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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桃李春风一杯酒之伯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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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桃李春风一杯酒

我接自接任了太医院院首以来,与往常并无太多不同。

只更忙绿了些罢。

无非是东宫里的娘娘想要一些壮阳补肾的药,西宫里的娘娘想多拿些可治人流产滑胎的藏红花。

她们认为我比较古怪,而且这些东西基本不会出现在太医院的记录上。

所以比较相信我。

呵,真是可笑,这些女人。

隆庆帝每日生活在这种后宫里,今日这宫主位滑胎,明日东宫娘娘给他下壮阳药,如此殚精竭虑,身体早已掏空而不自知。

我看他也活不了几年了。

虽是个医者,但我更愿意去和那些普通百姓打交道,简单些,也不用考虑话前是否要斟酌再三。

我记得,第一次遇见她时,是什么时候?

哦,我想起来了。

那是气很冷,长安城刚刚下过一场雪。

连绵了几,还没有停的意思。

印象里,这是我来长安后第一次遇见这样大的雪。

一早太后便召我过去。

是头风又犯了。

她是岭南人,岭南常年气候温润,而长安城位于北方,冬比较冷。

她又有一些痼疾,每年冬都会如此。

为她施针完后,已经到下午。

还未出宫门,便见叶沉身边的护卫来找我。

是发生了一起大案子,让我去验尸。

叶沉主掌刑部,难免为会遇见一些无人认领的新鲜尸首。

嗯,请原谅一个大夫对新鲜这个词的应用。

他十分看不上长安城的仵作,有时候会让我去验尸。

一来我可以完成自己的研究,二来还可以顺便帮助他破案。

这种状态还不错。

他极少来打扰我,但凡有事,便会找人来传话。

今日想来定是有什么大案子。

我从宫门出来后,直奔义庄。

那些所用的功具随身携带是我多年来的习惯。

只不过没想到竟然有人与我一般。

她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年岁纪,站在义庄前的那棵梧桐树下。

身形消瘦着一身官服,身形要比寻常男子矮一些。

我那时想着,这长安城的书生长的都差不多。

多半是这种清秀模样,身形消瘦,体态病弱的感觉。

怕是书读多了,脑子也迂腐了吧。

其实我从心里一直不太待见那些文官的。

原因很简单,隔三差五的都会有几个言官去隆庆帝面前弹劾我。

至于是什么,我懒得去想,更懒得去打听。

每次都被隆庆帝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那些家伙们仍然乐此不疲,此起彼伏,除怜劾我,就是弹劾叶沉,当然还有他的那个死对头。

嗯,可能在别人眼里是死对头。

在我看来未必。

所以我对她初次见面的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

更懒得和她去打招呼。

她似乎也不是那种肚鸡肠的人。

那的雪很大,刮的义庄里窗户上的窗纸发出瑟瑟的声音。

我原以为,这种文官是没什么胆识的。

当她站在我身边,并且以极准确的手法,指出了我下刀地点,并且还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时,我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依旧是很清俊的五官。

清澈如秋水的眼底,透着坚毅的英气。

我从没有在文官的眼中看到过这种属于沙场,属于刚毅,属于辽阔的东西。

心不由一震。

骤然涌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我问她是哪里人,她毫不避讳的告诉我,是云州人。

姓洛。

在云州,这是个大姓。

几乎一半以上的云州人都姓洛。

还有我那个好友兼师弟,洛秦也是。

她的名字叫洛书。

嗯我记住了。

许多年后,我在想,倘若那时候,我勇敢一点,向前走一步,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唉。

命运早已注定好了你该走的轨迹,永远在下一个路口等着你,不允许,也不容许有任何的偏差。

她给我解释人体的内脏分布,以及各种颜色的反映,如何更准确的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

我惊讶的看着这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人。

这是我研究多年才得出的一点点的经验,她竟然如数家珍。

看这样子,她的经验甚至比我还有丰富。

我忽然明白过来,她让我来的目的。

为了确认那人吃下的是什么毒药。

于我这个医者而言,这才是我的作用。

我收炼,有些想笑。

每一次觉得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不过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我今日竟然神奇的突破了一些瓶颈状态。

我知道,这与她的点拨有很大的关系。

再后来的几次,都是在义庄相见的。

她缕破奇案,而我只不过是起到一些辅助性的作用。

甚至连叶沉也开始不再管这些案子,下意识的将这些东西丢给她来。

我有时也把自己所遇见的瓶颈写成纸条去问她。

倒不是我去为难她,只是我总有种感觉,她知道的这些东西,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或许是这我种奇怪的性格容易得罪人。

也可能是隆庆帝对我的态度太好了,总让一些人看不顺眼。

云德山庄那一次,彻底让我厌恶了长安城。

那个太医竟然如茨恶心。

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邪术,用一些死去女子的身体做实验,想要复活他的妻子。

最后竟然还嫁祸给我。

真是可笑。

而隆庆帝和元柔太后看到我房间那一颗心后,竟然还怀疑那些人是我杀的。

真是无稽之谈。

他们难道忘记了,当年是他们求着我师傅让我来长安城的。

也是他们求着我做太医院院首的?

我不明白,这些人翻脸如此之快。

那些士兵带我走的时候,我也并没有反抗,虽然我可以反抗逃走的。

她来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找隆庆帝明情况,或者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

我想了想,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我杀的人。

几之后,案子告破了。

隆庆帝把我召到宫里,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为前几污蔑的事情做一个解释,或者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

我看着他那种虚伪的嘴脸一阵恶心。

他应该不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才没有当着他的面吐出来。

我拒绝了他的要求。

并且把自己想去岭南的事情告诉了他。

岭南每至冬末春初便会有瘟疫,这种情况他自然是了解的。

我宁愿去岭南赈灾,也不愿意看着他那张虚伪而又恶心的嘴脸。

太讨厌了。

临行前,我特意去了一趟她的府上。

那也是下着雪。

我想她还是在我遇见的人中,比较谈得来的。

所以我将那个象征我身份的玉佩给了她。

那不过是我多年游走江湖建的一个组织,主要是为我搜寻稀雍药材,后来演变顾了一种商会。

我本身是懒得去管的。

无奈有一年无意中救了一个人,此人极具行商赋,他感染了瘟疫被族人驱逐出来,我将他收留,或者出于报答,他便全心为经营。

不过我本就无心去理会这些黄白之物,且有他去做吧。

那的雪下的很大。

她站在雪里目送我的马车很远很远。

我在车箱里守着暖炉,车夫,她还站在那,我掀开了帘子,回头一瞧。

原地早已空无一人。

忽然嗤笑一声。

所谓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总有一日,还会再见。

马车远去,一路向南。

那些消融的积雪慢慢融化,杨树逐渐变化短的灌木丛,甚至是香樟树。

气候温暖而湿润,再无长安那种冷冽的下吹的人骨头发寒的风了。

真好。

清江之上,初春的脚步已迈了上去。

宽阔的河两岸上,那些早春里盛开的桃李芬芳如故。

带着青涩的香气,与河底淤泥的芬芳,将岭南的春,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站在船头,看着分水而行的碧波,看着长之上的沙鸥,竟然生出几分萧瑟之意。

隔岸的渔火明灭,一轮硕大的明月于江间遥遥而升。

像极了蓬莱岛明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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