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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何人可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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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悲,江令月只知道通往王者的道路上鲜血淋漓,白骨森森,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下永远都埋葬着无数人尸骨,却并不知道,一人,何以为王?

只有万人拥戴,虔心跪拜者,才有资格称王。

一味地高压和恐怖,不停的剥削和压迫,控制的了一时,却无法千年万年的继续走下去。

老而弱者逐渐死去,新生的生命充满了反抗的欲望和与之一战的力量,依旧冥顽不化地妄图只用武力镇压,结局就是水流翻涌不休,覆没这艘曾经华丽的船只。

月卫永远是冷静的,他们是魔界最优秀的武者,有着最有突出的体能,也拥有最无情的性格。

每一个月卫的诞生几乎都是一场灭情绝爱的悲怆过往,所以他们永远淡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冷淡的眸子,翻不起丝毫的水花。

比起已然怒气爆棚的江令月,他们似乎才是那冷淡无欲的尊者,那让江令月都一瞬间失神的变化,他们似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们是最精准的杀戮机器,感情从不在他们考虑的行列当中,他们只需要遵从命令,屠光眼前的一切便可以了。

那是短暂的沉默,是对于即将消逝的生命的一个微弱的喘息。

人群蜂拥而上,只是片刻间,鲜血喷涌,身首异处,整个城中鲜红一片,呼痛声,哭泣声,嘶吼声响成一片,撕扯着而耳膜,痛击着大脑,一片人间炼狱的模样。

庄浩仁自上空掠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惨烈的景象,月卫无情地屠戮着普通民众,银色铠甲上鲜血四溅,泼洒他们一身,又缓缓流下,落在地面上,汇集成一条血色的杏,将土壤也染成一片赤土。

庄浩仁感觉到心口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气息激荡着,他从前虽是个小山贼,端是被描述的心狠手辣,却依旧明白人命可贵,不该被轻贱。

而这些魔界的统治者,眼界和心态竟然还比不过他这么个小山贼吗?当真是让人发笑。

眼前情状实在是过于凶险,庄浩仁本打算下去助那些民众一力,却被随着而来的魔气再次吸引了注意力。

庄浩仁知道,是幻魂追过来了。

庄浩仁:“啧,臭小子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过来了。此刻不能久留,不然幻魂发起疯来,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庄浩仁转身欲走,却发现,怎么感受不到幻魂的气息了?

以刚刚幻魂的行动力和能力,他应该一直在自己不远处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半天都没什么动静。

难不成?

庄浩仁心下一计较,心中不禁大喊一声:“糟了。”

该死,是自己疏忽了,怎么能就这么放任幻魂,明明之前为了救任浮沉,自己也还知道攻击幻魂把他引走,自己怎么这会儿就脑袋秀逗了。

庄浩仁赶忙回头去找人,等奔至刚刚离开的地方时,却并未看到想象中,一片焦土的情况。

幻魂现了身形,稳稳地停留在空中。

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片乱像,无喜无悲的模样,似乎眼前飞溅的不是鲜血,流逝的也不是生命,只是孩童间的调笑和玩闹,不值得注意。

幻魂虽然不为所动,江令月却无法再冷静自持了。

从刚刚魔界的动荡,到如今幻魂的出现,桩桩件件,都在指向着一个结果,任浮沉可能败了。

江令月:“缎幻魂,你此刻出现是何意?”

幻魂似乎终于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存在,整个人如梦初醒般地看了江令月一眼。

幻魂的精神状态其实相当不稳定,时而愤怒癫狂,不知因何而怒,时而冷清寂静,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在干些什么。

两相交替切换,却始终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刻看着眼神冰冷的江令月,幻魂只是感觉到没由来的讨厌,但是,脑海里却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的记忆。

幻魂扬起下巴,眼神睥睨而轻蔑,完完全全的上位者姿态,刚刚还视他人为蝼蚁的江令月在这一刻,成了幻魂眼中的蝼蚁。

幻魂语气冷淡地问道:“你是谁?敢挡在本尊的路上?”

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江令月瞬间就被点燃了,语气讥诮而嘲讽地就回了过去:“你问我是谁?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个什么身份,不就是个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记不住的废物吗?”

幻魂的理智本来此刻非常容易崩溃,就像之前对上庄浩仁,几个招式和一句话就把自己弄的怒火中烧,理智瞬间崩盘,但是这个女人不行。

幻魂虽然记忆混乱,似乎谁都不记得了,但是,在见到每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像是有一面明镜一般,判断出对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只一眼,幻魂便得出结论,这个女人,绣花枕头,色厉内荏,根本不足为惧。

纵使她此刻再怎么牙尖嘴利地辱骂自己,诋毁自己,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只还没断奶的小奶狗在自己面前狺狺狂吠罢了。

奶狗有什么好怕的?

自己手段翻覆之间,她就得乖乖地像自己摇尾乞怜。

江令月腰背挺直,神色凶狠地看着幻魂,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用力,生怕哪个地方输了阵势,就要被对方嘲笑作弄了。

同江令月的全身心抵抗不同,幻魂看着这个刚刚还朝自己说着狠话的女人,此刻却严阵以待的模样,满心满眼都是嘲弄。

这个女人在怕自己,这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是这个女人太弱了,要么是自己太强了。

不过,幻魂觉得,也许这两个结合起来才是真正的现实。

幻魂:“你看你,这么弱,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同本尊讲话呢?”

幻魂问戏谑又笃定,那种满满地不屑感,简直挡都挡不住。

江令月听到浑身一愣,一时间嘴巴张开又闭上,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幻魂看着眼前被噎的说不出话的人,笑容止不住的扩大,内心的舒爽感,拦都拦不住地满溢了出来。

似乎这一天幻魂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心里面一直憋了一口闷气,搅的他烦躁不安,他曾经一直想要发,却一直没有发出去,现在,终于算是舒爽了。

看着幻魂忍不住弯起的唇角,江令月便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幻魂之前那么久,都没敢这么对自己,现如今,这浑身上下跟个筛子一样,魔气外漏,修为外溢,纵使他之前再强,最后也就落得个普通人的下场。

以前强悍都不敢这么和她说话,他现在不多时就要变成个废物了,怎么敢这样?

怒火使人愚蠢大概就是江令月这样的。

根本不动脑子想想,以往幻魂不动她,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强,而是因为考虑的太多,他作为护域尊者,着眼之处便是整个魔界,他要关系的是整个魔界的情况,自我情绪和喜好自然要靠后。

所以,江令月的地位注定了脑子还清醒的幻魂不会对她怎么样,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幻魂心中自有考量,他讨厌江令月又如何,她是他手中用来制衡的棋子,在她还有用时,断没有随意抛弃的道理。

江令月却并没有充分的领悟到自己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幻魂的一再退让,任浮沉强悍的实力对于魔界近乎摧枯拉朽的占有,让江令月有了自己其实也不弱的错觉。

面对此刻一点就炸的幻魂,她挺直了腰板,朗声回应道:“缎幻魂,多少年了?我们相处多少年了?这么长的时光当中,你都没有把我斗下台,如今就靠着你这个不知道何时会散尽修为的破落身体,你竟然敢这么说完?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幻魂神色未变,眼神却晦暗难明,似乎当真被人戳中心事一般,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似乎有个什么事情梗在自己心里,让他一直恶心难受,只是记忆散落,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而江令月的一番话,将这个疑惑彻底揭开了,是啊,自己是怎么让这个杂碎在自己眼前晃荡了这么多年,却一直不去清理呢?

看着她仗着自己的纵容和忍耐作威作福,尽情地恶心自己,自己却只能为了大局一再忍受,她明明那么弱,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掐死在手心里,自己为什么要忍耐呢?

江令月看着幻魂短短的沉默之后,而后低下头,双肩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偷笑。

江令月完全不明白,自己刚刚那番话语到底有哪里可笑了。

江令月:“缎幻魂,你疯了吗?有什么好笑的?”

刚刚还小声笑着的幻魂,听到质问,反而不再收敛,开始仰头疯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张狂,带着气劲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时间,刚刚还剑拔弩张,鲜血横流的战场,变成了静止无声的模样。

他们想知道这般残忍的战场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发笑的?

更多的是,被一种无形力量给震慑在了原地,无法动弹,被迫停止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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