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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城夏末初秋的天气十分舒爽,商元君伸个懒腰走进浴室,舒服的泡澡,一个小时后才下楼。
“小姐。”佣人见她下楼,立刻将早餐端来。
商元君慢悠悠吃东西,“我爸妈呢?”
“老爷今天去俱乐部打高尔夫,太太去打牌了。”佣人小心站在边上伺候。
这些日子门厅萧条,启太新闻被曝光后,集团也受到不小的冲击。特别前段时间有人下来调查,很多以前的商业伙伴害怕牵连,都同商家保持距离。
商元君丢开手里的报纸,还不是那些新闻报道闹的。
“小姐,您心情不好?”家里的佣人察言观色,商元君想起之前的新闻报道心里就火大。他们同宁家并无瓜葛,好端端宁璇出来搅局算什么?
宁沉出面平息过这件事,父亲好像对他比较忌惮。
商元君又想起另外一个人,“家里还有前些日子的报纸吗?”
“有的,”佣人点头,“我去拿。”
十几分钟后,佣人抱着一摞报纸放在茶几上,“小姐,这些都是您要的。”
佣人放下报纸后离开。
商元君坐在沙发里,一张张报纸翻看。如果她没有记错,启太新闻最先由安锦一个小记者报道出来,并且紧咬不放。
推算出大概日期,商元君逐张翻阅,顺利找到安锦头条曝光的启太新闻。她浏览一遍,新闻稿落款署名,乔南。
“哼。”商元君脸色阴霾,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庭院中有汽车声,商元君把报纸放下,“爸爸,今天球打的怎么样?”
“不错。”商全神情不错,商元君忙追问,“郁叔叔怎么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安排订婚典礼?”
“哎哟。”
商全挑眉打趣女儿,“怎么急成这样?我们可是女方。”
“呃……”商元君尴尬的笑了笑,挽着父亲坐在沙发里,“我还不是为了家里,这段时间启太的事情闹太大,爸爸不说集团都出现资金困难吗?”
“还是女儿贴心。”商全拍拍女儿的手背,笑道:“今天我同敬铠打球,听他话里的意思,也希望锦安早点跟你把事情定下来。”
“那……”商元君想要个确切的日子。
“别急,爸爸帮你安排。”
“好。”
有父亲这句话,商元君几天的不安情绪一扫而空。湖城豪门中,郁家算是首屈一指,她势必都要嫁入顶级豪门。
熬过月底,又迎来月初。因为姜大主播这道护身符,严主任这月又没给乔南下任务。这样的特殊待遇,令她受宠若惊。
许争从别的部门拿回来不少积压下来的新闻线索,这些挑拣剩下的内容,被认定为没什么舆论价值,也就是说报道出来也不会火!
“小南,要不要找点事情做?”
“好啊。”乔南已经“火”够了,她把资料抱回自己桌上,逐行仔细看。
白纸黑字有条记录吸引住她的目光,同事记录的信息并不多,寥寥草草,显然敷衍。须臾,她拨通对方电话,联系过后,很快带着相机走出电视台。
湖城交通状况不算好,堵车是常事。平时乔南习惯乘坐地铁,但今天被采访人的住址比较偏僻,地铁还没通到,只好乘公交车。
三次换乘后,乔南按照中得到的住址,终于找到那户人家。
这是一片年代久远的居民区,周围都是危楼,留下的原始拽很少,多数都是外地人租住,只为房租低廉。
二楼左边并排有两间房子,乔南没找到门牌号,只能靠喊,“请问唐女士在家吗?”
啪!
最里面那扇门打开,走出来的女人惊喜道:“我是,您是记者?”
乔南拿出工作证递给她,“乔南。”
“请进,快点请进!”女人将门打开。
楼道中堆满杂物,乔南背着包,踮起脚尖从过道进去。迈进门槛,一眼便能看到房间内的全部摆设。
屋子中间有张破旧的木桌,靠窗一张单人床。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冰箱。靠床的位置有个书桌,一台老旧的台式机电脑,大概是这户人家最贵的电器。
“乔记者,请坐。”
女人倒来一杯温水,乔南放下包,将水杯接过去,“谢谢。”
“我这里地方小,不好意思了。”女人说话时,面色稍有尴尬。
乔南没在意这些,年幼时她同养母居住的房子同这里差不多,“两个月前,您给安锦电视台打过电话,希望我们能够报道您儿子失踪的消息?”
“是的。”女人点头,“我找过很多家电视台都没有回音。”
拿出纸笔还有录音笔,乔南坐在她对面,“把情况简单跟我说一下。”
对面的女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儿子丢的那年五岁……”
“我带儿子去买东西,一转头他就不见了。”女人眼眶渐渐发红,“当时有电视台帮忙报道过,但是没收到任何消息。后来我学会上网发帖子,前些年经常接到骗子电话,说有我儿子的线索,最近这几年连诈骗电话也没有了。”
“你儿子失踪多久了?”
“下个月是他十五岁生日。”
乔南笔尖一顿,心底有种情绪猛烈翻滚。她望着这间家徒四壁的房子,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找吗?”
“对!”女人眼底悄然流露出一丝光亮,“从南方到北方,从城市到乡村,我花光所有积蓄,卖掉之前的房子,只为能多走几个地方。”
“你一个人?”
“起初那三年,我老公也跟我一起找。”女人语气顿了顿,“后来他说找不下去了,要再生一个孩子,我不同意,我们就离婚了。”
女人红着眼眶抬起头,哽咽道:“如果我再生一个孩子,我儿子怎么办?他还在等我,我不能放弃他!”
乔南喉间涩涩的,说不出话来。
结束采访后,女人一路送乔南下楼。
“乔记者,能不能帮我再报道一次?”女人满含希望的看着她,“我知道这种新闻没什么价值,但对我,对我儿子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种早已过期的新闻,没有一家电视台愿意做文章。乔南低头沉思几秒,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她,“唐女士,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女人热泪盈眶。
回去的路上,乔南心情异常沉重。今天的采访内容,再度勾起那段痛苦的童年记忆,这些年除去母亲的医药费,她还会固定捐助福利院一笔钱。
虽然力量微薄,但只要想起有很多失踪儿童还没寻找到亲生父母,她总觉得自己肩上也有一份责任。这则新闻并非那么容易报道。严主任那种势利眼,肯定不会过稿。
傍晚,郁锦安将车停在院子里,远远便听到客厅中有笑声。
父亲打电话让他回家,他不能不回来。
“哥。”
郁海芙站起身,笑吟吟跑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