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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德莱文坚持要走nemesis之路,那么按照他的信仰,萨姆必然也是死亡卡片上的人,警方大可以在刘闯遇刺之后再把萨姆放出去——把后者继续作为捕捉nemesis的诱饵,恐怕谁也无需有什么愧疚之心吧?
关键的问题在于:德莱文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前进呢?
这似乎是个必须等到月底才能揭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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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凌晨零点。
刘闯住所内。
客厅里的挂钟滴滴答答,秒针、分针和时针终于用不同的速度同时转过了钟盘最上方的那个顶点。
一个年轻人独坐在沙发上的瞪圆了双眼盯着那挂钟,他脸色通红,心弦亦绷紧到了极致,在他脚下则码着一溜空啤酒瓶,看来正是那些瓶中之物伴他度过了前半个夜晚。
当那个预定的时刻到来之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先是“嘿嘿嘿”地笑声,然后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哈哈哈”的狂笑,他甚至站起身来手舞足蹈,似乎有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正从他身体中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忽然“哗啦”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似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发现那只不过是脚边被踢翻的一个啤酒瓶,所以他的笑声短暂地中断了一下以后,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
光笑似乎还不够过瘾,年轻人又捡起地板上其余的空酒瓶往墙角砸去。“啪!啪!……”屋内连续响起了清脆的爆破声。
等所有的酒瓶都被砸完之后,年轻人略略平静了一些。他再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接近零点零五分了。
年轻人似乎也闹腾累了,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冲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做了个“v”形的手势。
那吊灯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他知道凯特琳此刻一定正端坐在监视屏幕的后面,这一个月来,除了si密的卧室和卫生间,这套房屋里里外外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警方严密的监控之下。
现在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年轻人向着门口走去,他打开厚重的防盗门,门外是漆黑而寂静的楼道,年轻人干咳了两声,点亮了声控的楼灯。
在昏暗的灯光中,一个人影迅捷无比地闪了一下,年轻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屋门口已经多出了一个男子。
“杰斯警官,你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年轻人定神看清来人之后,便兴奋地说道,“我们也终于可以解放了!”
那个从楼道隐蔽处闪出来的男子正是特警队员杰斯,他上下打量着屋内的那个年轻人,这一个月来自己几乎是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此人的安全,因为对方的名字曾一度出现在nemesis的死亡卡片上——刘闯。
还没有从任何一个上了死亡卡片的人能在执行日过去后仍然存活,而刘闯似乎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是的!杰斯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那个年轻人周身上下完好无损,此刻他唯一的问题就是酒喝得稍微多了些,精神有些过于亢奋。
杰斯从腰间摸出了对讲机,调节好相关的频道:“001,001——003呼叫。”
“请讲。”对讲机中传来凯特琳的声音。
杰斯汇报着现场的情况:“限定时间已过,情况一切正常。”
凯特琳在电波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她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来:“收队吧。”
“是!”杰斯刚刚要挂断信号,旁边的刘闯却一把将对讲机抢了过去:“让我也说两句吧!”
杰斯皱了皱眉头,不过想到刘闯此刻倒也应该向警方表达些谢意,于是便按捺住情绪没有发作。
“琳队长吗?哈哈,我还活着,那个杀手——nemesis,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刘闯冲着对讲机大声说道。
“我知道——”凯特琳在那头似乎也笑了笑,“现在你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刘闯却还不愿结束对话,他又很刻意地问了一句:“你知道那家伙为什么没有来吗?”
“为什么?”凯特琳完全是应付般地反问道。
“因为他看到了我写的报道!”刘闯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那是一篇精彩绝伦的报道!它让一个传奇杀手放下了手中的血腥屠刀——除了我刘闯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写得出来?!”
可惜他无法听到凯特琳对自己的回复与评价,因为杰斯已经愤然把对讲机抢了回去。
“但愿你一辈子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杰斯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向着电梯间走去,另有两个隐蔽在暗处的特警此刻也闪现身形,一行人毫无眷意地离开了这个奋斗了一个月的无声战场。
杰斯他们离去得太过突然,刘闯微微怔在原地,似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楼里的声控灯定时熄灭,整个楼道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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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上午八点零七分。
皮城警局羁押室外。
凯特琳背负着双手,眼看着看守警员打开了羁押室的铁门,将干黑瘦小的萨姆从屋内提了出来。
过了两个礼拜的禁闭生活,萨姆终又见到了自由的天空,他仰起头看着明媚晨蔼,悠闲地叹了句:“唉,快入冬啦,不过这太阳倒是不错呢。”
“萨姆。”凯特琳迎上前说道,“对于你涉嫌诈骗一事,经过警方侦查,证据不足,现决定不予逮捕。”
“嘿嘿…”萨姆干笑了两声,声音阴测测地,让人极不舒服,然后他又得意地说道,“我说过的,你们怎么把我抓进来,到时候就要怎么把我放出去。”
凯特琳似乎不屑于搭理对方,她只是冲看管干警挥了挥手:“带他去领随身物品吧。”
萨姆却仍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笑道:“我永远也不会蹲大牢的,虽然在你们看来,我做了很多‘坏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凯特琳冷冷地回视着他,默然不语。
“因为我从来不犯法!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懂法律!”萨姆自说自话地给出答案,然后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凯特琳身边,扬长而去。
“就这么放了他吗?”威廉一直站在凯特琳身旁,此刻他看着萨姆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不放又能怎样?难道你能像nemesis那样制裁他吗?”凯特琳反问了一句,然后她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别想了——赶紧去会议室吧,蔚姐他们正等着呢。”
十分钟后,凯特琳二人来到了皮城警局会议室内,近一个多月来,这里已成为“卡片”专案组固定的碰面地点,此时此刻,蔚、古顿、威廉这些核心成员们又在这里齐聚一堂。
凯特琳则给大家带来一个颇为意外的消息。
“我宣布:‘卡片’专案组从今天开始暂时解散。”
“什么?”杰斯第一个瞪圆了眼睛,“可是nemesis还没抓到呢!”
“怎么抓?”凯特琳淡然反问道。
杰斯摇摇头,他也拿不出什么方案来。
“他已经收手了,而我们也没有任何可供追寻的线索——”凯特琳轻叹一声说道,“我们不知道他的公开身份,不知道他的相貌...
注:古顿模拟德莱文画像的桥段此稿中已经删除,请读者思路勿再受其干扰……
这半个多月来,我们的动作都没有什么进展,专案组继续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杰斯忽然又想到什么:“那个萨姆呢?我们为什么不派人盯着他?”
“没必要了,他已经放过了刘闯,也就不会去找萨姆——他已经不再是nemesis了。”
“那这个案子就这样算了吗?”杰斯也颇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凯特琳耸了耸肩膀:“从现在来说,只能无限期的搁置,除非又有新的‘死亡卡片’出现。”
“恐怕不会再有了……”蔚摇着头道,“他既然已经放弃了杀手之路,又有什么理由再回头呢?”
“这么说的话,我们就只能解散了?”古顿此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样也好啊,这一个多月可真是累坏了,大家都好好地休息几天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各自无语,nemesis终止了犯罪,这样的结局或许不能算完全失败,但是对同仇敌忾战斗了一个多月的专案组来说又的确埋下了太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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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晚二十一点三十七分。
葛林餐厅。
一曲终了,女孩款款起身,向着台下的听众们鞠躬致意。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的身体却下意识地倾向了餐厅的某个角落。
她知道那个人曾经坐在那里,但她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忽然,女孩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挑了一下,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清新、淡雅、沁人心脾的百合花香。
女孩直起身,有些兴奋而又忐忑地等待着什么。
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餐厅服务生跑上前来,将一束百合花递到了女孩的手中。
“送花的人在哪里?”女孩有些急迫地问了一句。
“他没有进来。”服务生答道。
女孩“哦”了一声,难掩饰心中的失落。不过服务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重又笑赝如花。
“他说你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一个小时后,女孩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咖啡厅,坐在了那个熟悉的座位上。那个人却没有在座位对面等她。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相信那个人说过的话是一定会兑现的。
果然,十分钟之后,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正向着自己走来,趴在她脚边的牛牛此刻也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你迟到了。”女孩微笑着说道,但语气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味。
“对不起。”年轻人一边入座,一边主动表达了歉意,不过他并没有解释迟到的原因:在走进咖啡馆之前,他必须仔细地将周围形势勘查一遍,以确保女孩身后没有“尾巴”。
“你的事情忙完了吗?”女孩柔声问道,她记得对方说过要去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而事情没有结束的时候是无暇来找自己的。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轻轻地答了句:“应该是完了吧。”
女孩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年轻人盯着女孩的笑颜,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同时他又颇有感慨:“本来我以为那件事是很难完成的,我甚至还把你托付给了另外一个人。”
“是吗?那你可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啊。”女孩假嗔着说道,“——不过既然是你的朋友,一定也是值得信赖的人吧。”
年轻人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我的朋友,但是他的确非常值得信赖。”
女孩微微蹙起秀眉,似乎很难理解这样的关系。不过这对她来说已经并不重要。
“现在呢?”她问那个年轻人,“你准备亲自照顾我吗?”
年轻人点点头:“我已经在联系祖安的医生,我会把你带到国外,治好你的眼睛。”
“真的?”女孩欣喜地欢叫了一声,随即却又郑重地凝起神色,“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年轻人想了许久,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他只好用一个很俗的词来表到自己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宿命?”女孩蓦地兴奋起来,“难道真的是宿命吗?”
“怎么了?”年轻人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情绪变化。
女孩略略地歪着脑袋:“我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这确实是有些神奇呢……”
年轻人“嗯?”了一声,依旧困惑。
“是这样的。”女孩开始详细地解释道,“在一个月之前,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认识呢,那天我去给父亲送葬,在墓地里我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给了我一件礼物……”
“奇怪的人?”年轻人心中隐隐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他连忙追问了一句,“怎么个奇怪法?”
“他声音很嘶哑,但却好像有种神秘的魔力——因为每当他说话的时候,我总是被他深深的吸引,难以离开,我猜他的长相应该也很特别吧,只可惜我看不见……你说他是不是有某些奇异的能力呢?”
年轻人的心跳明显的加速了,他没有心思去回答女孩的奇思妙想,只是急着问道:“那他给了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女孩俏皮地笑了笑,“因为他不让我打开,他说这个东西是给你的。”
“给我?可你当时根本就不认识我。”
“奇妙就奇妙在这里啊,当时那个人告诉我,以后我可能会遇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会对我很亲近,但是我又很难捕捉到他…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像你?”
年轻人的身体感到一阵阵的发冷,他勉力控制住自己的声调,不让这种感觉体现出来:“那他还说过什么?”
“他说:‘如果有哪一天这个男人真的愿意踏踏实实地陪着你了,你就把这个盒子交给他。’”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从挎包里摸出一个行子,“我这几天一直带着这个盒子呢,不过我真的很担心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你。”
年轻人接过了那个盒子,他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把盒盖打开——那盒子躺着一卷小小的磁带。
“你知道吗,那个人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这句话和你刚才说得很相似呢!”女孩这时又兴致勃勃地说道。
“他说了什么?”
“他说:这是你的宿命。”
女孩的声音如银铃般动听,可这句话在那年轻人听来却是如此的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男人如撕裂般的声音:“这是你的宿命——在十二年前便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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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日晚十九点二十一分。
祖安国海口城港口。
这里是全瓦罗兰最负盛名的养老胜地,风景优美,气候宜人。
萨姆非常喜欢这座城市。现在他正坐在热闹的露天排档里,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海鲜,一边享受着温暖而又清新的海风。
在生活上萨姆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他觉得人在世间活一遭就是应该吃喝玩乐,把能享受到的全部享受一遍——只有让自己舒服才是硬道理,其他什么道德、情义,全他妈的都是浮云。
他的人生已经走过了大半,现在他没有朋友,甚至也没有一个亲人,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付出一点点的真情,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完全服务于自身需求的利益。
所以他很有钱,钱让他有资格在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尽享天年,甚至在年逾花甲的时候还能每天都搂着不同的女人。
对此他非常的满足。
前些天那几个警察的突然到来曾让萨姆吃惊不小,他还以为自己真有什么证据落在了警方手里,不过此事最终也还是不了了之,看来警方的调查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成果。
从皮城警局羁押室走出来的时候,萨姆几乎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胜利者,他战胜了所有与自己打过交道的人,甚至还战胜了法律。
他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当他回到海口城之后,他便更加肆意地享受着生活,享受着他从那些失败者手中攫取到的财富。
在十一月的初冬,其他海域的海水已经冷的刺骨,而这里依然保持着28摄氏度以上的水温,虾蟹肥美,膏满黄足,萨姆吃完最后一只大螃蟹,一边抓起餐巾纸擦着嘴,一边举起另一只手高呼了一声:“买单!”
一个身材高大的服务生很快来到的他的面前,萨姆略略瞥了对方一眼,却见此人留着长发,下巴上一圈络腮胡子,看不出具体的年纪。
“新来的?”萨姆打了个饱嗝,笑嘻嘻道,“眼生的很啊。”
服务生笑而不答,双手恭恭敬敬地将一页帐单纸递了过来。
萨姆接过帐单,凑着灯光定睛看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那张白纸上记录的并不是消费清单,而是写着一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死亡卡片
受刑人:萨姆
罪行:恶意杀人
执刑日期:十一月十日
执刑人:nemesis
“你搞什么名堂?”片刻之后,萨姆把那张白纸愤愤地揉成一团,甩手向着那个服务生丢过去。
纸团正砸在服务生的脸上,但那人却毫不为意,他甚至还很认真地回答了萨姆提出的问题。
“我在请您买单。”伴随着这句话语,服务生的右手迅捷无比地向前探出,在萨姆的面前划出了半个圆圈,而后者只觉得脖颈处一凉,想要惊惧呼喊时,却发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因为他的喉管已被切断,经过的气流只能带起污浊的血浆,向喷泉一般往伤口外溅射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场景,同时他又听见那服务生冷冷地说道:“这笔帐,你原本十二年前就该结清的。”
十二年前?萨姆略微想起些什么,但他的思绪已无法再继续下去,他所有的感观正随着鲜血的喷射而迅速丧失,当他的身体僵硬倒下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来得产生一丝的悔意。
排档周围的客人发现了此桌发生的异常,小小的骚动正在酝酿,而那个服务生则迈开大步,迅速向着热闹的马路边走去,片刻后,惊恐万状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传来,而这时他早已融入到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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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日,二十二时四十分。
海口城海王海鲜。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这个海鲜摊子依旧火热。
露天的数十张餐桌上坐满了形形色色的男女,唯独一个桌子例外,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独自吃着满桌的海鲜。
服务员从年轻人身后走过,却不慎将托盘打翻,几盘色泽鲜艳的美食就这样洒落一地...
正在大口吸食钉螺的年轻人似乎也感觉到一丝异样,他微微偏过脑袋正想说些什么时,忽然觉得左腕处一凉,被某个沉重的东西牢牢地套住了。
年轻人蓦地一惊,连忙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