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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生的宅院，离这铁匠铺不过千余步距离。但听他语气，好像两人真的有许久没见过。这个时间，绝不会是几天、几十天，而像是数月、数年，又或者比这更加长远？
这时，楚离和蓝怜也见到了，正接连挥舞着硕大铁锤的洪铁匠。
和想象，却又有很大的差别。那洪铁匠矮瘦，身形枯槁，和那硕大的铁锤形成了反差，看上去着实有些突兀。当然，此人既身为强大的修炼者，也就不能以常理论之。
“叮、叮……”
洪铁匠边继续锤击着一块锄头形状的铁胚，边斜着眼扫了三人一眼。
“你舍得出门了？再不出来，我都准备去给你收尸了。说吧，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破事。”
和莫生深有感触不同，洪铁匠眼中却显现出几分不耐。显见，他对莫生有着十分了解。知晓像莫生这样的人物，一旦走出宅院，必定会闹出很大动静，甚至波及己身。
“取剑。”
莫生的语气很沉稳。
“取剑？你疯了！”
闻言，洪铁匠却是傻眼，手中的铁锤一下没收住，将快要成型的锄头都给砸成了黑灰。他手中那柄铁锤，极为不凡，乃是一件强大灵兵。只是，像这模样灵兵极少见。
此人在此开铁匠铺，必不是为了赚取灵晶，而是以此进行修炼。
想来，他的养气功夫已是到了极高深境界，但如今却被莫生一语击破。
楚离此前还觉奇怪，身为剑修，却不见莫生的佩剑。如今看来，他的剑却是存于此地。这就难怪，莫生为什么不直接楚城，而是先来这个地方。
“你……要上山？”
说这话时，洪铁匠的声音都在忍不住颤抖。本以为这是大隐秘，却没想连他都能猜出。
“拜托了。”
莫生点头，没有否认。
“当年你能活着走出，已耗尽所有气运。这次再去，莫非想要埋骨其中？”
洪铁匠知道的，显然比楚离更多。他当年虽然没有同去，但对其中凶险，却知之甚详。
“未尝不可。”
莫生没有反驳，只有真正进过山的人，才知道其中可怖。当年，他们数十人一起闯山，走出的，却只有他自己。要知道，那些闯山的修炼者中，更有实力在他之上的。
结果，都在山中殒命，连转世都做不到，彻底灰飞烟灭。这些年，莫生闭门，化身老农，何尝不是在以此消弭心中惊惧。
或许在他心中，早就有生出重返的心思。蓝怜的到来，不过是充当了个引子。
“我有个条件，带上我。”
沉默片刻，洪铁匠深吸口气。明知闯山凶险万分，也不知他怎么还想着加入？
闻言，莫生没有立时回应，而是转眼看向了蓝怜。毕竟，这次闯山的发起者乃是蓝怜。
“能有力魔洪泛前辈加盟，求之不得。”
没有半点犹疑，蓝怜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担心，洪泛有着什么企图。
“也好，我们已许久没有并肩作战了。”
见蓝怜是这态度，莫生才跟着附和道。
至于楚离，则是从头到尾都被忽视，他也乐得如此。有很多事，只有旁观才能看得清。而他十锻境修为，则是形成了个最好的遮掩。让其他人，不会对他有太多关注。
“起。”
见要求得到满足，洪铁匠也就不再耽搁，弯腰俯身，轻易的将一整块地板给提了起来。做此动作，他没有动用丝毫魔能，只是凭着身躯的力量，果然不愧力魔之称号。
石板下，有个墨色长匣。只看着那匣子，莫生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活跃许多。
如无意外，其中就该是存放着他的灵剑。
长匣开启，就见到其中的灰色无鞘长剑，更有浓郁至极的森森寒意，从剑身弥漫而出。灵兵、灵剑，楚离也是见过不少，但从没有一柄灵兵，能够给他带来如此惊奇。
“玄器。”
转眼，楚离已经给出了评断。这柄灰剑，绝对达到玄器等阶，进入了真正的神兵范畴。
“只是……”
魔眼过处，楚离却发觉不妥，那柄灵剑看似完好，但实际上，却是化作了细沙般碎粒。果不其然，微风轻拂，就见那灰色的长剑，骤然散开，化作了满匣子灰色砂砾。
并且，还能隐约察觉，其中似乎留有另一道剑意？难不成，还有比这灰剑更高阶灵剑？
灵、宝、玄、真、仙，这是兵刃的五个等阶。其中，灵器十分常见，几乎每个修炼者，都能拥有一柄。但是到宝器这个层次，就很稀少有，只有大宗门、势力才拥有。
玄器，更是镇宗至宝，轻易不出。
再往上，真器、仙器，更是传说中存在，舍弃仙界、魔界外，遍数诸天万界都不多见。莫生身为剑修，能得到玄器灵剑，殊为难得。却不知，怎么就会被打成这模样？
“噼啪。”
洪泛抖手，将一块幽蓝晶石丢进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