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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门都敲了,话也传了,咱们再翻墙进去,真的会有贬身份。”四爷说。
“那这样吧,你和二爷在这里等,我一个人翻墙进去查看情况。决不能让他们把大师兄给带走了。”我说。
“那行吧,不过六爷一定要小心,可别让他们发现了。”四爷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顺着围墙走,到了偏僻处,发现这木府围墙太有心机了,围墙越往后,高度越高,而且墙头插满碎玻璃,又尖又密,根本就无法徒手攀爬上去,否则两只手掌必定伤痕累累。
前面围墙是矮一点,也没有尖玻璃,可守卫必定森严。
我可在二爷和四爷面前说下自信满满的话,现在走回去,他们心里肯定会笑话。忽然,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狗洞,侧身倒是可以钻进去。
为了救大师兄,钻狗洞就钻狗洞,反正这周围没有人,没人看见就无所谓了。
于是,我便把腰一弯下,往狗洞里一钻,进了木府里面。
狗洞就在一座假山后面,因为位置不明显,所以有了破损也没被人发现。假山后面是一个花园,到处都是盛开的各种各样的花,香味扑鼻,蜂蝶飞舞。
忽然,琴声响起,是从对面凉亭传至。
我躲在假山后面,看见凉亭里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很贵气,男的高大俊俏,在弹着古筝,女的美貌优雅,则在旁边品着茶。
要想继续往前走,凉亭是必经之地,也就是说一定会被他们发现。
所以,我只能从狗洞钻出去,再想办法了。
正当我要转身时,琴声忽然停下。接着听见女子说道:“大哥,你看见了没?刚才有一只老鼠从洞口里钻进,估计想觅食,可发现有人就想钻回去了。”
“我看见了。其实咱们家家大业大,粮仓不怕一两只老鼠偷吃。”那男子说完便咳嗽了几下。
这一男一女是兄妹,难怪样子长得有点像。他们的对话倒像是说给我听的,也就是说,我钻洞时就被他们发现了。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我已经偷偷进到了木府,就没必要再偷偷地钻回去了。
他们年纪不大,在二十五六左右,却如此气定神闲地面对闯入者,难道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周围有埋伏?
仔细看了周围情况,可以确定周围就只有他们两兄妹,并没有人埋伏在暗处。
要是我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一定会被他们耻笑的。再说为了大师兄,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于是,我便从假山后面走出,说:“老鼠惦记着你们的粮仓,可我不惦记你们木府的任何东西。”
对于我的现身,两人并没有奇怪,证明他们早就发现了我。
我走到亭子下面,近看两人,气质不错,加上他们的穿着和言行举止,肯定不是木府里的下人。
“你说你不是老鼠,那你是猫吗?能帮我把木府里的老鼠给抓赶紧吗?”那女子问。
这话就又是另外一个含义了。如果她说我是猫,那老鼠指的是何人?是马帮那些人吗?马帮的人与他们木府是雇佣关系,怎么会成了老鼠了?
我得再试探一下,说:“猫得抓老鼠,可我没这样的打算,所以,我不是猫。我只想到这里带走我的人。”
“你的人是一位长者么?”男子问。
“五十岁左右,只能算长辈,不能算长者。”我说。
“那他双腿可健全?”女子问。
“腿脚有些不便。”我说。
“那你是他什么人?”男子问。
“师弟。”我说。
“排行第几?”女子问。
“排行第六。”我说。
“原来是六爷。请上到上面,咱们商酌商酌?”男子说。
“先请问两位贵姓?”我问。
“免贵姓段。”女子说。
“段公子和段小姐?”我问。
“六爷客气了,快请上座。”男子说。
几句简单的对话,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还热情邀请,似乎没有任何坏心掩藏。如此坦坦荡荡,相信这两兄妹是友非敌。
他们姓段,在这亭子里弹琴喝酒,能有如此雅兴的必定是段老板的儿女。
因此,我的戒心便少了许多,与他们一起坐下。
“六爷,我叫段杰,她是我妹,叫段玲。你的大师兄还真是料事如神啊,知道你会从这里进入山庄,我们兄妹便在此设宴等待。”段杰说。
“是我大师兄让你们在这里等的?那大师兄呢?”我问。
“六爷,你不用着急,大师兄在短时间里应该会安然无恙的。”段玲说。
“那就是说,大师兄已经不在木府里了,湘西马帮的人已经把他带走,是不是?”我问。
“是的。其实我们木府与湘西马帮是雇佣关系,我们在岭南的生意做得很大,每年都需要马帮运转货物数不胜数,但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并没有和他们湘西马帮有太多交往。对他们的事情也知道甚少。”段杰说。
“大哥说得没错,我们做生意的一帮很少于帮会的人有太多来往,他们做的事情,我们几乎都不知情。”段玲说。
这两兄妹一开始就急着和湘西马帮摘清关系,证明马帮抓走大师兄的计划,他们一点都不知情,也与他们无关。
其实也难怪他们如此着急解释。他们要想在岭南继续把生意做下去,那就与罗三门不要有任何的恩怨。
“我知道你们木府与绑架大师兄的事没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你们都见到大师兄了,为何不把他救出呢?还让马帮的人把他带走?”我说。
“六爷,不是我们不想救大师兄,而是我们救不了。你是有所不知,我们的父亲也被他们抓走当做人质了。”段杰说。
“我们在岭南做生意,没有与罗三门交好,但绝不敢交恶,得罪你们罗三门,对我们木府一点好处也没有。湘西马帮这次突然翻脸不认人,我们父亲也没有想到。他们要把大师兄从木府带走,那我们木府就一定会因此得罪了罗三门。无奈之下,父亲就只能随着马帮的人一起离开,一可以照顾大师兄,二可以用性命担保大师兄的安全。”段玲说。
“原本我们兄妹打算一个人带人跟踪马帮,一个人到罗三门报信。但大师兄让我们留在木府,说六爷一定会在这里出现的,让我们兄妹在此等你便是。”段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