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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石屋,杨霄便将鹿雪背到卧室的石屋里,将樊芳轻轻放在石床上。
杨霄将靠近走廊石屋的窗户用石头重新垒砌好,进入卧室,又将卧室的门关好。他想,万一有人发现了走廊,如果没有发现那扇通往走廊的窗户,也就不会被别人打扰;如果万一有人发现了窗户,进得放观音圣像的屋内,但没有发现这通往卧室的门,也不会被别人打扰,有了这三层保护,杨霄也就完全放心下来。
杨霄现在任脉督脉已通,可以随心所欲地调动体内气血的运行。他要激活樊芳四肢血脉的运行,原本就是一件不难的事,但樊芳中的是毒药,毒物不但侵噬了血液,而且也侵噬了血脉精髓,尤其是关涉脑部神经的脊椎中枢神经的精髓,要将其排出精髓之外,就不是一日之功了。他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必须用三昼夜的时间,才能解得樊芳身上的毒物。
他让鹿雪坐在通往客厅石屋的门边,眼对着门孔,随时关注客厅及走廊外的动静。
一切准备工作做妥后,他便将樊芳从床上扶坐起来,坐在樊芳后面,双手牢宫穴对着她背部上丹田,开始运起功来。
第一日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杨霄双手牢宫穴紧扣樊芳背部,纹丝不动,仿佛一尊石像一般。
第二日也这样平平安安地过去了,杨霄亦纹丝不动。
第三日上午辰时,亦没有任何动静,但接近巳时时分,鹿雪隐隐约约地听到走廊外有人在说话。
鹿雪对着洞孔,侧耳细听,只听见一个声音叫道:“哇,这竟是一条走廊,你们快上来看看。”
过了一会,只听见又有人道:“你们快来看,这石头比较松动,我们完全可以把它们搬开。”
接着就听见有人搬石头的声音。不一会,鹿雪就从洞孔中发现,此时客厅石屋光线大亮——无疑,石屋窗口完全被打开了。
鹿雪紧贴着伏在石门上,从石门的小洞朝外望去。只见一会儿便来了五个人,除了吕一钟外,其他四人她都不认识。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说道:“我说过,那十八金预测诗虽然是一首玄言诗,但总能从诗中摸到一点线索的。这不是吗?诗中说‘翻山坳对坳,坳上十八窖’,如果要到这鬼谷西峰山顶上去,不是要从西边山道上翻上去吗,它正对着鬼谷东峰的坳上,不是坳对坳吗?这就可以肯定这鬼谷西峰和鬼谷东峰山腰中,可能就是有十八窖的地方。这石屋不就是一窖吗?”
那汉子说完,一眼发现石屋中的观音菩萨圣像,见观音菩萨手中托了一块硕大的金锭,便命令似的对另一人说道:“李苍师弟,快拿来那块金锭给我看看,说不定我们在这儿真的发现了十八金藏匿的地方。”
其他四人听后都面露喜色。只听见李苍说道:“在下遵命。”便拿了那块金锭,双手捧给了那汉子。
那汉子用口咬了咬金锭的一角,然后用手抛了抛,说道:“是真金。”然后把金锭放入到自己背着的包袱中。
其他人见此情景都眼馋地望着他的包袱。那汉子说道:“大家不要眼红,我霍令冲之所以这三年多来隐藏不出,就是一直以来在这暗中探访十八金的藏匿点。如果那天我真的死了,我就被樊师兄诬陷,至死也洗涮不清我杀雪师兄的罪孽,吕师弟和李师弟你们俩应该知道,那杀死雪师兄的飞镖,只有樊家湖才有。”
“霍师兄所言极是,我们一起师从上官师父这么久,早就发现这飞镖只有樊家湖才有。”吕一钟和李苍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们都认为雪云峰和樊家湖已死,论年龄和武功,只有霍令冲才高过他们,因此他们现在唯霍令冲的命令是从。
霍令冲又命令大家四处搜索,可是连观音菩萨的坐底下都搜遍了,都没有发现任何金锭和其它宝物了。
这时霍令冲抽出佩剑,往观音菩萨圣像的身上砍去,只见一块块泥土掉下来,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块来,原来这尊观音菩萨的是用金铸成的,在外面敷上泥土作为保护。
五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啊”的惊叫。只见李苍早已抢上前,伸手便要去扛金像,可吕一苍一剑架在它胸前,说道:“慢,这金像应该由我先来扛,如果半个月前不是我听到这里有石头滚落到深谷的声音,大家都不会发现有这么一个藏金的地点。我当时就劝你们到这儿来,但你们都害怕庞啸天,迟迟都不敢来。直到今天,霍师兄叫我们来,也是我先带头,你们才敢来,而且当初又是我提议你们到这儿来挖土掘宝和探测金宝的,这金像自然得归我扛,大家回去后再决定各人应得的份量好了。”
“每次与庞贼对阵,都是我打头阵,为什么我就不能先扛金像?”李苍说完,便把吕一苍的剑用手拂开,又要抢先扛金像。
吕一苍不依,两人竟打了起来。这时,霍令冲叫道:“大家住手!这三年多时间,我一直隐居不出,就是为了寻得十八金的藏匿之地。你们本来回去了,我把你们叫出来,在这附近堪察,而你们现在也尊称我为老大,为什么一到了这关键诚,竟连老大都不顾了?现在不管你们谁扛金像,回去都得由我统一管理。不然,你们在这打起来,被庞贼发现了,我可帮不上你们的忙了,我的内功和六壬神剑可都达到一流之境。”
李苍一听,便觉得霍令冲说得在理,便收回兵器,跳开与吕一苍打斗的圈子。这时,吕一苍颇不服气,他一脚踢倒了观音菩萨圣像,只听得“哗啦”一声,整个金像分裂成无数的碎块,只剩下中间一个圆形的石筒。原来这金像还不是铸成的,而是用无数的金锭砌成的。大家见此情景,也就不再争论,各自扑向金锭,只看自己抢得多不多。
金锭很快被抢得一干二净。这时,霍令冲看到那圆形的石筒,便把手伸了进去,他希望还能从石筒中发现金锭。他刚把手从石筒中收回来,只见三个金锭又滚了出来,大家又抢了起来。由于数量有限,有人也就没有抢到,于是没抢到的便去抢其他人抢在手中的金锭。一时间,五个人又扭打在一起,互相咬着对方的肌肉,发出一阵阵嚎叫,现场乱成一团。
鹿雪见此情景,心想,这些人也真是,什么亲情、友情甚至父子关系都不要,为的就是得到地位和金银财宝,人生的悲哀,莫甚于此。
正在这时,只听得石筒中“呯”的一声,喷出一阵烟雾,五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身体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个个都是痛苦不堪,样子甚是恐怖。原来他们被石筒里的烟雾熏倒,那烟雾含有剧毒,因而他们也就在所难免地中毒了。
鹿雪见此情景,便想叫杨霄出来救他们的性命,但一想到现在杨霄正在救樊芳的性命,是断然不能被打扰的,也就未露声色。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个个没有了气息,全都咽气身亡。那烟雾还弥漫在空中,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