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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何暮朝很早就处理好了公务,然后回到卧室抱着她,很早就休息下了。
这天夜里,他想了很多。但小女人想的更多,因为她今天闻见了他身上有花香,那是一股完全不属于他的味道。她和他在一起了两年,她熟悉他身上的所有味道。她能闻出来他身上沾染的办公室里的味道,车里的味道,甚至书房里的味道,但是他的身上,从来不曾有花的香味。
夜里,他一直装作在睡觉,然后分神出来注意着小女人的一举一动。忽然,他感觉到小女人掀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然后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何暮朝轻声地起身,随即也跟着下了床,朝小女人的方向跟去。
浴室里,白风月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她不想光线太亮,因为太亮的光线会让她不舒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何暮朝悄悄来到门口,透过没有关合严实地门缝看向里面的小女人。
小女人正背对着门,小心翼翼地解开脚踝上的纱布。见状,何暮朝顿时眉头紧锁,她要干什么?就在何暮朝疑惑的同时,小女人已经将纱布全都解开了,然后她抬起手将纱布放在了浴缸旁边,整个人也顺势坐在了浴缸的边缘处,蜷起身子,双手按住脚踝处伤口两边的皮肉,就像那皮肉不是她的、她也丝毫没有痛觉一样,当下就狠狠地一扯!
接着,殷红的血液便流淌了出来。
小女人轻轻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然后露出了满足地表情。
十几秒后,她才渐渐收起满足的表情,然后重新缠起纱布,清理好血迹,抬脚走出浴室。
幽暗的光线逐渐扩散,面积越来越大,映照在男人鬼斧神工的面容上。
浴室门口,何暮朝挺拔地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表情心疼地看向她,“你在,做什么。”
白风月这才发现有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了,于是紧紧地一皱眉,顿时大步地后退了两步!心脏砰砰直跳!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黑暗冰冷的集装箱,而门口的男人是企图强暴她的人之一!
何暮朝没想到白风月的反应会是这么大,连忙上前两步,拽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再向后退,会直接撞到墙壁上磕碰到自己。
“暮、暮朝……”白风月终于看清了何暮朝地脸,这才解除了精神上的恐惧。可是恐惧感一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浑身无力的感觉。于是,白风月整个身体往下一软,眼看就要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何暮朝一步上前,用力地将人抱到怀里,却也因为力的作用,他整个人代替了白风月的位置,被当作是肉垫,狠狠地朝下摔去!
白风月原以为自己会摔的很痛的时候,却听见何暮朝一声闷哼,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
不痛?白风月一愣,随即看见何暮朝正在自己的身下,于是赶紧起身,将何暮朝扶了起来,“暮朝,你没事吧!”
何暮朝捂着胸口,微微皱眉,却轻轻摇头道:“没事。”
小女人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色,想确认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何暮朝松开捂住胸口的手,去牵起她的手,想把她带回到卧室。但是刚一牵起她的手,他就看见她缠着纱布的脚踝,于是他皱皱眉,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走回卧室。
小女人揽着他的脖子,安静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男人将小女人放到床上,然后二话不说地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家庭药箱回来,再次为她处理伤口。
这一次,当他包扎完以后,她没有睡着。
何暮朝收起药箱,然后又清理了废弃的纱布棉,这重新坐回到她身旁。
“月月,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将小女人散落在脸颊上的长发揶到耳后,问道。
白风月低下头,没有说话。
要她怎么说?说她自从被绑架以后,就一直不停地开始出现幻觉?她那样做……只是因为她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她每天都能看见他,但是却总是觉得她和他之间多了些什么,似乎像是多了些她看不见也摸找见的障碍,就像幻觉里时常出现的那种感觉一样。所以,她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处在幻觉里。
可是,她能告诉他吗?她不敢。她怕他不信,也怕他会因此而厌恶自己,害怕自己,甚至疏远自己。她得过抑郁症,医生说抑郁症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她很害怕如果她告诉何暮朝她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何暮朝会不会也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她不想去,她不要。
“告诉我,嗯?”何暮朝宽厚的手掌握住白风月的肩头,像是在鼓励她。
白风月咬紧下唇。
理智跟感性开始挣扎,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
她是不应该瞒着他的吧?她和他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是不是?
白风月这样想着,心里的天平慢慢倾向于告诉他。但忽然,那天晚上书房里的一幕又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时候,他跟陶行说,令她流产的幕后的主谋是他的父亲,而他骗了她,说自己什么也没查到。
白风月心里的那杆天平,忽然逐渐地,无声地碎裂。
他也有事情瞒着她的不是吗?
他也没有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不是吗?那时候就没有,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那么,自己凭什么又不能拥有一个秘密呢?
想着,白风月轻轻地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然后缓缓地抬起头,表情重新变的平静起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伤口有点痒,所以打开来看看,谁知道原来却是因为又出血了。”白风月静静地说道。
何暮朝趁下眸子,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到了她地脚踝上。
她说谎。
他明明亲眼看见她对自己做了的事情,他还记得她那时候狠绝的目光,以及重新将伤口撕裂之后那满足和享受的表情!
所以,她的伤一直没有好,就是因为她每晚在自己入睡以后,都在这样做吗?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说谎。
何暮朝沉沉地看着她的脚踝,,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再犹豫了。
“暮朝,我们睡觉吧,我困了。”白风月轻轻地开口道。
说完,她的玉臂缠上他的脖颈,身体也顺势跨坐到了他的跨间。她的动作很明显,她在向他求欢。
但是,他再一次地拒绝了她。他假装没有看出来她的意图,然后抱着她沉沉睡去。
耳边,是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
鼻间,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花香。
他今天下午的时候刻意地避开了自己,那段时间他去哪了?
黑暗中,白风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荒芜,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下午,何暮朝早早地就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
,两个人一见如故,据说当即就成了忘年交,之后不但一起在医学领域里做过不少共同的研究,甚至还差点儿结了婚。
何暮朝将车子停好后,便转过身帮帮风月解开安全带。
白风月低着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声音却隐隐地有些颤抖,甚至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一丝哭腔。
“何暮朝,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看心理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伤害我自己?你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的气吗?我跟你认错,我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看医生……”
何暮朝又何尝想她去看医生?但他不能带她回去,他要对她的身体负责,所以哪怕他此刻在再不忍心,他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抱着她的头,轻轻地安慰道:“月月,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说是要检查一下你之前的抑郁症是不是彻底好干净了,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是带你看病。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嗯?”
“是吗?”她紧张地问道。
“嗯。”何暮朝轻声回应。
男人的怀抱里,白风月沉下眼眸。
是吗?
是吧。
做完了白风月的工作以后,,扣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岁的女人,她有着金黄色的波浪卷发,碧绿如宝石的眼睛,漂亮极了。
“?”
门被打开以后,何暮朝有些犹疑地问了出来。
女人大大方方地笑道:“你们好,我就是。想必你就是何暮朝吧,那么旁边这一位漂亮的小姐就一定是白风月小姐咯?”
白风月打量起面前笑颜明媚的女人。
她的长相很与众不同,因为她是个外国人,而且眼睛里一片坦荡,所以丝毫没有引起白风月的一丁点儿反感,当然,如果她不是个心理医生的话,白风月觉得她甚至还可能会喜欢她。
最古以来,就有世人所一直无法解决的两大矛盾。一是婆媳矛盾,二就是医患矛盾。再好的婆婆和儿媳妇,也总有想不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就犹如再好的医生,也总会有患者讨厌他。。
几句简短的介绍之后,。
想不到,,白风月在心里暗道。
整个公寓大概有三四百平的样子,属于那种超豪华装修。从几十万的咖啡机到客厅里微小的摆件,房子里的一切设施均很细腻,。
,然后她的表情一滞,目光停留在她卧室中的那束鲜花。
不由自主地,白风月抬脚超那个房间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她已经开始闻见了花的香气。
许多花都有香气,而把几种带有不同香气的花放在一起,则会混合成另外一种香气,混合的花的种类不同,香气也会随之不同。
然而,这种香气,却很熟悉。
跟昨天夜里,何暮朝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忽然,何暮朝的身影挡在了白风月的身前,阻止了她的脚步。
“月月,是这边。”男人轻柔着嗓音道。
白风月抬起头,看向他。
“不要任性好吗,我们早一点儿完事,好早一点儿离开,你难道不想吗?”何暮朝又道。
白风月点点头,然后又轻轻瞄了一眼何暮朝身后,卧室的方向,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何暮朝走了。
来到女人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白风月静静地站立在门口。她不想进去,因为医生说,除了患者以外的人,不能留在里面。也就是说,何暮朝不能陪着她,这令她胆怯。
她想走,想让何暮朝带她离开。但是,她的内心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一直叫嚣着,它说,她得留下来,然后关起门来问问这个女人,卧室里的花是怎么回事。
于是,挣扎完毕的白风月还是走了进去,随后,何暮朝从外面轻轻地将门带上。
“啪嗒”。
白风月听见关门的声音。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一个是医者,一个是布。
,坐到了她的对面。
“喝茶吗,白小姐?”女人很温和地问道。
白风月摇摇头。
“我叫Lee,你可以直接这么叫我,作为交换,我也可以直接叫你月月吗?”。
白风月点点头。
她知道,女人已经开始所谓的谈话治疗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配合她,好让过程进展的快一些,也好早点儿离开这里。
“你房间的花儿很漂亮,我很喜欢,你是在哪里买的,可以告诉我吗?”白风月静静地抬头问道。
Lee一愣。一般而言,抑郁症的患者都是不会主动跟她说话的,即使是说话或者提问,也都是带着一些厌世或者抨击的色彩的,绝不会问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