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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双膝跪下,对着葛老头磕了三个响头,行了拜师大礼。
因为环境特殊,葛老头并没有对我讲太多关于师门的情况,只是说我是罗三门的第八代弟子,在平日,我也不用尊称他做师父。但要恪守门规,即忠义、自律。
自此之后,我便每天傍晚都跑上山,到石屋里跟着师父学习秘术。师父说,人,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因此,学会风水,知命改运,利己利人。占卜算卦,寻龙分金,观星定位,都先要牢记口诀,至于参悟多少,则看个人天赋了。
这一晃就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我趁着月色走下山,刚到村口便看见娟子。她一直在等我。
“建军,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娟子问。
“怎么会呢?”我说。
“可最近你对我都不理不睬的,如果真的讨厌我了,你就直说吧。”娟子说。
我又怎能和娟子说实话?跟师父学了那么久,拆解了娟子的命格,配上生辰八字,阴月阴日阴时,她真的是红颜薄命之命。因此她十八岁不到便会死于非命。她一个芳龄女子,怎能让她如此命薄,因此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为她改命改运。
“娟子,你别多心,我喜欢你,真心真意,我现在想的就是能与你白头偕老。这不是葛老头摔了腿,行动不便,孤苦伶仃的,我得多照顾他,所以才会冷落了你。”我说。
“原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呢。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探望葛大爷吧。”娟子说。
“不行。”我说。
“为什么不行?”娟子问。
师父的家都是按五行八卦而设计,像娟子这样的人踏进去,必定会头晕眼花,说不定还会有生命之忧。我说:“葛老头养的那条狗很凶,见到陌生人就更凶,我怕它会伤你。没事的,葛老头的脚快好了。”
“那好吧,那咱们回去吧。”娟子说完便伸手过来,打算牵着我的手。
我却下意识地躲闪了。女人天生敏感,这样的一个动作,顿时伤透了娟子的心。她哭着跑回了家。我看着那柔弱的背影,心里歉意万分。
因为我现在不能和她有任何的肌肤之亲,否则便会像上次一样,大病一场。还有一个月,娟子便满十八岁了。我得赶紧学会借尸还魂之术,为她续命。我的用心,她迟早会明白的。
第二天,我去到石屋,但见大门紧闭,师父不在家。于是,我便下山,到了村口见到打猎队正要出发。庄稼都收完了,打猎队可要忙活了。这次打猎得在山林里过夜。我们一行人往北而行,走了二十多公里,收获颇丰,但天色已黑,最后在姮山附近的山谷里过夜。
第二天早上,我走出山谷,正看见初日东升,光芒透过雾气照射在姮山主峰上,金光闪闪,犹如仙境一般。这姮山被当地人视为圣山,但人迹罕至,树林原始,各种奇珍异兽,不过村里的人都不敢在附近狩猎。
“嘭,嘭,嘭。”
几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村民大哥指远处冒烟的地方说,那是放石炮开路。我问他,这里荒山野岭的,一户人家都没有,开什么路?村民大哥说,因为有人最近发现姮山旁边那座山,土壤下面埋的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非常罕有值钱的翡翠玉石,所以才开路采石。估计不到一个星期,这山路便会打通。村里准备趁着这次机会,把村路修至与大路接上,那样以后村民出行便方便多了。
接着,我们每个队员都背着重重的猎物返回姮古村。刚回到村长家,小妹便对我说,刚才葛大爷找我,让我回来了就到他家去一趟。师父一般不轻易到村子里的,这次亲自找我,肯定有什么急事,于是我便跑了过去。
刚走进屋里,我便闻到酒味,师父平时不爱喝酒的,今天怎么了?走进房间,见师父坐在床边,拿着一瓶白酒喝着。
“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我赶紧问。
“建军啊,你以前说我是土夫子,盗墓贼是吧?没错,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土夫子,盗墓贼。”葛老头说。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我继续问。
师父又喝了两口酒,说:“我年轻的时候为军阀做事,摸金校尉,你听说过吗?就是专门盗取古墓里的陪葬品,拿去典卖,得到的钱财就会充军饷。后来,我就为国、共政府做事,凭着出色的风水知识,寻找一些失落的文物,还有小日本的一些地下秘密设施。也算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只不过这些战功和我的身份一样,是见不得光的。”
这是师父第一次说起往事,我知道他肯定遇到了什么难事,否则不会借酒消愁,倾吐心事。于是,我便坐下,认真地听着。
“建军,你做过什么错事吗?”师父问。
“偷过家里的钱,偷玩过父亲的配枪,挨了不少打。”我说。
“这算什么,你知道我做过最大错事是什么吗?知道什么是生葬吗?就是我竟然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给埋了,活生生地给埋了。”师父说。
我听完不禁打了个冷颤,师父看着坚毅,自律,真的会做出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问:“那师父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如果我说,我记不住为什么了,你相信吗?我甚至不知道把她给埋在什么地方了,你相信吗?”师父问。
我无言以对,但这怎么可能?
“部落之间的斗争,她成为了牺牲品,我原本有机会救她的,可我遭人暗算,记忆全无。我花了十多年才想起那段记忆,也花了十多年才找到这里。她就被我葬在了姮山里。可是,现在的人都知道姮山是座玉山,开路采石,那么墓穴就会遭到破坏,那我就没办法救她了。”师父痛苦地说。
“救她?都几十年了,还能救她?”我问。
“你知道什么,姮山乃玉山,在起北峰,终年寒气笼罩,我选的墓址乃千年寒宫之处,她就躺在冰棺里,肉身不腐,等于冰封,而且她吃了不死之药,就等于睡了几十年而已。”师父说。
说实话,师父刚才说的,我是很怀疑的,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糊涂了?什么不死之药,太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