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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鬼彻望着眼前行为举止再正常不过的白溪月,现在正大胆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一脸娇笑的环着他的腰身,莺莺燕燕好似勾魂的妖姬,傻子模式全无的状态,在旁人看来并无异常,但在他眼里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鬼彻岿然不动的俯视笑颜如花的少女,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虽然他一直盼望着傻子能恢复正常,但现在却没有任何激动的心情,反而生出了厌恶的情绪,对着李庸眯眼笑着嘱咐道:“麻烦你带着你家的弟弟,躲在离这颗老槐树三丈远的地方,否则我也很难保证你们的安全。”
霎那间,白溪月就感到鬼彻身上散发出骇人的威压之势,立刻松开双手,向后连连倒退数步,和鬼彻保持一丈远的距离,情况不妙,她想要使出法术逃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操控现在的这具身体里的强大灵力。
鬼彻睁开双眸时,双眸已经开始凝聚闪烁着纯粹的蓝紫色芒,他从身上的宽袖中掏出一条黄色的符纸,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诡异,冷笑道:“呵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精,还真以为我就是普通的彻公子?我本是无心杀你,可惜了,你招惹到我的底线,我啊,最讨厌,别人在我跟前自以为是的挑衅!真以为附身在傻子身上就能成了她?开什么玩笑······”
白溪月听着鬼彻的一番话,再看着他的双眸,神情中带着惶恐和惊骇,也不知晓他到底要做什么,浑身颤栗发抖,强挤出一抹笑意的说道:“呵呵,彻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呢。”
她不过是这院中在槐树上寄生的精灵,其实她也不清楚这彻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知晓他怀里抱着的女子似乎是很容易被附身的体质,而且这娇美的身躯里仿佛是蕴藏着无限量的强大灵力。
稍稍的探鼻轻嗅一下,就能让她垂涎三尺,感觉自己的灵力增长不少,贪念生起,想要将这难得的宝物占为己有,一时兴奋,便自作主张的附身在少女的身体里。
槐树精完全没有想到一时的糊涂的决定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曾诱惑她的甜美强大的灵力无法再使用,她一运气便能感到身体里剧烈的排斥。
“装模作样的妖精,不是想玩游戏么?绝对让你此生难忘。”鬼彻伸出食指咬破指尖,快速的用鲜血在手中的符纸上画起符咒来,这些混乱的记号里面存储着鬼彻的意念,而意念越强储存着的时间就越久,所释放出的能量就越强大,至于作用嘛,当然就是消灾解厄,驱散恶灵!来自地狱愤怒的意念岂能小觑?
完成的符纸在鬼彻手中轻盈的飞游,只听到他嘴中念咒道:“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 ,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 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 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破地狱咒 !去!”
平地而起一阵狂风,吹掀起他的玄黑色长袍,从无到有,再从有到繁,瞬时间符纸化做数不清看不明的红黄相间的流光,毫不犹豫的飞冲向彻底傻眼的白溪月。
白溪月看着急飞而来的符纸散发出来巨大可怕的红色灵力,心中暗叫不好,还未反应过来,瞬间就被流光符纸包围了起来,无处可躲。
这种时刻,她只能硬起头皮向前冲去“铛!”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白溪月就被符纸组成的围墙反弹了回来,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跌,重重的落在正圆圈的中心处,更可怕的是围着她的圈子正在缩小着范围,渐渐向中间的她紧逼。
此时的白溪月定了定心神,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刚才冲击灵力围墙的时候,她就受到重创,吃了大亏,暗想道:这样的速度和实力强的惊人,这个彻公子身上明明没有半点修仙或是得道的迹象,却能制造出如此大的灵力,再这样下去,她的魂魄迟早会被逼出这个少女的体内,然后被这个法阵抹杀掉,消失在这天地间!
而站在不远处的李庸和李隐两兄弟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庸拥有了前世叟怪的记忆,自然知道鬼彻现在正在驱魔,想起方才李隐在槐树下的情景,定是他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焦急之际却又无能为力。
可这李隐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凡人,他瞪直了双眼的望着远处被华丽流光围绕的白溪月,还有双目闪着蓝紫色光芒的鬼彻,眼前的这一切让他那么陌生却又兴奋,扭头对着李庸疑惑的问道:“大哥,现在的情况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驱魔赶鬼吧?难不成这彻公子还是阴阳师?我还以为是人们杜撰出来的事,没想到是真的n这么大还真是开眼界了。”
此时这白溪月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来,感觉事情不秒,急忙想转身飞退,但是已经来不急,不得不再次跪在地上,奋力的哀求道:“彻公子!方才是我不好!不该强行霸占了这位姑娘的真身,现在就将她还给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迟了。游戏结束。”
鬼彻双手开始结印掐决,所有的流光朝白溪月迎面飞去。看似厉害的招式,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流光仿佛轻轻在白溪月身上包裹了一下,便似烟花散落没了踪影。
这就是阴阳师的法术么?
旁人倒不觉的有什么可怕,但对于白溪月身体里的槐树精来说,确是蚀骨锥心的痛苦,承受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折磨,她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惨叫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元神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身上本身的灵力在迅速消失,没有丝毫挣脱之力,可以感觉到她这百年的修为在快速的干涸流逝!不敢相信,居然在这一瞬她就要这样死去了?!
白溪月终于停止喊叫,一动不动的时候,只见她身上有一缕白色青烟徐徐的冒了出,她的一双美目渐渐清明透彻,恢复到往常纯真无邪的模样,躺在地上望着眼前像是缎带浮空的白色青烟,她好奇的一把将其抓在手中,白色青烟在眨眼间化作了一枝槐花树枝,层层叠叠的白色花朵堆簇在枝头上,仿佛空中漂浮的白云,在晚霞的映衬下显的格外艳丽夺目,花香四溢,醉人心。
薄暮宅门前,槐花深一寸 ,李氏兄弟俩大吃一惊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鬼彻走到溪月身旁,额头上冒着晶莹的汗珠,这种符咒驱鬼的方法,消耗的是他的意念,真是一个麻烦人的傻子,冷着脸踢着地上的她,不愉快的说道:“傻子,起来了。”
白溪月露出一脸痴笑的站起身,将手中的槐花树枝在鬼彻面前晃了晃,欢快的说道:“相公,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个真好看,还好闻,可惜就是不会说话。”
“你把她插在连山的树林里,过一段日子她就能说话了。乖乖跟着我,不许胡闹了。”见白溪月元神彻底的恢复了过来,身上没有任何异样,鬼彻揉着她脑袋上散乱的长发,早上才梳的花形辫子早就没了形态,从长袖里取出随身带着的缎带,还是给她绑成了蝴蝶结的形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哄劝着溪月。
鬼彻轻轻的牵着白溪月的手,走到李庸他们面前,对着俩人怀着歉意的说道:“让你们见笑了,不过是平常的驱魔道法,用来护身子的玩意,没有吓到你们吧?”
李庸急忙接话道:“哪里哪里,正是因为彻公子的好本事,我才会将选亲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你负责。”
鬼彻望着在秋季里枯黄的槐树,树杆粗壮的怕是四个人都难抱不住,少说也有百年的年岁,略带惋惜的解释道:“这院子里的槐树年岁大了,自然会不安分起来,现在已经在傻子手里安分了下来,你们也不要思虑太多。”
真的是不简单的人物,经过这一番异事,更是勾起李隐对鬼彻的兴趣,难得热情的招呼道:“今日多谢彻公子了,看来我是遇到了不得的人物呢。重新介绍一下,在下李隐,他们都叫我隐少公,择日不如撞日,彻公子,不如随我去花歌场畅谈一番?”
鬼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不过是个见过世面的凡人罢了,是隐少公太看得起我了,至于去花歌场······”他话里停顿了一下,将白溪月的手举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好笑道:“我倒是非常愿意,只是那样的场面似乎不太适合带着她去呢,怕是要让隐少公失望了。”
李隐反倒没有失望,指着白溪月从容的说道:“怎么会呢?你可以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来呢,不过是喝酒看节目罢了,富户人家也多会带自己的孩子见见世面,还是彻公子怕我兄长责骂?”
鬼彻看着懵懵懂懂的溪月,想着方才她出的状况不带在身边到底是不放心,不过去看个节目罢了,拴在身边就没问题,更何况自从下了凡间他还没见识过尘世间的风月场所,想到这里他邪魅的说笑道:“隐少公还真是爱说笑呢。我只不过是怕小朋友没见过世面影响成长,既然你这么热情,我就却之不恭了。”
简单的带孩子出门见世面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