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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早上好。”
“强子,打篮球去啦!”
……
从后门出去的人还会习惯招呼一声,多少带着不愿接受现实的倔强。
谢强的课桌仍然放在教室原本的位置,像从前他的人一样安静。学校没有硬性要求收进杂物室,八班的同学也就默契地把它留下,打扫卫生时习惯把它擦拭得一尘不染。似乎这样就可以假装班集体仍是完整的,只是有一个同学请假未归而已。
齐梅还是照常上课,但到底脸上少了几分笑意,有好几回抽学生回答问题,还无意识喊了谢强的名字,始终还是不那么容易放下心结。
随之而来还有一点特别的变化是,她在课下花了大量的时间钻研心理学,越来越细腻的关注到每一个学生的情绪,一度看到谁精神不振或伤心落泪便风声鹤唳。
这种让人无所遁形的关心使得八班的学生们每天都刻意营造出一种欢快活泼的氛围,生怕被齐梅请去促膝谈心。其实吧,十七八岁的他们更喜欢和同龄人一起分享心事或者自愈,但齐梅最近“走火入魔”,把内心对谢强的歉疚一股脑补偿在剩下的学生身上,因此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刻意着,刻意着,同学们渐渐真的放下了谢强的死带来的沉重,至少在脸上是完全看不出丝毫伤痛的。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离开的人永远离开,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好好继续。
又是一天午休时分。
“若黎,茂茂,一起去食堂吃饭?”
祝肖的半个身子探进八班教室门,看到教室里空了大半,女孩正趴在桌上,头微侧,望着窗台上冒出的一朵楔发呆。
李茂茂在座位上看着杂志,没有催她,也没有独自先走。
因为当时被唐若黎请来开导谢强的缘故,以及后头一系列的事,祝肖和两个女孩渐渐熟悉起来,处得像朋友一样自然。那封短短的情书,谁也没有再提,就当一个善意的玩笑随风而去。
“这边。”
李茂茂抬起头,完全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冲这段时间几乎每天准点出现的祝肖招招手,示意他进教室。
“怎么了?”祝肖担心地望一眼情绪低落的唐若黎,轻声问道。
“说是肚子疼,不想吃饭。”
“啊?”
“要不要去诊所看看,开点药?”
“不用不用。”李茂茂知道好友是因为被齐梅喊去办公室又做了一番“心理治疗”而心力交瘁。
唐若黎的确心力交瘁,她只是在关窗户时发现太紧,一时力气用太大,右手无名指十分悲催得被压了一下,立马一团死血,痛得她捧着手眼泪哗哗流。恰巧齐梅进教室惯例巡逻一圈,正好碰到她泪流满面,赶紧扯着她去了办公室。
即便是唐若黎将无名指展示在齐梅眼前,齐梅仍然一厢情愿地认为女孩是趁机抒发悲痛,愣是劝导了大半个小时才放人。
唐若黎温柔地拨弄了一下姜黄色的花瓣,想到班主任愁成苦瓜的脸,很想很想直白地告诉她:有时候人的伤心并不需要接受一遍一遍的开导和安慰,独自一个人就可以释怀,如果身边有人对你反复进行追问,愈合的伤口无异于又要撕开一次暴露给别人看,这种感受并不让人愉快。
“诶,若黎动了。我去叫她吃饭。”祝肖弯下腰去悄悄说。
“没事,我们先去吧!我给她带回来。”李茂茂观察了一下门外,估计了一下时间,把杂志合上,放进抽屉,阻止祝肖试图挪过去的脚步,也不管他心不甘情不愿,拖着就走。
楼梯转角处,他们正好遇见金正宇三个人。
李茂茂冲其中一个眨眨眼,对方微不可察点点头。
“若黎。”
空空荡荡的教室响起高鼎的声音。他一手拉一个兄弟冲到唐若黎座位面前。
“若黎,饭没?”高鼎伸手把女孩的头掰正,一个爆栗子弹在她额头上。
女孩用手抓抓刘海呼痛,一只手抓起圆珠笔就攻向对方,高鼎赶紧推金正宇挡在身前。
“你扎啊,扎啊。”
“扎不到你算我输。”两个人隔着金正宇斗嘴。
看到女孩子恶狠狠不扎到他不罢休的架势,高鼎嬉皮笑脸把双臂伸直。“投降,我投降。”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门儿都没有。”唐若黎恶狠狠地一把拖过他,准备上手把他画成二郎神。高鼎赶紧给吴井善递眼色。“拿出来拿出来。”
吴井善神秘地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掌心。一个淡蓝色奶油蛋糕出现在女孩面前。
他们都知道——
唐若黎打小就喜欢吃奶油蛋糕,小小的托盘装着一块钱一个。
当然,他们都是托金正宇或者白泽的福才能经常吃到。
唐若黎会坐在水泥梯子上一边仔细端详一边琢磨究竟是先吃那朵粉红色的花还是绿色的叶子,吃到最后,连抹在指头上的一点点奶油都要舔干净。
“哪儿来的?”唐若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接过,好奇问了一句。
高鼎小心抽出她手心里的圆珠笔,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反正不是偷的,放心吃。”
看到女孩小口小口食着奶油,三个男孩子互相看看对方,想起了班上和他们划拳失败的小个子——前门街独一家蛋糕店老板的儿子。此时正沮丧的坐在教室里,为放学回家怎么给老爸坦白从宽惆怅呢!
高鼎憋不住肩膀直耸,“嘿嘿嘿”偷着乐。
聊着天,李茂茂拿着饭盒回来了,后面跟着在金正宇眼中最近有点“阴魂不散”的祝肖。
“哟,热闹啊。”祝肖嘴里调侃着,心里其实委屈得紧,怎的我来你这姑娘就心情不好林黛玉一般话也不说,现在却连蛋糕都品尝上了,脸上还阳光得要命呢!果然是区别对待_,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喂,下次我们去一个好地方。”金正宇赤裸裸的无视某人的存在,开了金口,手指还小心眼指明了“我们”包括哪些人。
祝肖傲娇地一抬头,虽然心头不爽,但还是硬挺着说:“谁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