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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维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不断变化的液晶数字上:
“江先生会有所不同的。”
“哪里不同?”
电梯停在了顶楼,江维没有再回答陈千夏的问题,而是向旁边侧了侧身体,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礼貌的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陈小姐,请。”
她以前很习惯被人这样对待,但是不知道为何,此时被江维这般对待的时候,她总觉得有种不安感,她说不出这种怪异源于什么,只能选择尽量避开,所以,她快速的跨出了电梯。
这间办公室是以前陈千夏常来的,父亲在这里办公的时候,她几乎每天来捣乱,可此时此刻,真的应了那句话:物是人非。
办公室的格局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这更提醒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而导致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她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看着办公桌背后的那个人更是没有好脾气:
“江总有事吗?”
江禹城批阅文件的动作并没有因为陈千夏的话而暂停下来,而是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你先坐。”
样子很像是接待普通的员工,但是普通的员工并不会得到总裁的召见,陈千夏还没有笨到以为他召见自己只是单纯的来洽谈工作。
她没有去坐,这表明了她并不想多待的意思,江禹城的动作却不急不慢,一页页的翻看过去,直到最后一页,然后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陈千夏觉得他就是装给自己看的,可她总不能戳破,只能乖乖的站着,像个好学生。
终于,他手中的事情忙完,抬起头看她:
“为什么不坐?”
“我习惯站着。”
他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很独特的习惯,是为了减肥吗?”
“江总叫我过来,只是为了探讨这件事情吗?如果是这样,能不能留在以后,我还有事情要忙。”
他再次指了指沙发:“去坐。”
陈千夏这才想起他的习惯,不喜欢去仰望一个人,她的叛逆因子不允许陈千夏就此妥协,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惹怒他的好场所,只能忍耐,所以,她大方的配合他的习惯,乖乖的坐了过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
江禹城点燃一根烟:
“那个女孩是叫夏莎吧?”
终于来了,陈千夏在心里冷笑:“是,她是叫夏莎。”
“你朋友的女儿?”
“没错,我在英国留学时的朋友,夏仲阳和凌静,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
江禹城点点头:
“我会的。”
陈千夏咬牙切齿,却忍受着不发作,明明自己说什么都不相信,偏偏还要听到自己的答案,真是莫名其妙,见他不再说话,陈千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江总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江禹城眯眼看她:
“陈千夏,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吗?”
陈千夏沉默的看着他。
江禹城也站了起来,绕过偌大的办公桌走向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近到陈千夏都能感觉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有人骗我。”
陈千夏想要继续沉默,可是六年前的那把怒火好像一下子蔓延到了现在,烧的她压抑不住自己,她怒极反笑:
“江禹城,你究竟是多么讨厌那个孩子?六年过去了,你都没有想过六年前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你堕胎吗?如果不是你,那个孩子可能和夏莎一样大了,难道你从来没有后悔过?”
六年前的耻辱是她今生抹不平的痛,她在手术室外等待手术的时候也会期待电影里的情节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男主角火烧火燎的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满脸愧疚和心疼的告诉她‘我要这个孩子,和我结婚’。
虽然当时的陈千夏并不一定会被冲昏头脑许下自己的一生,但至少还是会感动的,那道伤痕也不会就此留下,纠缠了她整整六年,在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对他的恨意就越发的深刻。
江禹城的眼神因为陈千夏的这句话微微的眯起来,这是危险的讯号,可惜陈千夏并不害怕,她和江禹城之间已经足够的糟糕,再也糟糕不到哪里去,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她直视着他的危险,毫不退缩。
“你留下了那个孩子?”
“你觉得呢?你不是并不承认那个孩子是你的吗?我留下或者打掉,关你什么事情?”
“的确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讨厌有人骗我。”
陈千夏冷笑:
“江禹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会把我也讨厌的事情强加在你的身上。”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陈千夏觉得自己累到极致,再也无话可说,退后一步:“江总,我先出去了。”
江禹城没有阻拦,只是在陈千夏即将离去的时候才再度开口:
“陈千夏,如果这个世界上我有对不起的人,那只能是……”
他话说到一半就此打住的毛病又来了,陈千夏已经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想快速离开他的视线:
“江禹城,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如果真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我只后悔认识了你。”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喧闹的氛围就此安静了下来,陈千夏连看一眼大家的力气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再也没有继续工作的念头,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确应该后悔,后悔江禹城毁掉了自己六年的时光,如果没有遇到她,她也许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委曲求全,对于父亲的死也根本就不会联系到六年前她对于江禹城的仇恨,只会当作一场正常的商场上的愿赌服输,父亲的死也只是输不起而已。
可是她遇到了,新仇旧恨蒙蔽了她原本就已经不怎么清澈的双眼,她的心中只看得到仇恨,只想要报复的快感,只有如此,她才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她沉积了六年的怨恨因为父亲的死而彻底爆发,她掩藏住了自己原有的光芒,在这个公司里做着一个处处看他人脸色的小职员,只为了有一天绝地反击。
她甚至不求成功,也不介意玉石俱焚。
她真正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连她自己都是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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