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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傅歆都听懵了。
唐夏果然去金睿家过中秋,傅肇新外出找活儿干没来得及赶回来,偌大的院子只剩傅老太太一个人,莫琰他俩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一种空旷和萧条。
傅老太太一大早就张罗着这顿中秋团圆饭,买辆香村的月饼,做了好几道拿手菜,还给傅歆用罐蒸了饭。
擦黑,三人分别坐到四方桌子的三个方位。莫琰一看,傅老太太还多摆了一副碗筷,以为是给傅曦摆的,忙对着傅老太太使眼色:“傅老太太,这是?”
“不是给傅曦摆的,是莫老爷子的。”傅老太太出莫老爷子的时候满眼悦色,全被傅歆看在眼里。
“也对,今中秋节,我来陪莫老爷子喝两盅。”莫琰罢便一口闷下一杯二锅头。
傅歆观察着傅老太太每一个表情,似乎得到了答案,又有些看不明白。
“傅歆,我还想再问问,莫老爷子要是还活着,就算不挨枪子,他是不是还要吃牢饭的啊?”傅老太太跟莫琰碰了杯,酒都没顾上喝,又问起莫老爷子的事来。
“傅老太太,莫老爷子入土为安了。您何必再提这些伤心事呢?”傅歆有意在试探傅老太太。
“也对,也对,不用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后面那句“走一步算一步”傅老太太得很声,可傅歆全听见了。
她肯定了一个答案,很是开心。开心地想喝一杯,谁知一拿起酒杯,就被莫琰把手摁住了:“你有伤,不能喝酒。”
“我不是已经被你治好了吗?”傅歆想把酒杯端起来,奈何莫琰力气太大,完全动不了。
“胡,我又不是华佗。”罢,莫琰夺下傅歆手中的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阿琰,你悠着点,这新出的‘红星二锅头’啊烈着呢。”傅老太太见莫琰脸红到不行,眼看就要醉了,忙上前劝。
“傅老太太,红星二锅头吧?”傅歆拿着酒瓶反复看着。
“上月才有得买,好多人抢,还排了老长的队呢,我一口气买了10瓶。”傅老太太着还大手一指,傅歆顺着看去,发现柜子上还放了一排酒。
“傅老太太,您好这口啊?”虽然答案已经肯定了,傅歆还在反复试探。
“我喝得少......都是给爷们准备的......呃,像阿琰,肇新他们都好这口。”傅老太太越破绽越多。
两个女子正着,转眼莫琰座位空了。傅歆一瘸一拐地冲出屋子找莫琰,院子里没人,一抬头那子已经爬房顶上坐着。
“莫琰,危险,你快下来!”傅歆想到莫琰喝了酒,还坐房顶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看月亮呢。你看,多圆啊!中秋节,是团圆的节,可我们团圆了吗?”莫琰指着月亮,盯着傅歆,带着哭腔絮絮叨叨个不停。
“你下来再吧,院子里也能看到月亮。”傅歆急到不行,就差要爬上去陪着他。
“我想我爸,想莫老爷子......他们都不在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一起过的中秋,今年就剩我一人儿了。”莫琰在屋顶上哭喊着。
“除了莫弘叔叔和莫老爷子,你应该还有想的人吧?”傅歆听到莫琰哭,也想到了田怀中,从田怀中又想到了傅曦。那些逝去的人,都值得被记起。
莫琰听到傅歆起还有想的人,瞬间停止哭泣,呆呆地看着傅歆沉默着,仿佛想得到她的应允,过了好一会儿才:“我也想你,还好,你回来了。”
傅歆无法判断莫琰这句话是不是只对她一个人的,但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她真的回来了,而且没打算离开。
“陪我在院子里看月亮吧!”莫琰完就开始往下爬。直到他稳稳落地,傅歆才舒了一口气。
傅老太太在屋里独自喝着酒,没有追出去看莫琰的情况。一杯又一杯地没有停下来......
中秋节第二,日上三竿时分,傅老太太在院子晾着衣服,不时还哼起曲儿,心情很是不错。
莫琰在以前傅曦的炕上惊醒过来,昨夜他酩酊大醉。只记得跟傅歆一起吃月饼,边吃边吐,然后就彻底断片。
莫琰仔仔细细地环顾屋子四周,发现这里早被傅老太太收拾过。傅曦的东西该烧的,不该烧的都烧了,什么都没留下,仿佛她就没来这世上走一遭。
想到傅曦可怜的一生,莫琰顿觉身子轻飘飘的,好像马上要飘起来,不知道要飘向何方。此刻失去方向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
他用力撑起来,努力回想起昨晚有没有借酒发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傅歆!傅歆!”莫琰见屋子就他一人儿,忙找起傅歆来。一想到傅歆,他才发现自己上身赤裸,就剩了条底裤。
这下,他被吓得头皮发麻,产生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傅歆回学校了,她上午有课。”傅老太太闻声而来。莫琰立马又钻进被窝里,生怕傅老太太看到自己光着身子。
“傅老太太,我昨没做啥对不起傅歆的事情吧?她是生我的气,回学校了?”莫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怯生生地问着傅老太太。
“我刚刚她上午有课你没听见啊?你子倒是想做点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傅老太太顺手挥舞着衣架像教训家里的熊孩子一样,狠狠地拍了莫琰的肩膀。
“那就是没有咯?”莫琰长舒一口气。
“阿琰,你脑子里都装了些啥?人傅歆照顾你一晚上,觉都没睡。”傅老太太笑出了声。
“那我衣服谁脱的?”莫琰瞪大眼睛问。
“傅歆脱的,咋了?吐得全身都是,也只有人傅歆不嫌弃你。还帮你洗,今太阳好,估计也快干了。一会儿就能穿。”傅老太太心想:难不成我脱的吗?
莫琰,没有作声,把头埋进了被子。他想闭上眼睛再睡个回笼觉,结果,每一个脑细胞都很活跃,几乎都在帮他回忆被人触摸身体的酥麻。
“肇新的衣服,你先穿上,把傅歆给你熬的米粥先喝了呗,不然就晌午了。”莫琰还沉迷于对傅歆的悸动,傅老太太却把衣服扔了过来。
莫琰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发现傅歆的山地车还停在原来的位置,忙问:“傅老太太,这不是傅歆的车吗?”
“傅歆了,她不怎么会骑,你骑得好,让给你骑,这样你来回有个代步的也方便。”傅老太太在院子里架起炉子给莫琰热起了粥。
“那她今咋回的?”莫琰想到傅歆没有代步的山地车不免担心起来。
“坐聊车啊。就二子拉的,到了还让人回来传了话,是平安到了。真是心细啊。”傅老太太即刻打消了莫琰的担忧。
莫琰用手抚过山地车把手,又看了一眼锅子里冒着热气的米粥,忽然间有什么东西正把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敲打着。
他转身走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把整个头都淋透。10月的自来水有些凉,莫琰洗了个冷水头,却始终错觉自己在“发烧”。
莫琰穿上工装骑着山地车离开了簋街交道胡同,出了胡同就直奔药铺去买了最好的消炎和跌打药往沙滩北街那个坐落着红色建筑的大园子去了。
来到校门口,看门老大爷看他一身工装,胸章上还写着“中国邮政”,都没怎么拦他,还帮他指了指主教学楼的位置。
莫琰第一次走进这种高等学府,校园的氛围有别于市井的烟火气。这里一派生机勃勃,青春洋溢。
莫琰推着山地车刚到教学楼大门前,下课铃声就响了。不过几秒钟时间,师生们三五成群走出来,有有笑,所有人都像是春日里向阳而绽放的花朵。
莫琰想:这就是该有的样子吧?可惜,他不属于这里,还好,傅歆属于这里......
陆陆续续出来很多人,就是不见傅歆,他心又揪起来。
“同学,请问哲学系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上午的课在几楼哪间教室?”莫琰连续问了十个人才找到傅歆刚刚上课的教室。
一推门,只见傅歆正趴在第一排窗边的课桌上睡着了,脖子上系着昨莫琰给买的丝巾。见到想见的人,莫琰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可想到她是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累到不行,他又不免心疼起来。
走到傅歆身旁,莫琰马上脱下外套为她搭上。要换其他地界儿,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抱走了,可这是学校,就这么抱走一个姑娘,终究是不体面的。
莫琰没辙,只能试着叫醒傅歆。“傅歆,傅歆,醒醒,醒醒。不能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莫琰唤得很轻柔,大概是打心眼里不想惊扰到她。傅歆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就又睡着了。莫琰彻底没辙,只能在教室里陪傅歆干坐着。
坐着倒也没闲着,时不时上手去摸了摸傅歆的头发,要不就是看着傅歆傻笑反正没人瞧见,莫琰又把傅歆看得更仔细一些。
莫琰感叹道:“书上的,戏里唱的,街头巷尾传的仙女就长这样吧?上的人就是不一样。”
正当莫琰再一次摆弄着傅歆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过大把人弄醒了。傅歆睁开眼睛,先看到一只男饶手,吓得大叫起来。惊魂未定时看到是莫琰,差点没哭出来。
“你怎么来了?”傅歆转惊为笑,还时不时整理着头发和衣服。
“你伤还没好,给你送药。”莫琰见到面前的傅歆一脸倦容,叹着气。
“学校有医务室,我可以去上药的。”傅歆心想:你大概不只是来送药吧。
“不行,用我的药才能好。”莫琰眼看殷勤没处送,立马痴傻起来。
“好,我就用你的。”傅歆笑着哄他。
傅歆把莫琰带到自己住的宿舍是个双人间,不过另一位女老师还没来报到,目前就傅歆一个人住。
莫琰给傅歆上着药,药粉洒到伤口上还有些疼。傅歆没忍住,叫了两声。这可把莫琰心疼坏了。“我没带糖,你忍忍。”
莫琰着还往伤口上呼呼吹着气。这温柔可爱的模样跟之前的莫琰反差太大,傅歆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陌生。
“莫琰,你变了。”傅歆感叹道。
“整个中国都翻覆地,我怎么可能还是老样子。”莫琰抬起头望着傅歆,一本正经地。
傅歆见他这认真劲儿,简直无力反驳,他明明是一本正经地顾左右而言他,但每个字却又是对的。
“你以后别随随便便脱我衣服。”莫琰一本正经完又来了这么一句。
“啊?”傅歆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都被你看光了。”莫琰嘟囔道,但是又透着窃喜。
“放心,那个时候对你没邪念。”傅歆听出他不是在责怪,而是很期待。
“那个时候?过了那个时候呢?”莫琰开始“飘”了,傅歆害羞起来,伸出手往他额头一推,把他推远一些,
谁知他像只“不倒翁”又弹了回来。两人咯咯笑作一团。
“莫琰,我给你件事。你可别太吃惊啊!”傅歆准备把对莫老爷子生死的判断告诉莫琰。
“啥事?你又要走?”莫琰满心满眼在乎的都是傅歆。
“莫老爷子......根据我的判断,可能还活着。”傅歆边边迟疑,但还是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我莫老爷子都埋了,坟在公墓呢。难道还诈尸不成?你们不是唯物主义吗?也信这个?”莫琰听到这个消息惊出一身的汗,头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
“这跟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还是怪力乱神没有关系,他活着,没有死,你亲眼见过棺材里的尸首吗?”傅歆问道。
这倒把莫琰着实问住了,莫老爷子最后一面他根本没见着,只见过棺材,只去过公墓的坟,貌似真的不足以支撑莫老爷子已死的实事。
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去问问傅老太太。”莫琰立马起身要走,却被傅歆拉住了。傅歆的动作让莫琰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临走前,傅老太太跟他过几要跟唐夏出趟远门,可能很久都没在家,让他别往这边跑了免得扑空。
“昨你醉倒后,傅老太太跟我提了一个地方。问我那地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