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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田制在成都府遇到了困难,这早就在意料之中。当年太宗都没能干成的事,此刻在想把土地分给百姓谈何容易。
自从砍了周氏族长周子阳的脑袋,迫于朝廷律法压力,各大家族都同意分田地,几个族长都签字画押了。
不过族长的反击方式就是罢市,让成都府的百姓拿着钱也购买不到商品。以此来要挟朝廷,放弃在成都府的均田制。
很快,成都府罢市了。街道上的药铺、茶铺、酒楼、布市、粮市都纷纷歇业,成都府百姓生活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王氏家族,王安轩的府上,各族族长齐聚一堂。
往日,各族之间摩擦不断。他们为了各自利益,互相争夺械斗。动辄大打出手,有的各族可谓深仇大恨不为过。
有得两个族人之间矛盾不可调和到可以追溯到数代,甚至连个族姓之间不通婚都写进了族谱。
比如河西的张氏与刘氏,他们祖上追溯到宪宗时期就已经有了矛盾。两个族姓之间为了争夺河西一片肥田,经常大打出手。两个族人之间动辄械斗,张氏和刘氏之间禁止通婚,若有发现者,轻则逐出家族,重则以通奸罪沉潭。
家族族长拥有绝对权威,他们甚至可以按照族规任意处置族人性命,枉顾国法,唐律在这里是不适用的。
“王族长,那皮文定厉害啊。一来就给了咱们一个下马威,杀了周氏的族长周子阳的脑袋给砍了。现在周氏家族的人将棺椁抬在刺史府的府门外,扬言让成都府断了布市。”李氏族长李青山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脸的幸灾乐祸,并没有因为周子阳的处斩而露出一丝同情。
其他人也是一样,作为各大家族的领头羊,王安轩不屑的冷笑一声:“哼,这皮文定和那个萧诺言还是太嫩了点。他们以为拿下成都府这成都就是他的了?没有我们的拥戴,咱们让他在这里寸步难行。”
“就是,现下咱们将城内的药铺、酒铺、妓院、茶楼、布市、粮市通通关闭了,看他们怎么办!”黄氏族长黄文智洋洋得意。
“这,恐怕城里的百姓不止是怨上了朝廷,百姓对咱们的意见更大吧。我看,要不咱们还是再停两天就算了吧。这胳膊拗不过大腿,大伙儿可别忘了乾符三年秋的事。”说这话的是杨氏族长杨改之,他杨氏一族在成都府影响力并不大,杨改之又为人谨小慎微。平日都被各族打压,他并不太想跟着趟这趟浑水,是其他族长硬把他拖来的。
各大家族在成都府影响力虽然巨大,可毕竟不敢得罪整个成都府百姓。
乾符三年,各大家族联合囤积居奇,肆意涨价,成都府物价飞涨。结果引发成都府百姓暴动,将各大家族的铺子洗劫一空。
自此以后,这各大家族虽然垄断成都府商业,但是在物价上也不敢太过肆意妄为。
黄文智撸起袖子:“怕什么!百姓们若是敢问,咱们就说朝廷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是被逼无奈。”
“就是,咱们就这么说,百姓若是想闹事,咱们便将屎盆子扣到朝廷头上。”有人站出来支持。
王安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百姓若是不能生活,久了肯定会闹事。到时候成都府一乱,看皮文定怎么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族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王家家杜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安轩有些气结,当着这么多族长的面,下人慌慌张张的真是丢了好大脸面。等众人走了,一定把这个家丁给杖毙:“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就算是天塌了,本族长替你顶着!”
家丁双手乱摇:“不,不是的族长。城内、城内到处都是新开张的商铺,有粮铺、布庄、药铺、茶庄、酒楼,什么、什么都有。”
“什么!”王安轩大吃一惊,豁然站了起来:“你,你再说一遍!”
不止是他,其他几个族长的脸上也是写满了震惊,哪儿来的这么多铺子?
家丁擦了擦汗:“刺史、刺史皮文定从外省调来大批的布庄、茶叶、药材、粮铺商人,他们已经在城中各大街市租下了铺面。价格、价格比我们定的都要低的多,现在整个城内百姓都涌过去采购了。”
几个族长都被彻底的震惊了,他们的好日子到了。李青山惊恐的看着王安轩:“王族长,天真的塌了!”
怎么对付这各大家族族长分田地给百姓,皮文定和萧诺言是绞尽脑汁。不能一举将对方击败之前,是不会和族长们撕破脸的。
如今族长们同意分田了,他们想以垄断商业的方式逼迫朝廷就范,实在是天真!
如今的朝廷,势力大到超乎他们的想象。自西川平定,各路商人早就闻风而至。
彭州、茂州、绵州、梓州,就连离成都府最近的简州商人都蜂拥云集。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们知道西川刚定,商货无一不缺,早就抢先入城供应各种物品。药材、布匹、茶叶、丝绸,胭脂水粉等等这种商品。
天府之国自古富庶,虽然被王建祸害了这几十年,可商业依旧发达。
成都府这几大家族妄图垄断城内商品,殊不知萧诺言早就通知各州县商户,若是到成都府经商,免除三年商税。
李减轻农业税,百姓负担减轻了,商税却相对增加了。这些商人听说去成都府免三年商税,早就闻风而来抢先抢占各街道的铺子了。
这种好事,生怕去的晚了被他人抢先。
如此一来,这几大家族垄断的行业都被外地来的商户给彻底打破。要命的是这些外地商客都是一手货,价格又低,质量还好。
于是成都府的百姓纷纷都去这些新开业的商铺去购买商品,至于各大家族的铺子,你关不关门都是无人问津了。
“走!大伙儿出去看看!”眼见为实,王安轩急眼了。
其他几个族长加倍的急眼了,数代垄断的商业要被打破了,他们怎么能不惊慌。
几大族长带着家镀浩荡荡的来到了城内,但见成都府各个街道上挤满了新开的铺子。
茶铺、布庄、胭脂铺、铁匠铺、粮铺一袋袋粮食堆成山。街道上百姓人满为患,每家铺子里都是门庭若市。
再看看几大家族垄断的那几条街,闭门闭户不说,冷冷清清的不见半个人烟。
族长们慌了神了,李氏族长李青山再也忍耐不住,急匆匆的吩咐下人:“快!快开铺营业!”
其他几个族长也立刻做了鸟兽散,纷纷回到各自的铺子张罗着重新开张。
有了竞争,便有了价格放低。在物价一直居高不下的成都府终于回归到正常物价水平,天府之国的百姓终于过上了安生日子。
各大家族族长无不捶胸顿足垂头丧气,皮文定很快派人去各大家族丈量土地。丈量出来的土地登记造册,然后按照人头分发个各族族人。
原本握在族长手里的土地使得族长们一呼百应,族长就是拥有绝对权威。
如今变了,族人们自己有了土地,你族长算个鸟。什么族规族训,你讲理我们听族规,你不讲理我去你大爷的。
很快,成都府各大家族势力顷刻间分崩瓦解。族长虽然在族内还是拥有话语权,但不会和以前一样放个屁都是圣旨一般了。
至于各个族姓之间水火不容的矛盾,那都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的恩怨。
如今水火不容的两姓族人见面也能点个头打个招呼了,有的甚至可以结亲了。族长瞪眼?瞪眼你也干瞪眼,我们是真爱,你把老子除名我们也是真爱。
成都府已定,萧诺言上书洛阳城。很快李搬旨,嘉奖刺史皮文定。
至于萧诺言,回京固防,成都府由边防兵镇守。
禁军,李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禁军分十几个兵种,各将领之间互不干涉。禁军不设总指挥,总指挥是李自己。
只有把军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皇权才能绝对集中。
枝强干弱,只会让藩镇拥兵自重,造成天下大乱。
只有干强枝弱,藩镇才不敢窥伺朝廷权利,大唐盛世才有希望。
转眼到了秋收季节,洛阳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不过这是一个令人喜悦的难题,是唯一一个让李、让群臣、让百姓高兴的难题。
那就是粮食太多了,粮仓不够用。
小麦、玉米、大豆、花生、水稻,逆天的产量使得百姓们瞠目结舌。
他们挥着锄头、镰刀、铁锹,一切能用的上的农具在田间挥舞着汗水。他们第一次尝到了吃饱的滋味,不,是吃好的滋味。
相比以前种植的那些粟米,这些食物堪称人间美味,龙肝凤髓也不外如此。
白天挥舞着锄头去田间收获,晚上搂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造人。
粮食堆在院子里,百姓们有着莫名的心安。粮食,吃不完的粮食,太多了!
赋税又低,要命的是服徭役朝廷管吃管坠发饷钱。
百姓们觉得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做梦。这不是人间,他们在天堂。
苦了一辈子,饿了一辈子。草根树皮吃过,野菜粟米家常便饭。
尤其是粟米,世代百姓们的口粮,又粗又难下咽。吃下去嗓子辣辣的,就这些东西能吃饱都是奢望。开春还得配着野菜才能勉强混个温饱。
如今呢,粟米?猪都不吃的玩意儿。我们吃白面,我们吃玉米饼、我们吃大米饭、我们吃花生油豆油炒菜。
我们还吃嫩豆腐,又滑又嫩的嫩豆腐,好比嫩羔羊,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以前朝廷是禁止私自酿酒的,浪费粮食啊。现在朝廷下旨,鼓励民间酿酒,粮食多了吃不完,可劲造吧。
“陛下,粮仓爆满,许多存粮无处安放,工部理应加快进度。”宰相孔林瑟的在含元殿提出了这个建议。
群臣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独孤损跟着道:“是极,是极,还有户部尽快拨款,征集百姓修建粮仓。”
户部张文蔚和工部尚书纷纷表示尽快提上日程,李满意的不住点头:“好好好,这些事你们看着办,没事退朝吧。”
李急着想走,因为他要去后宫,找他媳妇张婉兮。
结了婚,虽然没有了恋爱中的甜蜜,更多的是夫妻之间的责任。
李着急的不是这个,他得到了一个更大的好消息。
群臣却并没有想让他走的意思,裴枢站出来道:“陛下,这魏博军上书让朝廷册封朱友文为魏博节度使一事,陛下该如何决断?”
“压着,此时明日再议,朕还有事。”李想溜。
“陛下……”裴枢还想再说,李早就起身遁了。
李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张婉兮病了,太医正在给她诊脉。
至于什么病,恶心呕吐,喜欢吃酸的。
傻子也猜出来这是怀孕了,所以李怎能不急。
一路风风火火,李踩着风火轮一样的速度往立政殿赶。有为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其他的宫女太监更是急匆匆的跟在后面。
到了立政殿的时候,太医正在给张婉兮把脉。李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没头没脑的问道:“怎样了?”
太医慌忙站起来,拱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李只感觉天旋地转,有喜了,朕要做爹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太监和小宫女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哈哈哈!……”李哈哈大笑,抱起张婉兮兴奋的转了一个圈,吓得众人把头压的更低了。
张婉兮也是满脸喜悦,嗔怒的捶着李:“堂堂天子体统何在,若是被太后知道了,免不得又将你一顿骂。”
一想到太后,李慌忙放下张婉兮,转头对福全道:“福全,快去积善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太后!”
福全早就美得飘起来了,皇帝有龙子了,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啊!
虽然李年轻,可群臣和何太后最惦记的就是皇帝子嗣的事。群臣不止一次谏言李,让李纳妃,李均不答应。如今皇后有喜,终于可以堵住这些大臣们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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