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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丛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李沁沁当时的境况:惨不忍睹。惊愕与恐惧清清楚楚地映在她那张小脸上,看得种丛心疼,她扶住她,周围人声嘈杂,令人脑袋发晕。退无可退,逃又逃不开,种丛不知如何解救好友。突然,李沁沁神色大变,像是发了疯,张牙舞爪地冲人群一阵乱打乱踢,尖声哀叫着,叫声凄厉而痛苦,将围住她的几个人吓得不知所措。“她,其实就是一个疯子。”这时,菲菲还在说,“疯子,疯子,好,我疯给你看。”李沁沁冷笑了一声,狠狠地一巴掌掼了出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声清脆,菲菲“啊”的一声惨叫,捂住了半边留下李沁沁五爪印的脸,“你这个疯女人,我要跟你拼了。”菲菲大叫着扑了上去,她的母亲一把拉住了她,菲菲用力的甩了几下,都没甩开。回转头就训斥她妈妈:妈,你到底帮谁?你放手。“菲菲,别闹了。你打不过她。”菲菲妈估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说,因为她知道,一个愤怒到极点的人是极不容易对付的,否则吃亏的总是自己。种丛也拉住了李沁沁,劝着她:沁沁,你要冷静,你要冷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李沁沁竟然一下就甩开了她的手,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到菲菲脸上。这次,菲菲哭了,她母亲竟然还是死力的抱住她不放手,她恨她。“那一巴掌,是我替JACK打的。这一巴掌,是我替我自己打的。”李沁沁流着泪大声说,“我一直忍让你,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什么事情?你说啊,你说啊。”菲菲哭喊道。“你真的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你说啊,你说啊。”菲菲还在嘴犟。“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JACK。”想起还躺在病床上没有苏醒过来的JACK,李沁沁的心里就犹如万箭穿心。“你说得好听,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躺在这里吗?”“是,是因为我。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心机深不可测,他会不真心待你吗?你,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真是可怜。”李沁沁说。两个女人的争执使得病房里的人都纷纷探出了头,有的甚至跑到跟前来想看个究竟,人越聚越多。“你们把这当什么地方了?都给我走开!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显然此次事件惊动了保安,他们开始驱逐人群,“你们不是想拍我吗?来,拍啊,拍得好看一点。”李沁沁冷笑着说,并搔首弄姿地摆了个POSE,然后一步三扭地进了病房,种丛跟在她的身后,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管它是喧闹还是寂静都被TMD关在了门外。“你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一点也不理智?”一进门,种丛就责怪着李沁沁。李沁沁铁青着脸,不着一词,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表情,破罐子破摔了!哎,种丛叹了一口气。这时电话响了,是兰西打来的,他语气平静,“她,好吗?”,“好!”种丛违心地答道,她不想兰西再担心。“那,那,他呢?”“还没醒来。”电话那端是长时间的沉默,正当种丛想安慰他时,电话被挂断了。种丛摇了摇头,“这TMD叫什么事啊?”她心道。“你要吃点什么?我去买。”种丛问李沁沁,“我想吃鸡腿,还有扁食,鸡腿一定要是那家云翠阁的,扁食要那家云县小吃店的。”怎么招牌都是云家的?种丛开玩笑说,李沁沁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似乎胃口极好,这让种丛感到开心,能吃终究是福,特别在经受强烈的打击后。
且说兰西,他觉得自己的脸上就写着两个字“笑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绿色的。走到哪里都是被关注的焦点,就连公司楼下看门的老头子看自己的眼光都与平日里不一样,在公司里,似乎每个人看自己的神情都很怪异,兰西尤其听不得别人的笑声,担心别人是在嘲笑自己,倘若别人的表情一本正经或者严肃,他又觉得这是在故意装给自己看。总之,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他尤其不愿意看到JANE眼睛里的关切与怜悯,这姑娘总是找机会想安慰他,每次想开口说什么都被他严厉的目光给威慑住了。他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强大”不可侵犯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内心很脆弱,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他恨萧容,恨她将现实的丑陋揭开给自己看,她的这种故意口口声声说是帮自己的立场与手段并不高明,反而显得笨拙无耻。他也恨李沁沁,一次一次地将自己的脸面踩在脚下,是如此的铁石心肠,情欲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她,如铁箍一般,越是挣扎,却越是箍得紧。如此看来,她又很可怜。难道是自己真的无法满足她?这样一想,男人的自尊心又使他心底的愤怒越发膨胀,他真想在李沁沁面前与别的女人演示一下自己的“强大”。无法言述的痛苦此时攫住了他的心。他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替自己挡刀,除了是可笑的赎罪还能是什么?他替她挡刀,这又证明了什么呢?证明了他爱她。爱?一想到这个字,兰西就觉得好笑,有许多人都把一时的激情等同于爱,被它冲昏了头脑,俗不知这种激情来得快也消逝得快,他们之所以这样牵牵绊绊,完全是因为他们不承认他们是因为SEX而在一起,自以为是的将它视做爱。正如斯宾塞所说:凡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人们都弃之若敝履。反之,凡是难得之物,更显其弥足珍贵。于是,他们爱得天昏地暗,日月无边,爱得轰轰烈烈,连他们自己也相信了,周围的人也相信了。既然如此,离婚吧,让他们继续爱下去吧。这一次,兰西的心已决然,绝然。
兰西的父母并不知道儿子正遭受着如此痛苦,他们只道儿子又是在与儿媳妇闹别扭,“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我和你妈妈的意思是能不离就不要离。”兰西爸爸向儿子表明了态度,虽然他们对李沁沁并不满意,且医生说她有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症,老俩口也并没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病,但眼见着李沁沁已逐渐恢复,古语也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老人并不希望儿子的婚姻破裂。“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这一次我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只是通知您们,并不是征求您们的意见。”兰西说得认真而果断,没有半点余地。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默不作声。还是兰西姐姐首先打破了沉默,“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有人了?”其余三个人眼睛都盯着兰西,兰西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原因呢?”兰西姐姐追问道。“总之,你们别胡乱猜测了,我外面没有人,她外面也,也没有人,我们俩性格不合。”说完,兰西站起身进了里屋,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还在与那个女人留面子。兰西爸爸妈妈姐姐姐夫四个人面面相觑。于是几个人开始讨论这件大事,商量来商量去的结果是派兰西姐姐做为代表去医院探视李沁沁,期望能找到真相,对症下药。
兰西姐姐带着任务去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沁沁,心里寻思着该怎样开口,她小心翼翼地找着措辞,“沁沁,你病了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全家都担心你,到底怎么啦?”李沁沁看了兰西姐姐一眼,嘴角泛起一丝令人不解的微笑,“怎么,兰西没告诉你们?”“西说你们要离婚,我们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我们的态度当然是希望你们不要离婚。”兰西姐姐看着李沁沁的瘦削的脸说。“离婚?那是肯定的,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李沁沁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心却在滴血。“为什么要离婚呢?”兰西姐姐继续问。“是我对不起他。”李沁沁的声音低沉。“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谈。”“谈什么?没有任何必要。”“怎么没有必要?你们俩在一起不容易。我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就是希望你们俩好。”兰西姐姐的话让李沁沁有些无地自容,强烈的羞耻感紧紧地裹住她的心,她说不出话来。“叫你们要个孩子你们也不要,要是早能有个孩子,就好了。有孩子大家都安稳了。”兰西姐姐突然提到孩子,那次惨痛的经历不知又从脑袋里哪个缝隙钻了出来,李沁沁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种丛按住她,轻声地安慰她,并以眼神示意兰西姐姐别再说下去了。“沁沁,怎么啦?你嫌我罗嗦?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虽然你这个人有些毛病,可是我们全家都还是希望你和西好好的。”兰西姐姐很恼火,她觉得自己的满心好意都被李沁沁给糟蹋了。李沁沁捂住耳朵蜷缩在被子里,没吭声。“你不喜欢我呆在这里,好,我走,你和兰西离婚也好都不关我的事了。”兰西姐姐气得扭头就要走。“姐,她不是生你的气,她是在气自己。”种丛对兰西姐姐说,这句话一出,李沁沁哭出了声,“沁沁,你别哭。”种丛说安慰着她,谁知越是安慰,她却越是哭得凶,最后竟然哭得晕厥了过去。兰西姐姐很是尴尬,站在边上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名戴眼镜地中年女医生来,经过仔细检查后,很有把握地对种丛和兰西姐姐说:病人怀孕了。种丛和兰西姐姐俩表情各异,一个是惊愕中带着强烈的不安,另一个是既惊又喜。“怎么会?”俩人异口同声地问医生,“怎么不会?”医生反问,“给她查个尿吧。”女医生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很是犀利,“好,好,好。”兰西姐姐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