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一次 又留住了什么

李沁沁吓呆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急又怕。像只被装进笼子里的小鸟，找不到出口，不知该往哪里飞，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飞得动。“你怎么啦？走来走去干什么？也不穿鞋！”兰西问，脸色有些不悦。“没，没什么。”李沁沁慌忙道，由于紧张，她的声音在发抖。“你老往窗外看，窗外到底有什么？”兰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一角，“能有什么？不就是树、花草、房子、人罗。”李沁沁像只老鼠一般哧溜一声冲过去快速的将窗帘拉拢，回转身却双手勾住了兰西的脖子，望着丈夫，眼里波光盈盈。“你怎么啦？”兰西还没来得及张口，李沁沁温润的嘴就凑了上去，紧跟着俩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在这个雾蒙蒙的清晨里，为了消除丈夫的疑虑，李沁沁小心的收藏起不安，身体显得格外主动妄为，令兰西无法招架。“今天怎么啦？”兰西一边喘着气一边问，李沁沁始终不吭声，像蛇一般扭动着的躯体充满着无尽的诱惑，终于，兰西闭上了双眼，享受着妻子所给予的一切。丈夫这关总算是蒙过去了，瘫倒在床上的李沁沁心里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手机响了，幸而李沁沁此时的脸色具有极强的迷惑与欺骗性，加上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因此在兰西看来她拿起电话的神情有些漫不经心，“喂，哦，你好，你好，不用了，谢谢。”“是谁啊？”躺在床上的兰西微笑着问。“送外卖的。”李沁沁说，语气很自然。“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他怎么笑了？”李沁沁心里很是紧张，勿容置疑，心中有鬼的人看任何人都是鬼。不过，李沁沁已是来不及多想，事情也容不得多想，楼下那个晃动的男人的身影让她陷入了焦虑中。趁兰西没主意，她偷偷地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门一关，感觉到安全的李沁沁就迫不及待地给JACK发了一条短信，发完即刻将之删除了。短信内容是：求你了，走吧。我是不会下来的。很快，李沁沁收到了正在楼下徘徊的JACK的回复：你下来吧，你不下来我不走。“真是条倔牛。”李沁沁急得在卫生间里跺脚。然而呆在卫生间里太久显然是不行的，兰西姐姐已经在敲门了，“沁沁，你好了没？赶快出来吃饭。”，“简直是逼人太甚，也好，趁此机会分手。”李沁沁很恼火，她气呼呼地又发了一条短信：你去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同样，几条短信都被她删除了。洗了一把脸，从卫生间里出来，李沁沁得了个空偷偷往窗外迅速地扫了一眼，总算是舒了一口气，JACK果然已不在树下，大概已回到了车上。吃饭时，兰西姐姐不停地给李沁沁夹她喜欢吃的葱白炒鸡蛋，李沁沁从兰西姐姐眼睛里看到了歉疚，“姐姐，你自己也吃，有许多事别往心里去，你把姐夫昨天都急哭了。”李沁沁凑近兰西姐姐耳朵悄悄道。兰西姐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眼睛瞟了一眼她丈夫。兰西看了看他姐姐，道：姐，以后有什么事与姐夫好好商量，或者你跟我和沁沁说，我们是一家人。兰西姐姐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兰西姐夫也点了点头，他的眼角青青的，昨晚一夜没合眼。匆匆吃完饭，李沁沁找借口说要去单位加班，出了门。在楼下停车场里，她极不情愿地上了JACK的车。此时的JACK眼神里满是忧伤，因为一夜未眠，脸色显得苍白憔悴，什么也没说，只是时不时的透过反光镜有意无意地看一眼李沁沁，李沁沁有些心虚，也不敢多问。她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要怎样打破僵局，实际上她很想说出自己的感受，终于她还是说了，“JACK，我们分手吧。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个错误，你没有理由爱我这个有夫之妇，你还有更好的人生。你没有必要把时间与精力花在我这个老女人身上，真的。说实在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反反复复的想过，或许分手才是最好的结局。这样对你我都好。”“哼。”JACK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扭头望着李沁沁，眼神霸道而凶狠：“难道你与我在一起不快乐？”“与你在一起的确令我很快乐，我甚至迷恋与你在一起的感觉，这一点我不能对你说假话。”“这就行了。”JACK轻声道，眼神里透着一丝得意。“可是，这种快乐让我有负罪感，有时我很恨自己，甚至不齿自己的行为。”李沁沁说，她很气恼自己。“你何必想得那么复杂，事实总是很简单。爱情本就没有对错。”“可是我爱自己的丈夫，对你，或许我们只是彼此需要而已。”“你这样说很残忍，你知道吗？我爱你。”“爱？这种爱又能持续多久？”“你想让它多久就能多久。”“可是，可是，我并不爱你，这一点我很清楚，因为我爱不起。”车突然嘎地一声停住了，没有防备的李沁沁吓了一跳，她透过车窗往外看，感觉这个地方有些似曾相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她的脸红了。这些都没逃过JACK的眼睛，他狡黠的笑了。“你怎么又开到了这里？”李沁沁有些生气，JACK没有回答，他像头饿狼般扑向了李沁沁，将她按倒在汽车后座上，双手紧紧地箍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我爱你。我爱你。”JACK口里喃喃道。“别这样，别这样，求你了。”李沁沁挣扎着，珠泪滚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吗？”附在李沁沁耳边，他轻轻地说，语气温柔而伤感。“咱们分手吧，算我求你了。”李沁沁哭泣着，肩膀不停的抽动，“好。”见李沁沁哭了，JACK终于退步，他答应了分手，可是，他的手却将李沁沁抱得更紧，李沁沁全身一阵颤栗，实际上，她心里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俩人在车里纠缠着，都想留住这一刻的感觉。然而，最后一次，又能留住些什么呢？“砰砰砰。”突然震耳的声音惊醒了俩个正在恣意妄为的人，将俩人正痴缠在一起的身体迅速分开，定眼一瞧，李沁沁吓得呆住了。JACK也蒙了，足足有十秒没缓过神来。原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了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正用警棍敲打着车窗玻璃。“开车门，快点。”车外的人大声地吼叫着。俩人哆嗦着穿好了衣服，稍微镇定一些的JACK开了车门走了下去，李沁沁则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一黑瘦男子动作迅速的将车钥匙拔下拽在了自己手中。“请拿出你们的证件。”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冲JACK道，语气很是威严。JACK回转身拿出了身份证，“她的呢？”一矮胖警察厉声道。“我，我，我的，忘记带了。”李沁沁几乎语不成句。“你们是夫妻吗？”矮胖警察问。JACK和李沁沁彼此对望了一眼，都没吭声。“你们不说也没关系，回到警局就清楚了。”高个子警察讪笑着道。“警官，我们不是夫妻，求你网开一面，行吗？”一听说要到警局，李沁沁吓得全身发软，“不去也没关系，你们交罚款也行。”高个子警察说。“多少钱呢？”JACK面色镇定地问。高个子警察与矮胖警察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伸出了两个手指头，“2000？”李沁沁问。矮胖警察摇了摇头，“。”“这太多了，我们身边没那么多现金。”JACK说。“不给也没关系，回到车上去，都给我把衣服脱了，小胖，你拍个照，给他们做个纪念。”高个子警察凶狠地说。“别，别，别这样。”JACK恳求着对方，“你有多少？”李沁沁一边掏出钱包一边问JACK，“我只有5000，你呢？”“我，我只有500。”钱不够，李沁沁差点哭了，JACK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镇定。“我们总共只有5500块，实在拿不出更多。”JACK对这五个警察说。“也行啊，小胖，工作。”高个子警察大概是头，指挥着下属。“回去，回到车上去。”矮胖警察推攘着JACK，眼神凶狠。JACK只得回到驾驶室座位上，“不准坐前面，你们俩都给我坐在后排去，快。”矮胖警察大声道。俩人无奈地又坐到了后排，站在矮胖警察旁边的一红脸膛汉子却命令JACK和李沁沁将衣服脱掉。李沁沁哭出了声，她本能的捂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