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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朱友恭勾肩搭背了以后,李柷在皇宫内的地位迅速提升了起来。
侍卫们开始怕他了,这是个好现象,虽然侍卫们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而朱友恭自从被李柷洗了脑以后,满脑子都是小钱钱,这几天时不常的来宫里找李柷商量开矿的事。
谁知李柷却又变了卦,对开矿一事绝口不提,这让朱友恭很是不爽。
“陛下,伊阙县有矿这事,到底靠不靠谱?”朱友恭在家寻思了半宿,忍不住又进宫来问道。
“恭将军,朕不是不想告诉你。那时朕年纪还小嘛,好像听过父皇说起过,伊阙县东面有个什么什么山,就是那铜矿山了,可好像那里挖矿会破了什么我大唐的风水,此事便搁置了起来。你是知道的,我大唐龙脉所在地,怎能肆意破坏呢。”李柷说的诚恳无比。
破了你大唐龙脉岂不更是义父所喜么,朱友恭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陛下这么说便不对了,眼下我大唐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缺的正是军饷。若是能开采此山,则可富国,将士们打起仗也就更加有劲了。”
李柷摆了摆手:“这个朕真帮不了你,你看现在朕出个门都有人看着,出宫都不方便。这样吧,朕就爱吃这宫外的小吃,你容许朕出宫,朕便将铜矿所在之处告诉你,不过有一条,朕是坚决反对你开矿的。朕觉得嘛,蒋玄晖说的蛮在理,什么事等梁王回来再做决断不迟。”
朱友恭本来想等范公豹回来商量,可他已经等不及了,他想尽快挖矿好在朱温面前邀功。等朱温征战回来,自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岂不美哉?
“陛下随时可以出宫,臣不敢阻拦。只是需侍卫守护,陛下年纪尚幼,喜好宫外美食也是情有可原。等梁王回来,臣自会解释。”
李柷只听得心中砰砰直跳,尼玛这也行?
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唉。既如此朕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恭将军,朕昨日去问过母后,被母后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这样,矿山归你了,朕分文不取,不过朕是反对恭将军挖矿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与朕无关,朕可不想再被母后训斥。”
朱友恭大喜,忙不迭的点头:“多谢陛下,臣一定保证,挖矿一事纯属臣一个人的主意,陛下是十分不同意的。”
他早就听侍卫说了,皇帝确实爱好宫外小吃。这需君贪图美食,什么都不顾了。
朱温出征西讨各地藩王之时,皇帝出宫的自由并没有约束那么严格。朱温当时之所以杀昭宗最大原因就是怕自己出去征讨了,昭宗会伺机而动。虽然大唐朝廷已经掌控在朱温手中,可毕竟还有一些清流支柱还有某些将领反对的。
当时朱温迫不及待的想称帝,大多数人都出来反对自己,包括蒋玄晖等人都认为时机不成熟。
李柷左顾右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朕出宫除了想吃好吃的,还想去裴枢家里一趟。这张地图是朕让有为从户部顺出来的,上面标志了铜矿地点,恭将军可小心收好了。”
朱友恭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着地图:“陛下去裴枢家干什么?”
突然李柷气愤起来:“朕想去祭天,可裴枢和孔林这两个老东西一直反对,朕想再去裴枢家商量商量。”
朱友恭心中暗中冷笑:裴枢怕义父,岂肯答应你个小王八蛋祭天?做你的小王八蛋梦去吧。
李柷心中暗想:你此刻定然在心中嘲笑朕,说不定还会骂朕是个小王八蛋。骂吧,等你去了伊阙县挖矿,看朱温怎么弄死你。
朱友恭一把接过地图:“陛下愿意去便去,我跟侍卫们打个招呼便是。陛下在宫内好生安顿,臣告退。”
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张茂跟朱友恭说道昨夜蒋玄晖入宫问皇帝打听什么矿山的事,这朱友恭一听怎能不急。此件大功若是被蒋玄晖抢了去,还有自己什么事。
其实蒋玄晖那里知道什么铜矿了,这一切不过都是李柷吩咐张茂做的局罢了。二人各怀心机,于是互相道别。
第二日朱友恭就等不及了,他带着五百侍卫一大早便出城往伊阙县方向而去。此去的目的只有一个,按照地图寻找到铜矿山所在,探明矿藏之后便开挖,约摸义父征讨也就回了来,到时候自己入京将此份功劳一献,前途无量啊!
这边李柷加倍等不及了,今日张茂当值,李柷乔装打扮一番,带着有为出宫了。到得宫外,李柷感觉自己就像是出笼的小鸟,终于有了一丝自由的感觉。
张茂等人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李柷没有耽搁,径直去了裴枢府邸。
裴枢听说陛下亲临,当即大吃一惊。慌忙出来迎接,众人来到裴府,早有下人出来招呼张茂等一众侍卫,而皇帝则和裴枢二人去了内屋。
侍卫们虽觉得不妥,但侍卫长默许了,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况且裴枢命下人给每名侍卫献上一袋碎银子,各人无不欢喜。
有为在屋外笑嘻嘻的拍着几位侍卫的马屁,说这个武艺超群,那个英雄了得。只拍的几名侍卫眉花眼笑飘飘欲仙。
裴枢拉着李柷的手进屋,惊道:“陛下您怎么敢私自出宫来臣的府上,这要是被朱温知道了恐不妙啊。”
李柷笑了笑说道:“不妨事,有张茂在无妨。朕今日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裴枢也大喜道:“臣也想跟陛下说一件喜事。”
一听喜事,李柷来了精神:“哦,那爱卿你先说。”
于是裴枢便把孔林去河阳镇请莫龙先生出山的事说了,李柷一听大喜:“若是孔大人当真能请来莫龙先生,这大唐便有希望了,朕想跟你说的是朱友恭。”
于是李柷将自己如何诱骗朱友恭去挖矿之事跟裴枢说了,裴枢一听喜极而泣:“此计大妙!朱友恭若是去挖了这矿,必会死无葬身之地,此贼是害死先皇的凶手之一,臣恨不能生啖其肉。”
李柷笑了笑:“朕还是想跟你说说这件事,再有十几天朱温便能回来了。咱们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朱温一回京,你便去拜见,然后告知其朕想祭天之事,别让蒋玄晖抢了先机。”
裴枢点了点头:“臣明白,陛下万事小心。”
李柷拍了拍他:“朕不能多待,朕先走了,咱们这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裴枢点了点头,声音提高了八度:“陛下若是想去祭天,此事老臣万万不同意!”
“哼!朕新皇登基,岂有不祭天之理!你裴枢无耻!”李柷一甩袖子气呼呼的从屋内冲了出来。
屋外的侍卫们面面相窥,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怎么皇帝又和裴枢吵起来了。
李柷气呼呼的带着有为往门外走,裴枢在身后大喊:“陛下若是想祭天,需等梁王回来便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