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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娘子,我对不住你!”张贤差点哭出来,焦急道,“你没事吧?”
吕雉眼底浮起一丝焦躁,将他整个人揪起来,不耐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以为我跟你一般蠢?”
她把包袱塞到了张贤怀里,声音冷静地吩咐道:“拿着这个包袱,到最近的庄子上去找我哥,让他安排你跟着明早的商队去赶买卖!你是不是偷了李家的马出来的,就骑着那匹马过去!赶紧的!”
“那匹马,我放掉了——”张贤接过包袱,有些怯怯道。
“那就骑我的走!赶紧走!切记,你要告诉我大哥,让他在庄子上待着,不能回来,否则会暴露你的行踪。”吕雉急得冒火,推了张贤一把,看着他翻身上马,往小道方向跑去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后扶着院墙,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开口道:“成公子,你切记,要是等会有官兵过来盘问,你就说张贤回颍川探亲了,旁晚时分走的,张大哥因为送他去渡船,回来的时候遭到土匪打劫,抢了钱财受了伤。记得了吗?”
韩成谨慎地点了点头:“记得了。”
吕雉站直了身子,又问道:“先生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发热?”
“情况良好,没有发热,已经安睡过去了。”韩成答道。
“那好,你留意先生,我不便在这里久留,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再去找我。”
“先生如我再生父母,照顾先生是我的本分,吕娘子勿担忧。”韩成打开了小院后门,目送着吕雉回去,才缓缓折返回张韩的房间。
吕雉回到房间,仍然是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一个人,她将身上的衣衫换了件,脏掉的衣服泡进了洗衣桶中,这才缓缓躺到了床上。
不出她所料,她还没有躺下多久,旁边的宅子便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来。
估计是那李公子死咬着不放,报官了。
还好张贤已经先行一步离开,吕雉心下略定,决定按兵不动。
吕雉以为官差搜查一番,没有找出张贤,死无对证的话,此事也就罢了。
可他想不到,官差竟然将张韩和韩成带到了牢里去盘问。
明说是盘问,实则此举是为了钓出在暗处的张贤,实在是毒!幸好她已经安排张贤跟着商队离开,不然以他莽撞的性子以李公子不依不饶的狠毒,此事肯定不能善了。
天才微亮,吕雉便按耐不住起了身,张韩身受重伤,在牢里拖久了绝对不是办法,她现在也无法直接去叫吕泽回来,说不定那个阴险的李公子正派人盯着她,她若是主动去找吕泽,说不定会暴露张贤的行踪。
吕雉急得有些冒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思索了一会,她才拿了主意,对丫头道:“你去将小娘子给我唤来,我有事找她。”
吕媭向来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现今还躺在床上没起来,是被丫头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到了吕雉房里,都还打着呵欠。
“二姐姐,你这般早就叫我起来,有什么吩咐啊!”吕媭比吕雉还小上几岁,正是娇憨可人的年纪,一进了房间便盘腿坐到了案桌后,昏昏欲睡。
“先生昨晚被官兵抓进了大牢,我要你想办法救先生出来。”吕雉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严肃道。
“什么?”吕媭惊得差点从席子上翻下来,瞪大杏眸看着吕雉,“你说什么?先生犯了什么事?”
“先生并没犯事,是被李记那布庄所陷害,而且先生昨晚被李家布庄的人伏击了一次,身受重伤,若是在牢里耽搁久了,肯定会有危险的!”吕雉端整了神色,只略去张贤做的混事。
“我?我怎么救先生?你都没有办法,你还指望我有办法啊?”吕媭也是心焦如焚,“眼下大哥又去庄子干农活去了,三哥还在外面没回来——”她倒比吕雉更心急了,瞌睡也全醒了,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你不要慌,我自有主张,现在需要你帮个忙。”吕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伏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吕媭连连点头,没有多话,直接开了门就去办事了。
吕雉深呼吸了一口凉气,对着铜镜梳了个头,换了身醒眼的衣裳,随后也上了马车。
她的马车,直奔县衙。
天才微亮,县衙门口,只有两个官差在守值。吕雉面不改色,姿态从容地直往大门走去。
“哎哟,小娘子,这可是县衙,你莫不是走错了地方?”一个官差打了个呵欠,调侃道。
“我没有走错地方,我就是要来县衙,民女有事告官。”吕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矜贵威严的气场,丝毫没有小女儿般的忸怩害羞。
“娘子有何事要告,我速速去禀告大人。”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官差敛了敛神色,对吕雉放软了几分语气。
“有何事状告,民女自会在公堂上陈述,请官差大哥请大人来罢。”吕雉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从怀里的钱袋掏出了些许半两钱,每人手上都给了一些。
两个人自然是喜逐颜开,连神色都变了些许,谄媚道:“小娘子稍后片刻,我马上就请大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吕雉很快就站到了公堂上,那县令陈大人也戴上了官帽摇椅晃地上了来。他虽然老得有些糊涂,可眼睛却还是尖的,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吕雉。
他有些吹胡子瞪眼地将吕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颇有些不解道:“你,你不是那——”
“民女吕雉,是吕家的长女,今日上县衙,是有事告官的,请县令大人为民女做主。”她抬起眼,一张清雅俏丽的脸庞淡静无澜,坦荡荡地截断了县令的疑问。
竟是个女子,县令那日吃了她的暗亏,脸上当即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吕家娘子要告何人?所告何事?”
吕雉跪坐在下方,微抬起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民女状告那李记布庄的李公子恶意伤人,聚众围殴我家先生。”
县令没有开口,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县丞,那县丞当即上前,盘问道:“你状告李公子无辜打人,你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吕雉点了点头:“当时我家先生送幼弟坐船回家探亲,回来得晚了,遭了他的伏击,并没有外人看到。”
县丞神色严肃:“既然没有人看到,那你怎么能断定是李公子所为呢?”
“因为民女有物证。”吕雉不紧不慢地开口后,示意跟在身后的丫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官差,呈上给县丞。
正是昨晚那李公子试图给她戴上的玉镯子。
“这个玉镯子,就是歹徒落下的,我刚好认得,正是那李公子的东西。”
“你如何认得,这是他的东西?”县丞接着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那李公子曾到我家中提亲,这镯子,他还打算送给我,说是家传之宝,但由于他德行不断,被我家先生驳了几句,因此恼羞成怒,设伏打杀我家先生,请大人明断。”吕雉微垂下头,淡淡地叙述道。
县丞和县令大人相视一眼,脸上神色各异。
“那李公子昨夜已经前往县衙高官,所说托词却与娘子甚有出入。”县丞摸了摸胡子,“那李公子说你家先生与你勾搭成奸,因为他提亲一事生恨,故而前往他的布庄放了火,他的家仆才将那姓张的打成重伤。”
乖乖的,这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她可是不相上下啊,料到她会送走张贤,竟硬生生将张贤犯下的事塞给了张韩。
她送走张贤,倒正中了他的下怀!
吕雉暗暗咬牙,早知道这李公子如此阴险狡诈,她当日就该一剑了结了他!
“先生若对我有意,家父早就将民女嫁给先生,何来勾搭成奸一说呢?先生既对我无意,又何来对李公子提亲一事生恨呢?这明显是李公子恶人先告状的搪塞之语,县丞大人难道还分不清楚吗?”
“呵呵,可笑!既然吕娘子胆敢如此空口说白话,那就助县令和县丞大人找出放火烧我家布庄的凶手来!证明你家先生是清白的!”身后突地响起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冷讽。
原来是那县丞将他请来与吕雉对峙。
他这一招不可谓不毒,她若要证明张韩清白,就得交出张贤,若不交出张贤,那李公子明摆着将纵火一事,栽赃到张韩头上。
吕雉气极反笑,淡淡地睨了一眼包着绢布的李公子一眼:“李公子此言差矣,你如此荒唐行事,难不保会得罪些人,你李记布庄着火,与我家先生何干?”
“既然与你家先生无关,吕娘子何必自乱阵脚,等着县令大人审讯便是。”李公子断定了张韩身上有伤,不能再拖,怎么说也要逼她交出张贤。
“我怎么着急了?我此番来是状告你恶意伤人,还呈上了物证,我也等着县令大人给我一个审讯结果呢。”吕雉看着他的目光略带讽刺。
李公子并不知吕雉此前来并不是要替张韩喊冤,反而状告他恶意伤人,脸色一时有些变幻,却还是强撑着道:“什么物证,你勿信口雌黄!”
县丞大人正要打开那盒子让他看,吕雉却猛地厉喝了一声道:“县丞大人!你就是如此保管证物的吗?若他说那东西不是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