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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齐昊气走之后,唐云将岳灵珊送来的帐篷支好,又对着林间空地发了一会愁,这才钻进帐篷里面,盘膝吐纳,冥想直到第二天凌晨。
昨天在落蝉峰顶见识过云海之上的日出,那风景当是绝美。
早上晨雾未散,唐云结束了一夜的冥想,终于将洗髓之后暴涨的功力彻底巩固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唐云将体内浊气呼了出去,站起身来,只听见全身骨骼都发出响声。
伸了个腰,唐云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的轻盈,试着轻轻蹦了一下,竟然跃起了三米高,从头顶的竹竿上摘下一片竹叶含在嘴里。
耳中能听到身边十米内的所有风吹草动,凝神看去,脚边的一只小虫的每一根触须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唐云知道,自己洗髓之后,体质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
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林中的响声,竹叶被晨风吹拂发出哗哗响声,口中竹叶有股淡淡的清香使人心思沉静。
渐渐地,唐云全身都归于平静,外人看过去,他就像是与竹林融为一体一样,在风中摇曳,却屹立不倒。衣衫飘动,唐云从昨夜随手做成的竹鞘中拔出斩妖剑,练习唐家斩妖剑法。
唐云手中斩妖剑,剑走如龙,气势如厚重的乌云,内蕴惊雷,只见他一个转身,一直呈守势的剑招第一次产生变化,剑锋微斜,如一道惊雷落下,斜着劈砍在他面前的一根粗壮的竹子上面,发出一声响动,剑招并未停留,再次转变为防守的姿态,仿佛在酝酿下一道惊雷。
收剑肃立,那根被斩妖剑砍过的竹子,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滑落,斜插在地上,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竹竿上的断面十分整齐,甚至没有一点毛刺。
啪啪啪
鼓掌声从唐云背后响起,冯玉灵冯峰主就站在那里,轻轻的鼓掌,他完全不吝啬赞赏之情,称赞道:“唐云,你的剑招中已经蕴含了剑意,若是光凭这一件,你可入宗师之列,不愧是斩妖剑神唐斩的后人,你在剑道的天赋的确可以傲视我古月派年轻一辈的弟子。”
唐云摇了摇头,笑道:“方才那一剑是我有感而发,只是将斩妖剑法中的惊雷剑拆解出来单独施展,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练剑几年?”冯玉灵问。
唐云立马回答:“初学斩妖剑法到现在,已经有了十五个年头。”
寻常唐家弟子,只有到十一二岁才会被家中长辈要求练习唐家功法和斩妖剑法,而唐云竟从五岁开始,就练剑了,这其中,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小就对剑法着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从小就受尽冷眼的唐云,无法向别人一样修行唐家功法,所以只能剑走偏锋,去练剑。
“古河剑观的弟子从出生起练剑,修行十年才能领悟一丝剑意,还不能自由的运用。”冯玉灵动容道:“听说古河剑观这一代的大弟子天生剑体,与你乃是同龄,你如今除了元气实力不如他之外,在剑道的造诣已经与他不相上下了,要知道剑观弟子可是有无数先贤心法传承的,你能够自己摸索出在这条剑道,实属不易。”
唐云听了冯玉灵的话,情绪并无太大起伏,躬身行礼道:“峰主谬赞了。”
冯玉灵见唐云如此淡然,心中有赞许之意。
“峰主是要带我上落蝉峰对吧,我们现在就走?”昨天冯玉灵对他传音,说今天早晨回来借自己上落蝉峰,唐云一直记着,所以今天早上早早的起来练剑,就是为了等他来接自己。
冯玉灵点头,道:“跟我来吧。”说着他一袖一挥,两人瞬间就出现在了落蝉峰山顶上。
唐宇只觉得一阵头晕,回过神来之后没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出现在了落蝉峰的山顶上,面前就是波光粼粼的月清池和那座横亘在池子上的石桥。
唐云惊奇的转头望向身边的冯玉灵,疑惑道:“这难道是......空间法术?”
冯玉灵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空间法术早已失传多年,这只是一种定向传送的小法术,古月派四十九峰有些相去稍远,若是驾驭法器来回极不方便,所以各峰之间都有传送阵,可以互相传送。一般来说落蝉峰的传送阵建在山脚下的传送厅中,只是我身为峰主自然有些特权,可以直接带你传送到山顶。”
说完,唐云头晕的感觉渐渐退去,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那座跨湖的石桥。
路过桥上某处的时候,唐云发现桥下湖水中似乎有点点星光,冯玉灵解释道:“月清池内就是我古月派一处秘境的入口,你看到的星光,其实是封印入口的符文在自行吞吐元气。”
冯玉灵带着唐云走过石桥,路过授典仪式时的广场,此时广场中心的通灵石柱已经不再发出光芒,唐云试着凝视了一会,也不见自己身上有光柱亮起,就不在尝试,默默地跟在这位看上去与自己父亲差不多年岁的峰主身后。
过了广场,就是那座巍峨的山顶大殿,唐云已经知道了这座大殿的来历,只是再看看大殿前朱色石柱上盘着的各种神兽,有金龙衔珠有凤凰责,处处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唐云看了一会,无意中瞥见那金龙的眼珠似乎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只是错觉。
两人绕过大殿,来到了大殿后面的一座偏殿,这座偏殿是之后修缮的建筑,风格模仿的就是前面的大殿,掌门真人和几位落蝉峰的长老就住在这里。
冯玉灵示意唐云进去:“掌门师兄就在里面等着你,你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唐云推开高大的殿门,走了进去,后面冯玉灵在门外将殿门关上了。
唐云起初以为大殿里面会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道观一样,里面供奉着一座神像之类的,只是推门进来之后,唐云才发现大殿里面的内容并不多,最里面是一张书案边上放着几排书架。书案前面是几张蒲团,这些东西仅仅占了一小块地方,与高大的殿厅形成对比,有些别扭。
此时书案前坐着一位老者,正是皎月真人。
今天的皎月真人换上了于昨天不同的装扮,以一根朴实的木道簪别起发髻,身上穿着一件宽博长袖的道袍并无太多装饰,云履白袜,与寻常道观里的老道士,并无两样。身上的气势也比昨天内敛许多,没有那种高人风范,仿佛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人,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老人正在提笔写字,拂尘压在宣纸上,手中一杆兼毫毛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