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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上这些么,”
一个沙哑的声音将我唤醒过来,一个穿着灰纹裘袍,从脚到头都写着我是奸商的胖子,主动靠了过来,见我顿时眼睛一亮。
“原来是夏夫子。。”
“你是。。艇爷”
我想了想,吐出一个名字。
“夏夫子真是好记性。。”
他笑容可掬的道,习惯行的摸摸肚子上的赘肉,于是我也想起来
他叫郑艇,人称艇爷,自称海藩商人出身的浪荡子。据说家族以贩奴祖业,祖上做的就是新罗婢的生意,主要是在新罗沿海,捕获当地女子,然后稍作训练,就充作当地着名的特产——新罗婢,来售卖。
显然,梁山的海市也是他落脚的据点之一,当初对官军俘虏和战利品进行记数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和其他的交集。
“有母的么。。”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些番人两腿之间毫不遮掩的东西,有些嫌恶道。
“夫子想买一个女人么,”
他已经借着话头,自来熟的贴上来,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其自己的生意来。
而今按照他自吹自擂的说法,他的生意来源据说从夷州和倭国,一直做到极西的冻土冰原去了,毕竟无论是乱世和太平年景,无论是中土还是海藩,总是不会缺少各种人口走私来源的。
这次被风浪吹歪了航路,损失了不少人手和货物,这才就近跑到这处来休整,顺道挽回些损失。
“废话少数,有合适的女人么。。”
我听他扯了半天如何的损失惨重,不耐烦道
“有有,只要一缗钱.”
他竖起一根手指,露出一副肉痛的表情有些为难的说。
“这个女人你就牵走好了。。”
然后我看一眼就深感怒火中烧,深感上当受骗了。
“这个皮包骨头的像骷髅一样的生物,也能叫女人!”
我对着帐篷里一个蜷缩成一团的物体,怒吼起来
“第二性特征呢,前凸后翘的事业线呢,”
“除了没有喉结这东西外,其他方面怎么让人硬的起来,难道叫我对着一具活干尸撸?那会做噩梦的。。”
好吧,我似乎不小心吧什么东西和节操一起吼出来了
“话说,养养就好啊,你这里不差这点吃喝吧.'
郑艇虽然听得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摸着脸上被喷到的沫子,努力辩说道。
“我只是想要个有事她干,没事可以干她的侍女,不是找个病秧子回来照顾啊。。”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喂喂,你该不会是荒野里面遇上快饿死的路倒,随便扒拉一个给我吧。。”
“别看这个婆娘要死不活的样子,当初可是挣扎起来力气不小,掀翻了好几个兄弟,差点跑掉了。”
显然被我猜中了部分事实,他脸色变了变,赶紧转而言他
“养回来的肯定是个能干活能使唤的好女人啊。。”
“我要这种怪力女汉子有什么用,耕田还是砍木头啊。。”
我更加气急败坏,口沫飞溅起来
“我要的是那种能出入厅堂,前面后面上面下面,都能侍候人的好女人。”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船被风浪吹的厉害,最先受不了的就是这些比较体弱的女人啊,折腾下来也就剩下这一个了。。”
“好了好了,那就算半缗钱,你老先凑合着用吧。。吃饱了就能干活,”
他摸着脑门子上不存在汗,苦脸道
“打死还是埋了随你便,贩运到这里的花销,起码起码给我点补偿。。”
最后杀价到三百钱,我用一根绳子牵走这只人型生物,顺带一件裹身破毯子,我可不想没走几步就冻死在路上了。。
“眼下山中多事,真不好弄新的来源啊。。”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抱怨道
“若是青州军那里交涉的好,说不定有可以添好几百口货色了,正路出身的官眷家人也不是没可能啊”
可惜,他不愿意多谈,就匆匆让我领了走人。
好吧意外目标达成一,入手一个属性用途未明的廉价劳力。
重新回到阿骨打那里,倒是有些收货获,一个来自内河的船头,用一些纸制品,换走了一双翻毛靴子。其中有残缺不全的书册,也有一些包裹过东西的旧文抄。
我翻看了一遍,发现其中总算有我关系的洛阳方面的消息了,却是几大张不知道从那里撕下来的官贴。
以洛都枢密院的名义,募集河南、河北诸道的壮士健勇,讨伐勾结朝中逆党,作乱洛都的平卢道清远、武平、燕山诸镇。
看来那位权臣刚刚平复了政变危机,就迫不及待的向外展示武力和强权了,显而易见是某种为了转移矛盾的军事冒险。不过这和我期待的东西,显然是南辕北辙。
这时远处的街口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几个穿青布衫的人,挥动木锤,在人群的围观下,咄咄大力钉着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挤了过去,清楚的看见,这是一份白纸黑字联名的海捕令,虽然墨色已经掉了不少,挡在前面的人有识字的,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难道是朝廷的诏旨么,”
“怎么还有洛都刑部发出的捕文。。”
“非也,关键是赵王令,”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
我记得,赵王也就是洛都摄政的那位权臣封号,从某种程度上说,赵王幕下发出的悬拿令,可比朝廷的海捕文书,或是大内天子的中旨,要更有效果的多。
赵国者,战国七雄之一,仅次于春秋五霸的大国之封,看来这位摄政,距离天子的至尊之位,也不是太远了。
我我又向前挤了挤,惹出几声抱怨和叫骂之后,终于能够看到了依稀的字眼
“.有元亨逆党余孽在逃,.首要者阿姆罗,.生死不论。。凡献者,可受县伯,实食一千邑,给从三品禄,赐钱五千万,尚宗室。。”
阿姆罗,我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这不是我逃出洛阳时,用过的化名么,眼前不由浮现出一群少年人的面孔,以及各种仰慕、崇敬、或是悲愤之类的神情。
老子明明是个路过打酱油的倒霉鬼,怎么就成了余孽之首了呢,我的前身到底干了些什么惹这位摄政,大动干戈的事情啊,可惜一时却想到啊。
还好我用的是化名,而且体貌特征的形容,显然谬误颇多,真要按照这份悬赏上的写生,起码好多人要被误中副车了,我心情错杂的被人群重新挤了出来,
“老夏。。”
一个声音招呼我回过神来,却是带人在街上巡游的罗克敌。
“听说你买了个女人.”
“麽,这么快就知道了么。。”
我楞了一下。
“废话,这些天,就你一个人照顾过那死胖子的生意。。”
“不过,”
他有些促狭的凑到我跟前,
“你口味也忒特别了些吧,大伙都知道你买了个风吹就会飘走的路倒。。”
“你们还真是有心了。。”
我吐糟道,我买了个女人做掩护,你们也该放心了吧
“还是让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消遣吧。。”
他神神秘秘的带着我,转过几条街市,有穿过一处闹哄哄的栈桥仓房,来到一个散发着土木清香的台子前,两边被用布障子给围住。
“这是。。”
我看见台上比较抢眼的是,几名奇装异服的女子,正在慢悠悠的动作且歌且舞,台下已经站了些稀稀拉拉的人,有些大惑不解。
“这些是来自倭地的巫女戏啊。。”
罗克敌为我解释道
“算是难得的消遣了。。”
“不是吧.”
我看他一脸期待,勉为其难的留下来
说实话,此时的倭国巫女服色,并不像后世那样,经过了各种二次元的美化和修饰,专门用来卖肉的类型,颜色也不甚鲜艳,也没有露腋顺便掉节操什么的。
虽然她们招呼和交谈的几乎都是汉语,跳了几场,谁也看不懂的酬神舞,也实在没什么看头,再加上口音半懂不通的,奇形怪状的乐器,还有咿咿呀呀不明所以的唱声,让人一听就觉得昏昏欲睡。
最后除了我在内的少数人之外,居然还陆续聚拢了好多看客,并且颇有期待之情,让我颇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古代国人,或者说这些山贼和船商什么的,对这种舶来物,也有这种高端大气的欣赏能力了。
这是乐声和节拍,也变快了许多,周围的人群也开始露出某种期待和心照不宣的表情,原本昏昏欲睡满口哈欠和不耐的人群,突然振奋起来了。
走出一群带着面具的女性,看到她们装束的那一刻。
好吧我顿时明白了,这种古代祭服装束,根本就是几根布条缠在身上,而且因为里面是真空的。
于是激烈的运动或是高高的跳跃起来的时候,随着抖动和摇荡,随着围观人群转动的眼神,就会抑扬顿挫的发出一些,让人心领神会的感叹,或是各种抽气吁声。
这些舞者姿色一般,但是就是足够年轻,看起来颇有活力。戴着面具,用舞蹈表现各种神话纪事,我居然还能看明白一些,这却是因为当年,为了举证霓虹自古以来乱伦的历史传统,而去考证日本古事记的后遗症。
好吧,我可以承认,显然在脱衣舞式的表演面前,什么民族和宗教上的代沟,哪都是浮云啊。
随着表演者的一身汗水淋漓,让人恋恋不舍的巫女戏终于结束了,许多明显眼神还转不过来,却没有离开。
然后一个颇有风尘颜色的中年女子站了出来,相当流利的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自称是这些女子都是发下誓愿,为了重修某个叫做物部的大社,而乘船出海西渡来中土筹款的云云。
然后,居然就有人上前去,像箱子丢钱,各种大小钱叮咚的声音顿时不绝于耳。
我却已经忍不住吐糟开来,一群倭国的巫女跑到梁山这个强梁背景举办的海市上做什么,
还是为筹集修善神道大社的这种梗,你以为个个都是传说中出云的阿国,名气大的走到哪里都有人贴上来啊。
中土可不吃来自吐鳖小国神道教这套的,光靠跳舞筹款什么的,恐怕连路费都不够啊。
但我看到的却颠覆了这种想法,
“国人君。。”
“务必请接受我们的感谢和招待。”
随着招呼声,最先投钱的那几个家伙,被迎了进去,然后更多一拥而上,高声询问价钱几何的人群。
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貌似古今中外的古老职业,都有某种程度上的共通性吧
虽然这群倭国巫女什么的,大多数姿色一般,腿短点,脸扁点,皮肤粗黑点,但是按照梁山众的口味,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样募集财货重修大社就容易的多,改良人种的目的也达到了,显然一直到明治维新开始去中国化影响之前,各种渡来人借种的传说,显然不是空穴来风。最好再有个叫阿国的,那就更是完美了。
好吧,打着巫女旗号跑中土来,不但筹钱还能借种,后世某只红白的节操,原来就是在这里丢掉的么。
不过对我来说,经过诸多av的现代审美观的洗礼,这些困聚在几个大岛上长期只能玩小圈子近亲血亲通婚,而普遍品种劣化的古代倭国女人还真看不上眼。
起码也得是近代经过驻日美军,几十年如一日亲身实践的人种改良混血之后,那种前凸后翘,比较符合童什么巨什么的主流审美观。
我也在箱子里丢下一枚白钱,然后在几声例行招呼声中,丢下一句
“好吧,其实就是对akb48的一点怨念而已。。”
我很快就在在一片如同蛙叫蝉鸣一般的背景声中败退下来,伴随着那些已然迫不及待,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娇吟声中,拔腿飞似得快步逃离开这里,连和罗克敌的招呼都顾不上打了。
这对我来说未免耻度高了点,看av里成群结队的表演撸是一回事,亲自参与其中给别人表演助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走了么。。”
不远处的盘腿坐在棚子里的罗骠骑,头也不回道
“看来和扶桑藩没什么干系,也看不上这种污烂货色。。”
“不过对外藩的风物,颇为熟稔么”
“继续使人跟着把.”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