉得自己像是嗅到了早恋的味道一样, ‘噗通、噗通’的,在胸腔里跳动着。
照顾杨金鹏的事儿,说难也难, 但是说简单吧,也还是挺简单的。
杨金鹏昏迷期间,赌场的老板似乎也来看过不少次——这个时候,赵斯西才意识到,他随后捡了个人,身份却好像并不怎么简单。
十几岁的孩子对语言也正是一个学习特别敏感的时期,这里又是个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员颇多,说的也大多都是日常的口语。
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两个月之后,赵斯西和人日常交谈的能力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只是一些比较偏的语法倒是还要再熟悉一下,记得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基本上,如果只是日常交谈的话,其实也没有人会用什么比较高级的词汇。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赵斯西终于知道了鹏鹏的真名——罗伯茨·杨。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缘分,鹏鹏的中文姓氏还真的是杨,由此,赵斯西也差不多知道,他确实是个混血,而且华人血统比较浓郁,所以还是黑色的头发,但是却可能遗传了父母其中一方的碧蓝色瞳孔。
他的中文名字叫杨勒,赵斯西后来在这边网吧查了一下,还知道了杨勒的勒字,取义是成语‘悬崖勒马’的勒。
就是不知道他父母是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个名字。
他的日常也就是在屋子里头陪着杨金鹏唠嗑,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楼下跟一个华人大爷学太极,日子就这么不知不觉得过去,一转眼,居然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赵斯西都一直处于完全和家里失联的状态——然而这熊孩子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他先前还问过在这上学的朋友,发现家里对于他不见了的事情似乎也并没有多担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突然事件,赵斯西这孩子闹失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司空见惯。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天赵斯西日常去楼下领早饭——属于鹏鹏的那一份每天都是被他解决掉的。
虽然知道了他的真名叫杨勒,但是赵斯西还是觉得鹏鹏叫的特别顺口一点。
鹏,鸟里的大王嘛,巨大的。
这一次和往常倒也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一点是——回去的时候,在路上,赵斯西得知杨金鹏醒了。
并且,已经在他去领饭的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办理好了出院手续,现在正在医院大门口,等着车来接他。
赵斯西有点懵。
除了有点懵之外,还觉得心里有点闷,一下一下的上不来气,觉得好像吃了一颗小朋友恶作剧丢到他嘴里的‘秀逗’糖果一样,又酸又辣,一点甜味都没有。
他随手把手里的盒饭给了一个在医院边儿上睡着的流浪汉,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拔腿向着医院大门口狂奔而去,果然,在门口的时候,他见到了杨金鹏。
他还没有上车,一个月的昏迷让他的机体能力下降了很多,精神也算不上太好,但是……似乎总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在车边,还蹲坐了一条大黑狗,并没有赵斯西印象中活泼的模样,甚至尾巴都是没精打采的在身后甩,尾巴向下垂,冰蓝色的眼睛和杨金鹏的眼睛看上去一模一样。
他有点怕那只狗,所以追上去之后,气喘吁吁的赵斯西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挠了挠自己的头,迟疑的喊了一声,“那什么,鹏鹏?”
杨勒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碧蓝色的眼眸这一刻冰冷的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冰窖,几乎是瞬间就把赵斯西给淹没在了里面。
“你还……”一句话还没说话,这时候,旁边上前了一个人,在杨勒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因为距离太近,加上也没特意的避着他的缘故,所以赵斯西把话听得一清二楚,管家把自己的身份说了一下,而且似乎杨勒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这段时间的所有行踪。
之后,杨勒用绝对纯正,又特别地道的英文回应了一句,“我记得。”
赵斯西眼睛立马一亮!
他家鹏鹏还记得他呢!
没有真的像是电视剧里面的什么狗血剧情一样,恢复记忆以后就把失忆的记忆给忘光了,脑子还是好使的!
只是下一秒,发展似乎超出了赵斯西的预料之外。
只见在杨勒背后站着的,像是管家一样的人,从衣服的内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本子。
那个本子赵斯西认识——他爸也有,银行的支票单。
杨勒的手指很修长,但是指腹上却有不少的暗伤,应该是长年累月练牌的时候练出来的茧子,甚至摸上去都有些粗糙,并不那么的平整。
管家递给他了一根笔,杨勒在支票上写下了一串数字之后,在右下角签了名,递给了赵斯西。
赵斯西眨眨眼,不明所以的接了过去。
支票上有个数额,一百万,后头跟了个美金符号。
“这是干什么?”赵斯西干笑了两声,双眼却在十分渴望的看着杨勒,似乎要从他口中听到什么东西。
那是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期待。
然而杨勒交给了他支票之后,却直接扭过了头,对着管家冷淡的说,“走吧。”
赵斯西愣了。
管家不带什么情绪的看了他一眼,推着杨勒的轮椅就要走。
杨勒已经戴上了墨镜遮挡午后并不算刺眼的太阳,而且双手合十置于小腹之前,已经在闭目养神了。
赵斯西忽然有点生气。
他上前一步,旁边的狗虎视眈眈的站起来,冲着他开始呲牙,只是狗的脖子上还拴着链子,被一个黑墨镜黑西装、看着挺强壮的人攥在手里。
狗见赵斯西有动作,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头部向下低垂,喉咙里也发出了威慑的低吼声。
赵斯西咬了咬牙,上前一步,仗着自己年纪小,往前跨过去一步,一下子抓住了杨勒的肩膀。
“草,你把话给老子说——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赵斯西抓住了杨勒肩膀的下一刻,那只灰白色的狼狗一下子吼叫一声,随后,以一种人力不可阻挡的力量朝着赵斯西扑了过去,瞬间将他扑倒在地!
惊慌失措之下,赵斯西只能坐在那向后蹭着,想离那只狗远一点,可脚尖却不知怎么的,踢到了那只狗的脑袋,狗受到了攻击,张大了嘴巴,森白的牙齿在赵斯西面前一晃——瞬间衔住了他的小腿,随后,奋力的摔了一下头,一块肉瞬间被它撕掉。
疼痛感只延迟了一秒不到,就朝着赵斯西的脑海涌上,他抱着自己的小腿,在那一刻蜷缩成一团,瞬间连叫声都喊不出来了!
狗见了血之后,像是有些发狂,向后退了几步,正要再往赵斯西身上扑去的时候,却忽然被人牵制住了脖子,整个提了起来,随后,扔向了后面站着的几个保镖。
保镖惊慌失措的将发了狂的狗按在地上,重新用铁链栓起,扯到了在后面跟着的一辆车上的铁笼里面。
赵斯西倒在地上,满脸也说不上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在发觉眼前有一片阴影的时候,他还是挣扎着抬起了头。
下一秒,他被卷入了一个十分宽大的怀抱,那人身上属于医院的消□□水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消散,赵斯西咬了咬牙,忽然用自己沾满了血的手掌,在他的胸口按了一下。
“你欠我这么多……别想着区区一百万就把我打发了!”
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呢,他赵斯西像是个缺钱的人吗!
鲜血顺着两人走过的地方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管家在后面远远的望着,忽然歪了歪头。
赵斯西最后疼晕过去了。
也是因此,在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十分干净整洁的病房里面,伤口被包扎完整,露出来了小半条腿被平放在了一边,隐隐还能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醒来的时候,正巧有护士过来换药,赵斯西艰难的抬起了头,说道,“送我来的人呢?”
护士指了指床头,用一种十分遗憾的语气道,“他的管家交代了我们这个。”
于是赵斯西的目光顺势挪向了窗边的置物架,在上面看到了一张孤零零的钞票。
上面是二百万的数额,限时一个月内取现。
半晌,忍着疼痛换完了药的赵斯西在护士走了之后,慢慢的攥住了身下雪白的床单,忽然有一滴水渍落在床单上,凝结成珠不过一秒,就被床单吸收,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圆点。
看着那滴圆点,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赵斯西终于闷闷的说了句,“杨太鸟,我□□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鹏鹏的名字来源:
国内最常见的杨树+太阳+树上落得鸟=杨太鸟。
我真是太机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