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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皱起眉头,似乎并不太理解。
费德提克便问凯特琳:“当你们成为不同阵营的敌人之后,你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情感而放弃原则?”
凯特琳断然摇头:“不会。”
“你能够控制自己的情感,而格雷福斯却不能,这样的话,如果你们将要生死相博,在交手之前格雷福斯就已经输了三分。”
的确如此……凯特琳假想出自己和格雷福斯兵戎相见时的情形——那个家伙有着丰富而又强烈的情感,而自己在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得多,她渐渐品出了一些意味,痛苦地喃喃自语道:“他就是因此要袭击尤泽艾吗?”
“很大的原因确是如此,格雷福斯心思的细密与谨慎绝不亚于你,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断绝和你之间的情感退路,只要尤泽艾一死,你们就会从朋友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永无回旋的余地,他的情感弱点也就不再存在。”费德提克这样分析一番之后,又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从各方面来看,尤泽艾又都非常符合计划的要求,甚至可以说,他的计划正是因为尤泽艾的存在而变得完美,只是,他低估了尤泽艾的实力。”
“不!”凯特琳听到此处忽然抬起头来,非常坚定地反对道,“恰恰相反,是尤泽艾让他的计划出现了瑕疵,他的如意算盘正是被尤泽艾击得粉碎,如果运气再差一点,他可能在当年就灰飞烟灭了!”
费德提克一怔,转念想想,似乎又的确如此,他黯然摇了摇头,心中唏嘘不已:格雷福斯、凯特琳、尤泽艾,这三个难得的警界天才却偏偏要纠缠与那段无奈的纷争中,而他们的实力又是如此接近,因此注定要走向一个三败俱伤的、令人无比痛惜的结局。
随着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被一幕幕地呈现出来,太阳也在这个过程渐渐西沉下去。费德提克此刻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过话题说道:“快到五点了吧?你们难得到我这里来一趟,今天不如就留下来吃个晚饭,大家也可以多聊一会。”
“怎么好意思打扰您?”凯特琳连忙推辞说,“我们一块找个饭店聚聚吧,我来请客。”
费德提克笑道:“有什么打扰的?我在屋后辟了几块菜地,各种时令果蔬都长得不错,只要去采摘一些,洗洗弄弄,一顿饭也就出来了。”
“是吗?”蔚立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还有菜园子?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呢。”
“就在屋后。”费德提克伸手一挥,“加文,你带蔚过去,拣最新鲜的果蔬,多摘一点过来。”
加文应了一声,领着蔚往院外走去,古顿便坐不住了,打了个招呼也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威廉,我们也过去帮帮忙吧。”凯特琳一边吩咐自己的同事,一边也想站起身来,但这时她的身体却一滞,被费德提克在桌下用脚尖勾住了小腿弯。
凯特琳心中一动,便顺势凝住了身形,一旁的威廉不觉有异,自顾自地追出院子去了。
费德提克目送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后,这才转头对凯特琳道:“凯特琳,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哦?”凯特琳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毛:既然费德提克搞得这么神秘,这东西必然会有些玄机。
费德提克把手探入上衣口袋,摸出一个行子放在桌上,凯特琳认得那是一卷微型磁带,在电脑时代之前,警方常用此作为监听录音的工具。
而费德提克不等凯特琳发问,便主动解释道:“一三零案件的时候,格雷福斯进入现场时佩戴了监听设备,因此当时的状况是有录音资料的,当年因为我出于保护格雷福斯的目的,在警方记录中隐瞒了许多事实,为了不让真相埋没,这卷录音资料我一直保存着,你拿回去听听吧,德莱淼被射杀的前后经过都在里面。”
凯特琳伸手收起那卷录音,同时略有些奇怪地问道:“您刚才怎么不拿出来呢?”
“我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费德提克眯着眼睛说道,“因为这录音带里的某些内容是不能让那个孩子知道的。”
听到这话,凯特琳心中不由得一惊,同时品出了两层隐义,她立刻便压低声音问道:“您觉得我身边的人会有问题?”
费德提克没有直接回答,他沉吟着说道:“据我了解,四一七案件的档案只保存在警察局档案室里,并没有录入到电脑库中。如果说nemesis从来没看过那些档案,你觉得有可能吗?”
费德提克的话语有些跳跃,但凯特琳非常理解其中的逻辑关系,nemesis凭一己之力查到了四一七案件的真凶,如果说他从没有参考警方此前的档案记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警方的记录又只保存在警察局内部,nemesis要通过什么渠道才能得到呢?
这个问题不想则已,越是深想便越是骇人,须臾之间,凯特琳的额头竟渗出了汗珠。
“你也不用太紧张了。”费德提克此刻反又宽慰凯特琳道,“我也只是随便猜测,并没有什么凭据,不过既然你有心阻止那孩子继续作恶,我们就得格外小心才行,所以这带子里记录的真相,暂时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
第一个问题尚未解决,第二个问题又紧跟而来,凯特琳紧蹙起双眉:“难道您刚才描述的都不是事实?”
“事实是事实,只是并不完整。”费德提克意味深长地直视着凯特琳,悠悠说道,“既然我们想要阻止罪恶继续发生,那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切断罪恶滋生的因果联系,而不是去追求因果的根源。”
凯特琳似懂非懂地舔了舔嘴唇,而她的目光则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磁带——在那里面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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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二日,上午八点零七分。
皮城警局会议室内。
除了卡片专案组的成员外,在座的还有一个外人——刘闯,他正在打一个深深的哈欠,好像尚未睡醒似的。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打完哈欠之后,他便用手揉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跟你们的作息时间实在调不到一块去,以后你们再让我这么早起床,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早起的虫儿有食吃——”凯特琳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身旁的威廉,“把东西给他吧。”
威廉把一个大信封推到刘闯面前。
“这是什么?”刘闯打开信封,从中倒出一叠资料和一个mp3。
“给你的新闻素材——你先把资料看了吧。”
一听说是新闻素材,刘闯立刻来了精神,他拿起那叠资料认真阅读起来,资料中的内容却是对十二年前一起劫持人质案件的客观描述,案件背景、涉案人物以及案发前后的全程经过,内容非常详实。
“矛盾冲突很强,伦理关注点也有——”看完之后,刘闯便甩着手评论起来,“只不过时间也久远了吧?时效性差了点,就算写出来,恐怕新闻效果也不会很好。”
“案件中的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杀手nemesis;而射杀他父亲的警察,就是一手培养出nemesis的格雷福斯。”凯特琳淡淡地点出了材料中的关键之处。
“是这么回事?”刘闯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这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现在最热门的社会焦点话题,我完全可以根据这些材料,分析出两代nemesis的心路历程,绝对吸引眼球!”
凯特琳点点头:刘闯一下子就从资料中看到了对nemesis心路的剖析前景,他的职业嗅觉倒没有让自己失望。
“把现场录音也放给他听听。”凯特琳再次吩咐杰斯,后者随即便打开了那个mp3,十二年前的现场录音真实地再现于众人耳边。
录音从格雷福斯进入劫持现场开始,绝大部分内容都是格雷福斯对德莱淼的规劝过程,伴随着前者诚挚耐心的言语,德莱淼躁动不安的情绪似乎已慢慢平息,而父子间的亲情更是让他无法割舍,终于他不再纠缠于与萨姆的债务纠纷,而是向格雷福斯提出要抱抱自己的孩子。
“把炸弹放下,松开人质,这样我才能放心把孩子给你。”在录音中,格雷福斯用抚慰的语气说道,“你不用有什么顾虑。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现场随即陷入短暂的沉默,德莱淼没有说话,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格雷福斯又继续展开努力:“你还想不明白吗?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如果继续错下去,把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又放在什么位置?”
“儿子,我的儿子……”德莱淼终于发出喃喃的念语,谁都能从这语调中听出,他固执的精神防线已经到了崩塌的边缘。
“来,孩子,回头看一看,叫声‘爸爸’。”格雷福斯此刻温柔的话语显然是对怀里的孩童所说,而他的目的就是要用父子亲情对德莱淼进行最后的召唤。
片刻后,清脆的童声响了起来:“爸爸,我的生日蛋糕买到了吗?”
这句话似乎刺中了德莱淼心中最柔弱的痛处,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癫狂的叫喊:“把我的钱还给我9给我!”
“我真的没钱……”那苍白无力的辩解声自然是源于萨姆之口。
格雷福斯则焦急万分:“住手,请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