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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太监听了周洲的斥责之后,只得壮着胆子,惶恐不安地读道:“罪臣钱超然,诚惶诚恐百叩于吾皇万岁:臣世受国恩,蒙先帝之恩宠、皇上之殊遇,臣誓将尽忠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J上即位后,委臣以贞静宫总管一职。臣朝夕护卫方贵妃,深知方贵妃宽厚爱人,品行娴淑,中外共仰。皇上有此贤妃,不惟是皇上之幸,也是我周国之幸!前夜,臣在酣睡中,忽然先父前来托梦,在梦中先父谆谆告臣:生前最为痛心疾首、耿耿于怀之事,乃是劝皇上赐死方贵妃,今闻方贵妃生下龙子,有大功于国,先父嘱臣一定劝皇上收回当年赐死方贵妃的圣谕!而且据先父在梦中所言,如今京城风云突变,方贵妃被废,囚于冷宫,待秋后处决……”
周洲听到这里,心中暗暗赞赏:“钱超然真是一个聪明人,竟然打起了他死去的父亲的旗号,反正已是死无对证。”
众位大臣都听得呆了。他们听到钱超然说到其父托梦,不免有荒诞不经之感。但是,方芳被废且囚于冷宫,不过是最近一个月以来的事。从这里到钱超然所在的水国前线,一去一来最少也得两个月的时间——若说钱超然所说的托梦一事不是真的,那么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周洲脸上无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只是听那名太监继续念道:“方贵妃贤德之名,天下皆知。皇上若赐死方贵妃,何以服天下之众?微臣忖度,必有奸臣如谭冲之流蒙蔽皇上!谭冲之流,向来妨贤忌能,国之贼也。在此,罪臣钱超然斗胆恳请皇上收回当年赐死方贵妃的圣谕J上若不允罪臣的奏请,罪臣将率手下数十万将士回京请命!朝臣中有阻拦者,罪臣必诛之,以清君侧!倘若皇上准了罪臣之所奏,罪臣自当孤身入京,向皇上负荆请罪,任凭皇上处置。”
那名太监随后念出一大串的签名,分别是:
世袭二品将军、副元帅苏宏;
世袭二品将军、先锋大将张振;
世袭三品将军刘浩;
世袭三品将军董让;
三品威武将军孙森……
周洲听到这里,显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飞起一脚,踢倒了面前的御案,咆哮道:“这个钱超然,想造反吗?竟敢胁迫于朕?”
殿下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见。
周洲怒不可遏的话语打破了朝堂的寂静:“钱超然辜负皇恩,图谋不轨,其心可诛!诸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群臣面面相觑,都不作声,显然,钱超然的这道奏章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周洲显出一副非常着急、非常愤怒的样子,道:“俗话说得好: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诸位爱卿,在此国家多难之时,谁能为朕分忧?”
群臣还是没有说话的。
周洲心中暗道:“一群饭桶加脓包!钱超然不过是出自我的授意,竟将你们难住了!”他手指吏部尚书谭冲道:“谭爱卿,你向来足智多谋,可有良策?”
谭冲听到皇上点自己的名,只好出列,启奏道:“皇上,依臣之见,应下诏免除钱超然的元帅一职,立即逮捕,押京问罪!”
周洲心中暗骂:“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幸亏钱超然是出自朕的授意,这道奏章不过是装腔作势。要是他真的有这个意思,按你谭冲的法子行事,非逼得钱超然造反不可。”
但表面上,周洲却是一副欣然之色,道:“谭爱卿可有把握?要是你能做到,朕会付给你一道圣旨,让你去逮捕钱超然。”
谭冲吓了一跳,连忙道:“微臣不敢!那样钱超然会当场杀了微臣的!请皇上再图良策。”
周洲怒道:“你食国家俸禄,国家危难之际,竟束手无策吗?”
谭冲哑口无言。
周洲暗想:“此时应是马屁精出场的时候了。”他将目光投向新任户部尚书马僻经,亲切地道:“马爱卿向来体会朕的心意,必有良策,以解今日之危局。”
马僻经何等聪明,一听周洲说:“马爱卿向来体会朕的心意。”又联想到之前周洲对方芳争仁后之位的态度,他就明白了周洲的意思,当下出班奏道:“皇上,自古以来,君子依势利导,随机应变。以目前形势看来,钱超然手握重兵,又有众将支持,咄咄逼人。若是不答应他的要求,一旦他真的胡来,朝廷必将元气大伤。依臣之见,应先答应钱超然的要求,赦免方贵妃,恢复其封号。那样钱超然就没有提兵入京的借口了。况且,微臣以为:正如钱超然所言,方贵妃娴雅淑静,又生下龙子,有大功于社稷,本就不该被赐死的。”
周洲皱眉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谭冲出面指责马僻经道:“马僻经,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你想陷皇上于背信弃诺的境地吗?”
马僻经冷冷地道:“社稷危难之际,你不为皇上出谋划策,只知说风凉话!请问:方贵妃一个人的生死与社稷的安危,孰轻孰重?”
谭冲不回答马僻经的问话,只道:“皇上废掉方贵妃且待秋后处决的圣旨已下,天下皆知,现在你要皇上改变这个决定,皇上的颜面何存?”
马僻经道:“自古以来,圣明的天子尽皆从善如流。谭大人,倘若我们做臣子的,体谅国步惟艰,请皇上收回赐死方贵妃的圣旨,皇上在天下臣民面前就可交待了。为人臣者,就怕拘泥不化,不知从权,那可就误国误民了。”说到这里,马僻经向周洲施礼道:“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就算方贵妃是十恶不赦之人,也应赦免她的死罪,何况她有大功于国?因此微臣恳请皇上:为了我周国江山之固,顺应形势,赦免方贵妃!”
听了马僻经的话后,周洲心中暗喜:“这个马僻经,关键时刻没有让朕失望!但此时我不能急于表态,一定要等到多数大臣都拥护马僻经的提议,而且谭冲等人也无话可说时,我再顺水推舟,显得勉为其难。”
当下周洲只是点点头,道:“马爱卿体察国难,不愧是朕的忠臣。各位爱卿,还有什么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