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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师父举起我就要往外扔,急得我大喊饶命才把我放下来。
潘师父抹抹鼻子,问:“该叫我什么?”
“潘师父。”我老实的点点头。
“这才乖嘛。”潘师父掏出一颗糖扔给我,我伸手接住,再想说话,潘师父已经走到了屋里。
“老哥?”潘师父试探着问我爷爷。
我爷爷以一种很不自然的方式在炕上趴着,潘师父把手凑到我爷爷鼻子边,又拿起我爷爷的手把了脉,叹了口气,道:“狐变了。”
“啥是狐变啊?”我娘问。
“一般被狐仙控了,都会产生狐变,不过这狐变一般的狐仙可不会用,这得是有年岁的狐仙,还得是狠下心的,毕竟太造孽了。”潘师父道。
“造孽?”我爹眉毛一皱,道:“话说老爹这身上的毛怎么下不去啊。”
“你以为这是写小说啊,那聊斋里是狐狸精引了人以后,人要是狐变了以后还会变回去。”潘师父背过手,看着窗外,道:“可你仔细想想,人都长出狐毛狐牙,怎么会说变就变回去,狐变是一种生物现象,他的皮肉被狐狸用秘法改变了,剧烈生长,但是这样强促进皮肉异常生长,会缩减寿命,所以是造孽。”
我爹八成是听得含含糊糊,只听一个缩减寿命,所以紧张起来,他问道:“那老爹这样可怎么治?”
“把那毛给他剃了,牙给磨平了,我得去山里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冬药,调出来给老哥喝了,顺便去找那狐仙。”潘师父道。
“就这么直接剪?”我娘有点不相信。
“那牙别剪,慢慢给他磨平了。”潘师父道。“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爹见潘师父问,就把事情一一道来,连同我的那个噩梦也和潘师父说了。
潘师父“嘶”了一声,看着我,突然摁住我的脑袋,扒开眼皮看了看。
“是有些异常,不过正常,封邪法印发挥的不错。”潘师父把我抱了起来。
“这孩子的左眼是阴眼,能看见东西在正常不过了。”
“我记得不是说有的孝有阴阳眼么,怎么阳子的这叫阴眼。”我爹道。
“阴阳眼是对能看见不同的东西的眼的统称,阳子的阴眼在这些眼里属于高等的眼。”
说着潘师父蹲下,捏了一把我的脸。
“阳子,想不想和潘师父去山里打猎啊。”
我一听打猎眼睛亮了起来,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进过一次山里呢,一想到拿着老爹的火枪瞄准大狗熊一枪打过去就觉得带劲,我忙不迭的点头。“想,特别想。”
“那好,先等等,潘师父给你爷爷点了穴。”潘师父说着手指一动,飞快的变了几个奇怪的手势,让我爹把我爷爷抱到了炕边。
潘师父手指飞速的在我爷爷肚子上脖子上后背上点下了几下,刚点完我爷爷就吐出一股酸水,吐完酸水以后呻吟一声,呼吸均匀了下来。
“行了,这口气顺下来了,不会再狐变了。”
“那潘师父,叫阳子和你一起去山里行么?”我娘问。
潘师父笑笑呵呵的点点头,道:“我在阳子身边秀珍你还不放心么。”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去,刚走出屋,我爹拿着火枪也跟了过来。
“潘师父你打猎不带枪么?拿着枪心里踏实。?”说着把枪递给潘师父。
潘师父拍了拍腰间的破麻袋,道:“里面有家伙,转身就走。”倒是我眼馋那火枪,不过我爹可不会给我。
走到门前,潘师父从包里拿出两张黄纸符,叫我贴在门上,说这样妖魔鬼怪就进不了我家了。
“这东西叫啥?”我问。
“驱魔符。”潘师父拉起我,朝着村外的山上走去。
“潘师父,你再给我讲讲我生下来的时候的事吧,还有,我身上到底有啥东西啊。”我说。
“好,给你讲。”潘师父眯起眼睛,抬起头看着天上,把事情和我讲来。
我一路上听着那些故事入神,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山里,潘师父不走平常山路,他拉着我走进树林里,折了跟粗树枝清路,带着我走了起来,一路上见到地上的草根,他都挖出来闻闻,有的就闻闻,有的就放到包里,不过放到包里的非常少,只有几根。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打狍子兔子,结果潘师父只是来找草根,现在觉得无趣起来,以前只和柱子顺子来过山边上,从来没进过山里,所以也觉得稀奇,便四处打量,偶尔见到出来找食的野鸡,兔子,刚要追,那东西一眨眼就没了踪影,也不知我爹平时是怎么抓到的。
走了一路,潘师父一边问我平时的情况,和家里的事,我就回答,我也问他为什么当年走了没留下来,他倒是笑眯眯是略过去了,说孝子,以后就会知道了。
就这样在山里溜达了一会,冬日的太阳已经照上来了,差不多是中午了,我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潘师父掏了掏麻袋,掏出两个油纸包,问我:“你是吃糖还是吃肉馅烧饼?”
我吞了吞口水,看着那肉馅烧饼,果断的选择了糖。
“混蛋!吃完饭再说。”潘师父给我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又给我拿了烧饼,他也不嫌脏,坐在地上就吃了起来,活脱一老要饭的,我倒是聪明,坐在他腿上开始吃,过年我娘给缝的新衣服,舍不得弄脏了。
一老一小蹲在地上吃完以后,潘师父顺手在自己衣服上抹干净了手,我见状,也顺手在潘师父衣服上抹干净了手。引得潘师父大笑。
“你这小子,一点也不见外。”
“嗯……怎么说呢”我摇着手指头,“见着潘师父就感觉一点不见外,就跟,就跟我爷爷的感觉一样。”
这话说出来连我都觉得肉麻,没想到大大咧咧的潘师父居然欣慰的摸了摸我的头。他带有点试探的语气问我:“那,你给潘师父当徒弟,你愿意么?”
“当然愿意啊。”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往前走,我跟在他身后,不知过了多久,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这缘分,终于是到了。”
潘师父回头看着我,我看不出他深邃的眼睛里是什么意思。
“自己在麻袋里拿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