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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死寂一样的黑暗,这模糊而柔软的夜色已涌上来,将他陷入其中,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她注定为他筑下一座情牢,困入其中,永生永世,他亦无法挣脱……
过几天,是白家的家族会议。
白冬晨和白夫人二老特意从国外赶了回来,这一次,非同寻常,涉及到白家继承权的问题,白墨城就算拖着重伤也必须参加。
老大白晋城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老二白江城愚钝平庸、碌碌无为,白冬晨自然想要将白家的基业全部交给他一向器重有加的白墨城。
时间一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就差今天的主角白墨城。
约莫十分钟后,白墨城才姗姗来迟,身边只带了一个小侍卫。
白江城上前问了一声,“三弟,怎么才来?就等你了。”
白晋城今天,倒是没有像往日那样举止轻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但笑不语。
白墨城淡淡出声,“路上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络起来,所有的焦点几乎都聚集在白墨城的身上,格外的和谐,小到家常,大到战局,无所不谈。
突然有人将话题扯到了汉奸和卖国贼,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毕竟如今白墨城的身份比较尴尬,这个时候谈这个话题,过于敏感。
只是白墨城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依旧风轻云淡中带着一丝冷意,倒是让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参与任何一个话题。
一直到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关于白家继承人的问题,家族的长老一宣布开始,会场上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突然池玉轩带着人闯进了会场。
暗处一双眼睛,抿出了冷冷的笑意。
池玉轩贴着白墨城的耳际小声说,“公子,找到顾姑娘了!”
白墨城使了个眼色,静静的等候着。
片刻的功夫,一个白家的家兵急匆匆的冲进来,“不好了,有日本围过来了!”
白墨城脸色一变,看向池玉轩,池玉轩也诧异的看着这突然地变故,看来有人觊觎白家基业接班人这个位子了?
白墨城看了一眼众人,“大家撤,我来掩护!”
那双暗色眼睛的主人也想试试,他培养的人和白墨城的到底差了多少!
白墨城带着人杀出去,直接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情人谷!
淡淡的金色阳光盖住那所再再熟悉不过的农家小舍,旁边一条小溪婉转的唱着山歌蜿蜒流淌。
曾经她就坐在这里,将洁白漂亮的双脚淌入水中,踢出一连串调皮的水花……
曾经就在这里,她撩起汗衫一边洗着他的衣服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他将她满抱入怀,看着日出日落。
他唤了一声娘子,她红了脸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口。
昔日缱绻深情,恍若眼前,只是……只是……
心瞬间一窒,眼见就要到了这小院子,他的步子不由得加快,排山倒海一样,手按在胸口上,因为那里的一颗心跳得那样急,那样快,就像是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院子。
一看到沉睡中宛如婴儿一样的她,心跳更加凶猛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身边,院前槐树一树浅嫩的绿荫,阳光一缕缕从那枝叶间漏下来,树间斑驳的日光照在她脸上,别样的美丽,宛如一块闪烁的明玉。
他伸手扬起她的头,美丽的颈闪着珀色的光华,他轻轻吻了一口,将调制好的解药灌入她唇齿间,却原样的流下来。
心中一急,吞了一口药水,身子一倾,俯下去,缠住她的红唇,将汩汩的药水送入她的唇中,深深地一送,送入她的喉间,听着她一声喉结滚动,紧紧收紧的心一松,反复多会,将全部的药水全部送入她的腹中。
他一直静静的侯在她的身边,等待着她醒过来,怀表上的秒针就像沉重的石子,一下下重挫着他的心口,刺刺的生痛。
一分一秒,都被无线的拖长、拉伸,紧紧绷着他的心弦。
转眼就是一夜,天际泛出鱼肚白,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突然有急报而至。
“报告公子,老爷和夫人出事了!”
白墨城眼色一紧,移开看向她的眼眸,抬眸看向来者,“怎么了?”
“昨晚老爷和夫人遭遇突袭,丢了性命。”
眼眸收缩,射出一道凛冽的寒意,目光凌厉,如冰似雪一样盖过来,身子一晃,差一点整个儿栽倒下去,沉声问,“查到了吗?什么人?”
那来急报的人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依然安静躺着的顾倾城,眼神紊乱,“是……是顾小姐的人……”
林中的树叶在山风里摇曳,而是狂风中的一尾轻羽,那样身不由己,那样被席卷入呼啸的旋涡,白墨城只觉得太阳穴处青筋迸起,突突乱跳,只是头痛欲裂,看向她的眼神如能噬人,咄咄地逼视着沉睡中的她!
在清醒的最后一刻,他不是看见她了吗?他不是将手中的钥匙和布条交给她了吗?
为什么还要如此?
她明明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他会把所有的温暖都还给她,可是……可是……
先是倾墨,后是父母,她非要给他们之间不留下任何余地吗?
四下里安静下来,树的影子印在地板地面上,疏影横斜,仿佛电影里默无声息的长镜头,一下子遮住了所有的温暖,夺走了他的呼吸一般,沉压压的挤着他的心口,一阵闷痛,而他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灼热与执狂,痴了一样看着她。
他的声音远得不像自己,“倾儿,你起来告诉我啊!告诉我!告诉我不是你,行吗?”
他攥住了她的手,那手劲大得就连沉睡中的她疼痛的蹙了蹙眉头。
突然她手一用力,手中掉出一样东西,柔软无力的砸在地上,一团白色的布条,两眼死死盯着那布条,可不就是那日他从白色衬衣上撕下来的一块。
一阵风从门外扫进来,掀开了眼前的布条:
这一切,是我唯一可以还给你的!
他的眼里瞬间燃出幽然的火簇,透出明亮的光来,突然冷笑起来,渐渐的难以自持的冷笑出声,这是她唯一可以还给他的!
好啊!
你竟然如此狠心!
都作吧!
他将她推出他的世界,她将他当作她的仇敌!
他伸手抚着胸口,这疼痛里夹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就如同冰面裂开一丝细纹,一点点炸开,他们之间隔着的一条河,洪水从冰缝里乍泄而出,喷涌着堵上了所有靠近的路,就连最后一道桥也冲塌了!
她突然睁开了眼眸,眼前一道慑人的寒冷让她心一缩!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那是她的字体!
可是她写过吗?
她不敢面对轰然倒塌的分崩离析,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从来没有这样茫乱过,只是本能的轻笑出声,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如此薄弱,薄弱的不堪一击!
那寒冷的眸光突然移在她身上,凝重的让她透不过气来,他还从不曾用这种眼光看过她,胸中本来微弱的呼吸一点点被压出胸腔,一点点抽离一空。
熟悉而真切的感觉包围着她,淡淡的凉薄的、带着烟草气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虚弱地抬起脸来,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倒影,惟有她,他的呼吸冷冷地刺在她脸上,一阵生痛,他的声音嗡嗡地回响在她耳畔。
“是不是你?是不是?!!”
他直直地盯着她,“说,只要你说不是,我便相信你!”
曾经她也是这样问他,冷,她只觉得浑身都泛着寒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冷笑出声,“你又凭什么如此质问我?我曾经也这样问你,你给我的又是什么?赶尽杀绝,毁了我所有的温暖?”
那刺耳的、激动的、悲愤的声音,突兀在整个安静的房间里诡异的传来一阵阵回身。
他冷笑出声,“好\好!因为这样,这就是你能给我的?”
她虚弱无力的一笑,“是啊!多谢救命之恩,那次我救你一命,就此扯平了!从此,谁也不欠谁,以后我们势不两立!再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好!”
所有该说的话都叫她说完了,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
她冷冷说出以后一句话,“我绝不会手弱!”
“我绝不会手软!”
他也冷冷出声,她挣扎着大口喘着气,嘴角剧烈地颤抖着,她急促的喘气声像是锋锐的尖刀,刺入他心底深处,他全身都在发抖,他的心口呼吸也要凝结了一般,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不是生和死的分别,而是明明爱着却恨上了,再也无法靠近!
心就像沉入了无间地狱一样,恨重生,恨相爱,这世间最痛苦的事,原来是明明心中有爱,却再也没有力气去爱,连着爱情的路被全部斩断,爱情无路可走。
那天一别,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白冬晨和夫人的丧事上,白墨城突然一身孝衣出现了,两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爸,妈!”
白江城瞪着猩红的眼睛,上前一脚将白墨城踢开,“你这个混账东西,都是你害死了咱爸咱妈,你还有脸叫爸、叫妈!”
白倾墨跪在一边,无力的张了张嘴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墨城,心里默默地叫了一声三哥,看向了父母的遗像,只是眼泪刷刷的流。
白晋城上前拉住了白江城,“老二,你又何必和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动气呢?来人,将他给我赶出去,白墨城,爸和妈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除非你提着她的人头来祭奠爸和妈的亡灵,否则以后休想再进我白家的大门!”
混乱中,家兵门又是踢打又是拉扯就要将他拖出灵堂!
“住手!”
尽管浑身是伤,他突然出声,声音里沙哑,却带着一股令人震慑的寒意,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白晋城冷扫了一眼众人,完全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都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我轰出去!”
这一刻,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为他说一句话,白墨城扫过众人的脸,这一刻巴不得将他扫地出门!
最后,他将疼痛的目光落在白晋城的身上,“大哥,就让我送爸妈后一程!”
旁边的白江城突然出声,“哼!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叫爸和妈了!你还嫌害爸妈不够吗?我告诉你,你已经被逐出了白家的族谱,再也不是我白家的人了!听见大哥说的话了吗?除非你提着那贱人的人头来祭奠爸妈的亡灵,否则,就算是你连祭拜爸和妈也休想!”
白晋城看了一眼如今匍匐在地的白墨城,唇际勾出一丝近于无的冷笑,“三弟,不要怪我和你二哥,这也是爸和妈的意思,请你成全他们临终前的遗愿,我想你也不希望爸妈尸骨不寒吧!爸和妈临终前说,除非你娶了依依,或者你提着那个女人的头来见他们,否则白家再无你立身之地。话已至此,三弟, 你自便吧!”
白墨城昏昏沉沉、跌跌撞撞的出了灵堂,他竟然什么都做不到!
哈哈哈……
他冷笑着,泪花也溢出了眼眶,步出了白家的大门。
第二天,新闻报头大版面的铺开着几个刺眼的大字:民国第一公子被逐出白家,虎落平川不如犬!
一张报纸被人扔在地上,落在她的脚下,那些撰稿人竟然如此抹黑他,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全部扣在他的身上。
她颤然的捡起了那张报纸,将他脸上沾满的尘土一点点抹平!
看!
他还是这般干净,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
她醒了,可是心却永远的沉睡了!
他没有来杀她,也没有娶沈依依,如同消失了一般!
突然茫茫人海中,一双手伸过来,一把夺过来她手中的报纸,一把撕碎了,全部抛在空中,连同那张干净的脸。
然后狠狠地用沾满泥土的皮靴将碎片揉入泥土中。
“墨城!”
她颤然叫出声,那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她急追而去,再也不见他的身影,,一直到一片荒外!
风很大,一阵阵瑟瑟作响。
单薄的衣服不胜凉薄之力,她抱着肩头瑟瑟发抖。
突然漫天遍野的笑声,诡异的在荒野里响起来,他突然出现了,还是一身黑色的风衣。
只是一切都变了,曾经沧海难为水!
齐肩的头发,绕在她周围,想要温暖她一般,可是到头来,都是冷意,冷的让她发抖的寒。
“带过来!”
他一出声,钟离和池玉轩押着一行人直接绑在树桩上。
顾念生、林晓菱、顾曼曼、还有林晓年、莫少北、莫念因、林奇秀!
他手中一把枪连发两下,顾念生和林晓菱已经没了性命!
他转头看向了顾倾城,眼中尽是讽刺!
他已经查了不下一百遍,他多么希望不是她,不过是一个误会,可是竟然没有半点误会!
顾倾城怔怔的站在那里,狂肆的风吹乱了她的细碎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面,迷离着她的视线,一些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如此弄人!
原来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她痛哭出声,泪水将眼前所有的视线都迷乱了,连同娘,连同晓年,连同小姑,连同他,都一点点的模糊起来!
她眼睛胀痛着,要爆裂了一般!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个时候,她会不会选择相信他?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抱住头,呜呜的痛哭起来!
砰砰砰的枪声接连响起来,她再抬头,只有一片血肉模糊,刺痛的血景,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一般!
她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鬓角,颤抖得要开枪,却被他先一步打落在地,“想死?你就这样解脱了?倾儿,我们一起死吧!”
他手中的枪对准了她,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逼着她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心口,眼神钝痛的望着她,“这下,我们势不两立了吧!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谁也别想逃过!”
“好!”
她哽咽着出声。
他突然抱住了她的头,所有的眸光紧锁在她身上,眼神狂热而炽烈,“让我最后吻你一回!”
“好!”
她隐隐啜泣着,单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猛然狂吻下来,他的吻急迫而迷恋,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辗转吸吮,吞噬着她微弱的呼吸,她呼吸疼痛又紊乱,全世界惟有他的气息充斥着一切,他的唇如同火苗,他在她心里燃起一把火来。
他用力一推,将她抵在一颗大树上,他身上浓烈的气息,混着鄙的清淡、硝药的微呛人,刺激着她的泪腺,他的眼中只有她的身影,如同被蛊惑一样,她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墨城!”
他答了一声“倾儿”,他的吻又一次铺天盖地般地落下来,又急又密,让她透不过气来,只得用手去揪他的衣领,像是垂死的人一样无力挣扎。
到这地步,他还是如此思念她,渴望她!
她脸颊滚烫,全身都如同在燃烧,她本能地渴望着,这样陌生但又熟悉的狂热,这样可以焚毁一切的狂热。
他滚烫的唇上移,吻去了两颊灼热的泪水,身子微微一震,旋即薄唇下移,更热烈更深入。
他的掌心滚烫如烙铁,抚上她孱弱的身子,烙到哪里,哪里就有一种焦灼样的疼痛,他掠夺性的汲取着她唇齿间的芬芳。
既然做了决定,就这样死在她手里吧!
那种焦灼内心的痛苦,既然无法选择在一起,这样痛苦着,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徘徊,他宁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感觉不到。
爸,妈,对不起!
倾儿,我的死,是对你最无情的最残酷的惩罚!
最后一次,他忍受不知身体的渴望,想要将那最后一步进行到底,伸手触到她的衣扣,沉着眸子,看向了她,嗓音低沉而灼痛,“可以吗?”
她微微点头,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放纵吧!
他急切间解不开,索性用力一扯,扣子全落如绿草茵茵中,他的呼吸急促而滚烫的灼在他身上,这狂热无可理喻,又无可控制,她抬起头来,他正望着她,眼中只有激情未褪的迷乱与企盼,她的心里麻木地泛上疼痛。
也许他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敌人了,互杀之前依然抵死缠绵!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声音发涩:“你爱不爱我?”
她的心上有纵横的伤痕,几乎在瞬间就迸发出令人窒息的疼痛。
“爱!”
他嗓音里蕴含着可怕的怒气,“我也爱你,记得我承诺吗?你是我的命,谁敢伤了我的命,我就要了她的命,今天,我来兑现我所有的诺言!”
他急喘着,身体深陷入她的水深火热之中,他已经将他所有的财产和资源都捐献了给了革命,移交了过去,就剩下最后一个愿望了。
他带着她没入草长莺飞的季节,呼吸急促地拂过她每一寸肌肤,她的身体抵在他的怀中,四处都是他的气息,都是他的掠夺式的占有,狂热的身体厮缠着、摩擦出暧昧的巨响,重喘和暧昧的嘤咛交响在一起,他多想就这样死在她的身上!
最后一刻,他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入自己的骨间,身体深陷入她的温暖!
释放之后,竟然这样的空虚!
他们交叠的身体,最后认真的相互轻吻着,他颤然出声,“爱过我,你后悔吗?”
她摇了摇头,“你呢?”
他也摇了摇头。
他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重重的捏了一把她的柔荑,眼中闪过灼热的痛,他以为这样离去,就不会留下遗憾!
可是心是这样不舍。
他闭上了眼睛,侧身端起了枪,“来吧!开始吧!”
顾倾城一手紧紧地捏住身上的风衣,心里一阵揪痛,手中枪对准了他,墨城,我先离开了,无论你安好与否,已经与我不再有任何的关系,我去陪晓年、娘、小姑他们呢!
原来爱情这么伤,这么痛!
砰!
他的枪穿破了她的心口。
砰!
她的枪穿破了他的心口。
两声枪响,两个人同时倒地,心口处重了一枪,殷红的血染湿了衣襟。
他们匍匐着一步步爬向了彼此,所过之处,血迹沾染了随风乱舞的绿茵。
“倾儿!”
“墨城!”
“你打偏了!”
“你也打偏了!”
“没关系,打偏了也要命!”
“是的!”
两只手终于碰在了一起,十指交缠,在阳光下闪着灼热的光华。
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将她一把带入怀中,狂热的吻起来,覆上她的唇,重重的吮吸着,将最后一丝呼吸都要耗尽一般。
一双阴冷的眼睛看过来,紧接着,它的主人白晋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放声大笑起来,低头看向他们,“有没有想过是我?三弟,咱妹是我伤的,咱爸和咱妈其实是我杀的!至于这位姑娘的娘和弟弟,没想到三弟医术高明,硬是将他们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对了,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算计的,三弟,谁让爸和妈的眼里只有你呢?在他们眼中我玩世不恭,只知吃喝玩乐,但是没想到我这么厉害,不仅打败了三弟,还打败了爱情,我真是无所不能!你们真是爱的感天动地啊!抵死缠绵,也逃不了相互厮杀的结……”
突然,他身后中了一枪,只穿后心,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他回头看去,竟然是白倾墨和钟离!
白晋城不甘心,白家的所有,都要被他收入囊中了,他终于要替代光耀照人的三弟了,他竟然要这样死去!
就连死,也不甘心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突然地变故!
白倾墨和钟离看着浑然忘我、用生命所有的力气,彼此温暖彼此相爱的两个人。
阳光正好,拂过他们的脸上,镶上了一层金蜜色的光华,他捧住她的脸,“对不起,倾儿,我错怪了你,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娘和晓年他们都……都中的是麻……麻醉弹……,睡……睡一天就好了……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幸……幸……幸,能……能死在你手中……,是……是我最……最后的心愿……”
“啊!”
怎么会这样!
她嘶声力竭的痛哭着,她刚才趁着他侧身的瞬间,已经将枪中的子弹换成了麻醉枪,可是她要死了!
“墨城!这……这一会,你安好不安好,真的和我无……关……”
两个人重重的阖上了眼睛,只剩下一双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十指交缠紧扣,在金色的阳关下,闪闪生辉!
白倾墨看着这一幕,泪水盈然。
钟离一把紧紧地将她搂入了怀中,没想到爱情走到无路可走会是这样,“倾墨,他们告诉我们,要好好地珍惜彼此,不要再拒绝我好吗?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嘴巴,你要说的话,我都会替你说,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完美的,嫁给我好吗?”
白倾墨点了点头,在她的心中,三哥永远像神祗一般,她以为他永远不会死,可是……
人生为什么要留下遗憾了?
生命随时都可能陨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阳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紧紧相依。
他们谁也没有去动白墨城和顾倾城,谁也不忍心去打扰他们的之间天然的契合。
第三天,所有的人都知道民国第一公子和民国第一美人死了,就连死也紧紧拥抱在一起,相爱、互杀!
第二天,两个人的尸体同时消失了,有人说看见他们化成了一对蝴蝶飞走了——
当所有谜团层层剥开,他每一张报纸毫不吝啬的将大版面给了他们,大标题:原来爱情已经破茧成蝶!
从此,他们的爱情广传民间。
有女子说,“我希望逢着一个白墨城一样的公子,哪怕跌的粉碎碎骨,也心甘情愿!”
有男子说,“但愿凭生遇到一个顾倾城一样的女子,就算丢了性命,死而无憾!”
每一个女子心中都有一个白墨城,每一个男子心中都有一个顾倾城。
不久,就传了白倾墨和钟离的婚讯。
莫少北带着林奇秀去了情人谷,替他们守着那一院农舍,林奇秀出声的看着窗外,“少北,我相信他们一直在我们身边是不是?他们不会死,是去了天堂是吗?”
少北还没有出声,念因已经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妈,是不是最漂亮的最美丽的人都可以去天堂?”
白墨城的遗书,将他一出宅子留给了顾曼曼和林晓年,还有一笔丰厚的财产,足够他们颐养提天年。
楚逸茗怅然的望了望天空,自从他们走了,似乎少了很多乐趣!
而林奇隆,依旧是一个小小的皇协军少将,碌碌无为,平庸终身。
北平,依旧如此,春过了,就是夏天,夏天过了,就是冬天,然后又是下一个轮回,周而复始,不过少了个他,少了个她!
转眼已经是三年后
远离喧闹的都市,一座美丽的岛屿坐落在滨海之间,那里叫一顾倾城,夕阳西下,半江瑟瑟半江红,西方的云霞烧的如火如荼,红透了一般,极致的妖艳。
俊美的男子怀中搂着一个脸色如婴儿一样恬静的女子,女子巧言眸笑,“墨城,当小美人鱼将挽救生命的匕首投入海中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注定要化做泡沫的结局。这一刻,她下定了死亡的决心。但她不后悔,至少,她已经爱过了……”
他俯下身去,吻住她的染上金蜜一样的唇,“倾儿,你不是我的美人鱼,你是我心头的最璀璨的明珠!”
一个缠绵的吻,金光闪闪,缱绻唇瓣,时而黏合,时而分离,时而吮吸,时而细啄。
她迷离着眸子看向他,眼波流转,剔透如波,“墨城,我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为你生个孩子。”
他捧着她的脸,眸眼含笑,语气坚定,“倾儿,我不会让你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
金色的云霞为他们披上一层如脂如胭的霞衣,他搂紧她,搂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她头枕着他的臂弯,这里是她永远温暖的港湾。
他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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