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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罗三门弟子,除非你不是。”我说。
“我是罗三门弟子,可我是中门弟子,只会分金定穴,占卜算卦之术。至于寻入口,破机关,挂铃取物,这些我都不会。”铁九说。
我记得师父说过,师门罗三在二三十年代尤为鼎盛,弟子过百,不过弟子按资质划分三等,一等上门,弟子人数屈指可数,个个都是精英,二等中门,弟子资质上等,但只能因材施教,传授一两种技能,精湛但不全面。三等下门,弟子能力中上,挖道修葺,布关设阵,属于苦力活。
罗三门门规严谨,上门弟子为尊,中下门必须见而行礼且要尊称一声爷。因此,铁九是罗三门弟子不假,不过地位一般,中门弟子只有一两种看家本事。
“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马占原给的时间不多,咱们还是先到了盘龙镇再做打算。如果马占原派兵捉拿咱们三人,那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说。
“可盘川,我已经输光了,怎么去?”铁九问。
“只要马匹还在就行,这山间野味多得是,露宿山林还可以吸收天地精华,岂不是更好。”我说。
“俺战场都闯过了,这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和尚说。
“你们不责怪我了?”铁九问。
其实罗三门对弟子的筛选比较严格,非忠诚正义之人,是无法得到师父垂青授艺的。铁九贪财好赌,不过并非狡猾奸诈之徒。我和他算是同门,自然不记仇恨。而他怎么说也算是和尚的救命恩人,和尚如此耿直之人,也不会把这等事情放在心上。
“我们三人现在就好比坐在同一艘船,得同舟共济,相互信任,相互帮助。”我说。
铁九先看我再看和尚,忽然说:“要不这样吧,你我他三人就在这儿结拜为兄弟,怎么样?”
我大概能猜到铁九的心思,他是怕我们对他秋后算账,所以才提出结拜。
“我没意见,和尚你呢?”我说。
和尚摸了摸光脑袋,说:“也好,这样俺就不用叫你们做救命恩人了,还是做兄弟轻松。”
因此,我、铁九和和尚三人便皇天在上,黄土在后,结拜为义气兄弟。一问年龄,铁九二十五,和尚二十七。我说自己二十。
“没有这样的,你怎么看也不像二十了,装嫩可不好。”铁九说。
“那你们说我几岁了?”我说。
“这不是我们说,到底多大,你自己清楚。”铁九说。
“反正你几岁,俺不清楚,但听那些当兵的说,你反正比我大。”和尚说。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最大,那我就当仁不让了,那我是大哥,和尚是二弟,铁九是三弟。”我说。
我们三人在铁九家里带上了必须的工具,吃了早点便再次出发,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盘龙镇。但没钱住宿,只得在郊外的松树林里露宿一晚。我在树林了设下了几个陷阱,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还真抓到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这得多谢姮古村打猎队,不然我也学不到这些技能。
吃饱之后,我便问铁九,这盘龙镇到底有没有古墓?
铁九说没有,但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显在说谎。
“铁九,你可没对我说实话。”我说。
“大哥,不是我不想说实话,只是说了,咱们也进不去。反正还有三天时间,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发现别的古墓。又或者,咱们随便捡点破瓷器回去,以假乱真。”铁九说。
“假的又怎么值得三万大洋?马占原是那么好骗的?铁九,你是知道古墓在哪的,可有担心之事?”我问。
铁九点了点头,说:“我不说实话是怕连累你们。”
“那你就实话实说吧。”和尚说。
“好吧,其实在盘龙镇以北二十余里有个地方叫七星鬼洞。那里地形十分复杂,但这几年去找宝贝的人是一拨又一拨。因为据说,那儿曾经埋了一个土族土司。不过,进去七星鬼洞的人,没几个是能活着走出来的,就算走出来,那也是神志不清,变成一个疯子。”铁九说。
“没这么可怕吧?”和尚说。
“那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你让我再到七星鬼洞去,那还不如杀了我。”铁九的声音有点颤抖。
“既然那么可怕,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去呢?”我问。
“因为相传土司墓里埋有一个大宝贝,叫仙梦枕。据说枕着它睡觉,那是一夜美梦不断,甚至不愿醒过来了。如果是死去的人枕着它,那么子孙后代必定富甲天下,官赤通。你们知道这仙梦枕在古玩界值什么价?”铁九说。
“三万大洋?”和尚说。
“什么三万大洋,得再涨十倍,三十万大洋就差不多了。”铁九说。
“三十万大洋?那可是一个团一年的军饷了。”和尚惊呼说道。
“大惊小怪,原本我就想用这个点子去骗马占原一千个大洋花花的,可没想到,大哥竟然回来了,结果一场空欢喜。”铁九说。
“你有几个脑袋,连马占原都敢骗。听说他连青龙寨的大当家都抓回元帅府了,你只不过是一个风水先生,枪毙你十回都绰绰有余。”和尚说。
“铁九,那七星鬼洞里除了仙梦枕还有什么宝贝?”我问。
“一个仙梦枕就能让你富甲天下了,你还不知足吗?不过据说还有一个叫什么盘的,也挺值钱。”铁九说。
我顿时有了精神,问:“是不是叫逆天盘?”
“当时我只顾着逃命,没听得太清楚,是不是叫逆天盘的,不太确定。”铁九说。
我看到回到属于我那个年代的希望。就算不是逆天盘,但若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物品也行,因此也没有多想便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就进七星鬼洞。”
“不行,不行,不行,上次我之所以能够逃脱,那是因为我根本没走进去,我就在外面放风,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了什么,实在太可怕了。这马大帅不是只要咱们拿三万大洋回去吗?我知道在将军山有一座明代将军墓,里面的陪葬品肯定不少,咱们就去挖将军墓,千万别到七星鬼洞去。”铁九的语气充满了恐惧。他是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