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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亮张佳琳就被吵醒了,原来是二狗吵着要撒尿,钱倭瓜把他抱了出去,原来这一晚上,他居然一直睡在钱倭瓜的怀里。
少妇也醒了过来,看钱倭瓜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细心,愈发觉得不好意思,扎煞着手跟在后头出了柴棚道谢,钱倭瓜响亮的声音传来:“相逢就是有缘,娘子不是还想把孩子托付给咱们么,忒客气了可就没意思了。”
不待少妇话,二狗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爹爹好,在爹爹怀里睡觉真舒服。”
“孩子就知道胡,既然你这么喜欢他,就认他做义父……钱大哥,昨晚多有误会,您老人家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女子一般见识,二狗命苦,求您认下他,来世女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来世”二字入耳,张佳琳不禁心中一动,这女人是铁了心的要去敲登闻鼓了,世兄刚入京,肯定帮不上她,婉儿的父亲倒是内阁辅臣,只是这种事情,不知道肯不肯管?二狗还真是可怜,年岁,刚没了爹爹,若是他娘再出点事情……
她不敢想下去了,打定主意,这种事情不遇见也就罢了,既然让自己遇到了,就一定要管到底。
“当务之急,绝对不能让二狗他娘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也不是那么个告法儿。对了,那个邢公公看着对世兄还不错,若是可以通过他,让皇帝老爷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张佳琳胡思乱想的当口,钱倭瓜已经认了二狗做义子,他老来无依,难得二狗他娘信任,再没往外推拒的道理。
启明星高挂,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已到了开城门的时辰,让二狗这一闹腾,柴棚内的人依次醒了过来。
都是要进城的,张佳琳他们盘缠带的足,招呼伙计弄来了许多肉包子外加一大锅米粥,连那两位贩药材的也没落下,招待所有人饱餐了一顿,等到了朝阳门,城门早已大开。
步云斋离着城门有一截儿,少妇不会骑马,春杏邀请她共乘一骑,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只好附耳在她耳边坦诚女扮男装的事,她这才半信半疑的和她上了一匹马。倒是二狗,兴高采烈的坐到钱倭瓜的前边,一路上大呼叫,一直兴奋到入了城也不肯罢休。
城内愈发繁华,他不免问东问西,失口又叫爹爹,闹的钱倭瓜和少妇同时脸红,张佳琳主仆却听的有趣。
张佳琳道:“二狗可不能再叫他‘爹爹’了,要叫‘义父’,懂么?”
“义父?爹爹是岳飞岳爷爷么?”二狗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
钱倭瓜老脸一红:“怎么这么问?义父可没岳爷爷的本事。”
二狗道:“因为你要是岳飞爷爷,我不就成了岳云了嘛。”
岳云是岳飞的长子,不过也有很多野史传他是岳飞的义子,到底如何,因缺乏有利的证据,史家并无公论。
张佳琳故意逗二狗:“岳云有什么好的?年纪就被奸臣陷害至死了。”
二狗奶声奶气的道:“爹爹了,大丈夫生当于世,就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如今奸臣当道,就缺岳飞爷爷和岳云这样的人物!”
他声音稚嫩,话的时候却颇有些慷慨的气势,一大段话下来,一点儿磕巴都不打,想来平日里这话经常挂在他爹爹的嘴边,他听的多了,起来才如此通顺。
只是“奸臣当道”四字却骇人听闻了,幸好几人已经通过了城门,不然若是让守城的军士们听在耳朵里,定是一场麻烦。
饶是如此,少妇也唬了一跳,此时众人牵马步行,二狗被钱倭瓜背着,她上前扬手就给了二狗屁=股两巴掌,嘴里骂道:“死冤孽,丢人现世不捡地方,这样的话是能随口胡的么?再瞎八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巴掌打在二狗的屁*股上啪啪作响,少妇的手心都红了,二狗却连泪花儿都没一个,反取笑少妇:“娘你就是胆,爹爹常,如今下民不聊生,都是考成法害的……”
话没完,张佳琳他们也都变了颜色,钱倭瓜胳膊一转,把二狗从后背转到了前边,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祖宗,你子若是不想害死咱们就赶紧闭嘴,不然你娘不打你,义父也要打你了。”
二狗挣扎着嘟囔了两句,见几个人都瞪自己,虽仍旧不服气,到底不敢再,只把头一扭,看向别处,不想搭理众人。
“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到底孩子心性,入目看到了卖冰糖葫芦的,他用力掰开钱倭瓜尚捂着他嘴的大手,欢快的叫了起来。
果然还是个孩子,众人苦笑。
“二狗乖,糖葫芦忒粘牙,不好吃,等会儿娘给你买饼子吃好不好?”少妇囊中羞涩,买糖葫芦的钱也没有,又不愿总沾张佳琳他们的便宜,只能好言哄求。
二狗年岁太,无法理解母亲的这一番心思,在钱倭瓜怀里踢腾着撒泼:“不嘛不嘛,我就要吃糖葫芦,我就要吃糖葫芦……”
“好好好,你娘不给你买义父给你买……也是,不就一个糖葫芦嘛,抱着孩子,我去给他买一串儿去。少爷,你俩吃不?”钱倭瓜将二狗交给少妇,又问张佳琳和春杏。
“我要一串儿。”张佳琳摇头,春杏却道。
话的当儿,买糖葫芦的已经离的远了,钱倭瓜一边点头一边紧走几步追了过去,还险些跟一帮地痞模样的人撞上。
此时卖糖葫芦的离着张佳琳他们等待的地方已有差不多半箭地远,钱倭瓜琢磨着女人都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吃食,给张佳琳和少妇也每人要了一串,正要摸钱付账,忽听身后人声嚷嚷,呵斥声叫骂声喊声哭声搅做一团,二狗尖细熟悉的声音夹杂其中。
他大吃一惊,铜钱随手往卖糖葫芦的怀里一丢,霍然转身望去,发现适才差点撞上的那帮地痞模样的人,正在为首那位留着一撮儿老鼠胡须中年人的指挥下拉扯少妇和二狗,少妇已被拽倒在地,却兀自紧紧抱着二狗,拧身打滚儿的不肯就范,张佳琳和春杏上前帮忙,却不知怎么被人打下了帽子,秀发如云,洒了下来。
骏马受惊,嘶鸣着远去,撞翻无数行人,好一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