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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筋了。”子皿道。
阿辽点点头又倒头呼呼大睡,子皿坐在床边,等待着疼痛消退,可疼痛却逐渐向脚踝蔓延,与此同时眼前突然掠过一个女人的影像,他回忆起这个女人正是大歌星竹宛,于是傻笑了一会儿,待痛感消失便关上灯继续休息。
又是一个昏暗的早晨,嘟??嘟??嘟,净琉璃面前报警灯忽然响起,她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即来到307病房。
此时,萨托正在床上挣扎,使劲地压着自己的右腹。一旁的织雪正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又开始疼了,织雪,注射吗啡。”净琉璃对织雪道。
一只吗啡注入了萨托的体内,织雪的双掌压在他的右腹上,绵绵的内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净琉璃微微点头赞许道:“基础的医术已经运用地很娴熟了。”
片刻,萨托的呼吸变得缓和。
净琉璃见情况稳定便对织雪道:“这里交给你了,你已经应付得来了。”
“嗯。”织雪点头目送老师离开后,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拭着萨托额头上不断冒出的虚汗。
萨托挪过双眼,盯着织雪,那是双浑浊的双眼流露出的是衰老和脆弱。
“你为什么还不走。”萨托问道。
“因为您是我的病人,您需要照顾。”织雪轻声道。
“我不要照顾,你出去。”萨托无力地摆摆手。
“您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我必须留在这。”织雪执扭地说
“一个倔姑娘,你知道吗?你的性格很像我年轻时认识的一个女孩。”萨托半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是么,能说说她吗?”织雪好奇地问。
“她叫楚南烟,我20岁时出海做生意,回来的路上遇到风暴,所有船员都弃船逃生,我苦苦地在海上支持了三天三夜,原以为没有希望了,海难的消息夜传到善见城,当时的城主赤焰流云联合楚家出动大量船队,在海上收寻幸存者,谁知我命不该绝,被她的船救了,当时我身体严重脱水,十分虚弱,是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直到我身体复原。后来我听船上的海员说,我这条命是她救回来的,很多人在搜寻没有任何结果时都说要撤回,只有她坚持继续搜寻,我于是对他心存感激,没想到感激变成感情,原以为是缘分到了,可惜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对我的爱慕置若罔闻,最后宁肯放弃活生生的我也要去追随那个死了的赤焰流云!如果她是我的妻子,就不会有这般不争气的子孙。”萨托回忆道。
“他们即使有许多不是,也还是您的子孙,别总把他们和钱联系在一起。”织雪道。
“我是他们的父亲,他们想什么,我会不知道,这帮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萨托骂道。
“您也曾是孩子,应该知道父母与孩子之间,还有兄弟姐妹与生俱来的感情。”织雪不甘示弱。
“你有兄弟姐妹吗?你了解他们多少?你了解你的父母多少?!”萨托提高了嗓门。
“我有一个哥哥,他待我很好,还有爸爸妈妈,我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那年我们一家接刚回国的哥哥回家,途中遇到了车祸,那一瞬间我不知所措,唯一的感觉就是,妈妈还有哥哥紧紧地搂住个子最小的我,我明白他们要我活下去。”织雪抑制不住情感,泪水夺狂眶而出。
“孩子。”萨托怜悯地将织雪抱在怀中,声音变得呜咽:“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一个长辈宽大的怀抱,柔和而又温暖,虽然在这个怀抱中嗅到的是腐朽的气息,但那种关爱却从尘封已久的心里汩汩地流淌出来。
“孩子,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爷爷帮你实现,出国深造,到国外最先进的医疗机构学习……”萨托用几乎干枯的手抚摸着织雪的头顶,宛如这是一对祖孙俩。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回来,都回来!”织雪呜咽道。
“傻孩子,傻孩子。”萨托抱紧了织雪。
门外,看着这一幕的净琉璃,悄悄地抹去眼角血红的泪痕!
竹宛自从搬进修道院中居住,虽然不再受鬼魂的影响,但身体里的阴气不但没有减轻,反而继续加重,几天前还发着低烧,现在却高烧不退,暮天也方寸大乱,整日守在她身旁。
“别再等了,赶快送医院吧。”狄罗劝道。
暮天没有回答,他担心将竹宛送到医院就难以照顾她,毕竟自己是被官方盯上的人物,再公众诚频频露面总是不妥,而且这样有可能会失去与那只鬼的联系。
“别多想了,我会安排人照顾的,迟了怕有生命危险。”狄罗焦急地劝说暮天。
“狄罗说得对,这个孩子的情况很差,应该马上送医院治疗。”托玛嬷嬷道。
暮天望着两人,迟疑了一阵,终于点头同意。
善见城的中心医院里,萨托今天醒得特别早,精神也比以往矍铄。
“孩子,帮我把窗户开大点,今天的阳光很好。”萨托道。
告别了多日的阴沉沉的天空,今天的太阳吝啬地露出笑脸,织雪把窗户打开,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萨托的身上。
“真舒服呀。”萨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问道:“孩子,给爷爷说说你的梦想好吗?”
织雪坐到萨托的床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膀:“如果世界上有神灵的话,我想祈求神灵让世界上所有的孩子都快乐,再没有痛苦。”
“这是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哦。”萨托爽朗地笑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然并开怀地笑了。
“所以才叫梦想啊。”织雪顽皮地一笑。
“神灵不可能出现在每个孩子面前,所以他给了每个孩子一个妈妈;世界上还有许多孤独的孩子,你能给他们快乐吗?”萨托问道。
“我想尽我的能力去做,无论能不能做到,我都会开心的。”织雪笑着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给您配药。”
“等等,多陪爷爷坐一会儿。”老人家阻止道:“一会儿就好,不会耽误吃药的。”
“好吧,只能一会儿哦。”织雪俏皮地笑起来。
“孩子,你说我死后会去什么地方,天堂还是地狱?”老人问道。
织雪盯着萨托的双眼,这是一个垂暮之年的人才有的恐惧而又渴望的眼神。
“我做过很多坏事,还有错事,”老人继续道。
“您一定会去天堂的。”织雪坚定地说。
“天堂?”老人盯着自己的床单:“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上帝是不会惩罚一个知错能改的人的。”说到这,织雪再次露出善意的笑容。
老人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谢谢你,孩子。”
“好了,我去配药了。”织雪推着小车走出病房,只见净琉璃快速穿过走廊,身后跟着几位药师,几个人悄悄地说着什么,神态十分严肃,一行人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织雪并不多加理会,取了药单来到配药房配好药,用小车推了回到407病房,萨托神态释然地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并没有发现她回到病房,她悄悄地取出药和一杯清水递到萨托嘴边。
“爷爷,该吃药了。”织雪道。
良久,老人没有动静,织雪又喊了一声,老人依然没有反应,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放下水杯,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老人的鼻孔前,触电般地,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左手的药片散落在被单上,无声的泪水顺着她脸庞滑落。她明白,老人安静地离开了,走得是那样安详,不带任何负担。
危重病房外,狄罗和一位老者焦急地守候着,老者来回地踱着方步,时不时地朝病房内张望,狄罗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表,一言不发,病房外的空气仿佛凝滞,谁也不敢大声出气。这老者正是易容的暮天,而病房里内的病人正是竹宛,净琉璃和几位药师已经进入病房一段时间,人员不断进出,却依旧没有结果。
忽然,一阵奇异的感觉窜上暮天的心头,他走到狄罗身旁道:“萨托死了。”
“什么?!”狄罗从座位上跳起来。“那我们最后的线索也……”
“不,我去一下,你帮我守着竹宛。”暮天道。
织雪稳定了下情绪,将老人的身体平放好,收拾好散落的药片,准备离开病房,忽然她背上一麻,瘫倒在地。暮天不知何时已潜入萨托的病房,他将门锁好,随即将萨托身上的被褥掀开,然后从尸体的脖子上解下那道符,紧接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幅黄色布卷,展开并覆盖在尸体上。一切就绪,暮天双手捏诀,黄布上的朱砂立即窜动,将尸体上残留的气息抽走。两三分钟功夫朱砂便静止不动,他收好布卷,离开病房。
与此同时,净琉璃拿到了竹宛的血液化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