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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晚上,女人掀开被子,枕头不小心跟着被带挪了位置,露出一张薄薄的中药贴,附着小纸条写着——
妈妈一定要记得用。
女人捂着嘴无声流泪。
可第二天一大早见到小女儿,她脸上仍是淡淡。
见妈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唐若黎无精打采佝偻着背,失落地走到餐桌边,准备好迎接千篇一律的稀饭配咸菜。然而一抬头,早餐盘子里,多了一个太阳般的荷包蛋,叉子一戳,流出她最爱的糖心来。
女孩儿幸福地眯眯眼。
站在她背后不远的胡京花摸摸后背热乎乎的中药贴,这么多天来,嘴角第一次噙了一抹笑意。
上学路上,唐若黎偷偷舔舔嘴唇,回忆了一下早晨荷包蛋的味道。
咦?我好像有一个口是心非的妈妈。
嘴巴里对我永远都是各种嫌弃,但偶尔却又那么暖心。
脑袋里不由想起一件往事,她忍不住絮絮叨叨和几个伙伴聊,问他们是否还有印象——
鼎子,还记得我十岁那年跟着你爬上街口停放的拖拉机驾驶室顶部,比谁更勇猛敢闭着眼睛往下跳不?
“一、二、三……”
“三”字儿一落,我就跳了下去,万分悲剧的是,脸先着地,再一次摔伤了下巴。疼晕之前,我和站在拖拉机上没动的你对视了一眼。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骂了一句刚从你那儿学到的脏话,两眼一翻,耳边恍恍惚惚听到有人鬼哭狼嚎喊着救命。
大人们把我抱进家门,妈妈也不伸手接,只顾着不停叨叨,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秀智阿姨直说妈妈狠心。
包了白白的纱布,人也醒了,我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元气满满又出去玩。
聊着天,井善突然一脸惊恐地望着我,手哆哆嗦嗦指着我下巴说:“血……血,流血了。”
我一摸,下巴血汪汪一片,咧着嘴哭,越哭流得越凶。
正宇最先反应过来,傻乎乎用手给我接着血,扯着我就往家跑。
妈妈出人意料没有骂我,她温柔地请正宇先回自己的家,然后面容冷峻地拧干热毛巾给我擦拭着,又找来药敷在伤口上,缠一圈纱布。我想着妈妈怎么不打我呢?想着想着就坐椅子上睡着了。梦里边,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深夜半梦半醒之间,我睁开一只眼,脑袋下枕着的竟然是妈妈的臂弯。
那一刻,我相信她是爱我的——爱我这个不那么优秀的小女儿。
诶,正宇,我买药膏的钱还是你借我的呢?
男孩的脸永远可以给人视觉安慰,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番画风。
“放心,利息我一直算着走的。”
到学校已经到点升旗仪式,几个人赶紧插进自己班的队伍里。
站在楼上主持的正是上次偷看了唐若黎书信的胡蝶。
要说这胡蝶也是铭华高中一很特别的存在。她一直都养成了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弄到手的习惯,获得心动的男孩子青睐不就和买毛绒玩具一样便宜么?
更何况,一直是人群焦点的她对自己有的是信心。
每次升旗仪式她拿着话筒站在五楼广播室门口俯瞰全校师生的时候,她都不自觉将自己代入女王的角色,仿佛底下全是她的臣民。
“铭华高中升旗仪式现在开始,全体肃立,升旗手、护旗手就位,出旗……”流畅播报完,胡蝶把话筒放在身侧挺直了背,目光定在了一点,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姣好的面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回到教室,她脚步不停走到唐若黎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