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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在白河县以北四百里处,程沂的马车走了两天,才赶到地方。
因是府城,明显城门楼都比白河县宽宏高大,人来人往的贩夫走卒和行商也更多。
程沂一边跟她介绍府城的情况,一边让赶车的慢一些,“这边小吃也多了些,你看想要吃啥,让挥墨买上来!”
“我又不是三岁孝!”顾楚寒嘴上说着,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往两边摊位上瞄。有啥好吃的!?
程沂看着她忍不住轻笑,“让你自己找,你反倒不知道哪个好吃!”喊了挥墨吩咐他把几样有名的小吃都买来。
不时挥墨就回来,有茯苓膏,冻糕,还有几个小点心。
“城西那边还有几家卖凉粉草的,还有家卖冰碗的,等明儿个我带你过去吃!”程沂帮她拿着。
顾楚寒看看都送到手上了,就不客气开吃了。
等赶到知府衙门,她也快吃饱了。
程夫人是早收到了儿子要回来的消息,让下人打扫了院子,没有忙其他事,就等着程沂。她也是听了那些不堪的流言,说儿子是断袖,迷恋上一个少年,又是救命又是还债又是盖新宅,竟然还跟人结拜。虽然她听了程沂的解释,但对那个传言中的顾九郎还是心有怀疑。
“大公子回来了!”
“娘!”程沂笑着进来。
程夫人也笑起来,“回来了!”
程沂进屋,恭敬的行了礼,又拉顾楚寒进来,“娘!这就是我结拜兄弟,顾楚寒!”又给顾楚寒介绍他娘。
顾楚寒只打量一眼,拱手见礼,“见过知府夫人!”
“不用客气,直接叫伯母就行!”程沂笑着道。
程夫人没有说应,“一路上热坏了吧?家里冰镇的有西瓜,我让人买了冰碗!”又催促着他去洗漱,饭菜也都准备好了。
程沂问了他院里屋子都收拾好了,拉着顾楚寒就回了他院子。
程夫人看他彬彬有礼,对顾楚寒却如此亲近,忍不住皱眉。
程沂问热水准备好,让顾楚寒先去沐浴更衣,“正好洗完出来吃冰碗!”又喊泼墨进去伺候她沐浴。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顾楚寒坚决拒绝。
看她不自在,程沂也没强。
快速的冲洗一下,换了衣裳,收拾好出来。顾楚寒忍不住庆幸她现在还小,而且貌似完全没有发育,也根本不存在裹胸啥啥的。拍了拍胸口,毫无破绽!满意的出来。
程沂也快速的冲洗完出来,要了冰碗,“先吃了降降暑气!”
顾楚寒看着冰碗,几样水果粒混着冰沙,上面浇了果酱汁,冒着寒气。暑热天吃这么一碗,的确是降暑!
“竟然有卖冰沙的,这一碗卖多少钱?”
“三十文钱,五十文钱,一百文钱的都有!”程沂看她似乎知道冰沙,“你之前吃过?”
她之前吃冰激凌吃到腻能说吗?顾楚寒摇头,“没有!我听说过!不仅冰沙,还有冰酪!”
“冰酪襄阳这边没有,哪天我带你进京,可以吃得到!”程沂突然高兴道。
小丫鬟来传话儿,“夫人已经在等公子用餐了!”
“我先过去一下,一会再回来!”程沂起身,跟程夫人打个招呼,他在院子里和顾楚寒一块吃。
程夫人没问题,“既然是你的结拜兄弟,就不是外人,都过来一块吃吧!”
程沂是怕她对外面那些传言有误会,心里芥蒂顾楚寒,没想到她愿意招待亲子侄一样招待顾楚寒,自然高兴,“那好!我去喊九郎过来!”
看他高兴的去喊人,程夫人忍不住蹙眉,跟一旁的汤嬷嬷道,“我要是不这样,任由沂儿把他带到自己院子里吃吃住住的,话传出去更难听!柳家已经来问责过的,闹的太狠,今年议亲都议不成!”
汤嬷嬷劝她想开些,“大公子素来光明磊落,对那顾楚寒好了些,也是因为能帮衬老爷!外面那起子人心思龌龊,乱传流言,夫人却不必相信!”
“我自己儿子我当然知道,还得看那顾楚寒是不是打着如意算盘!”程夫人说着,眼中闪过阴沉。
等顾楚寒和程沂过来,她又换上端庄娴雅的慈笑,招呼,“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顾楚寒又不是不识眼色,怎么会真当自己家了,不仅客气,还十分有礼。毕竟她也是来求人的!
一顿饭,程沂怕顾楚寒拘谨放不开,不断的让菜,程夫人看着近乎体贴入微的儿子,心越来越沉。目光落在顾楚寒太过漂亮的脸庞上,如果是个女子,纳进门做个妾室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男子!又长了一副勾引人的脸!绝不能让儿子陷在这里面!
听程知府去见巡抚了,要到明日才会回来,程沂拉着顾楚寒就出门了,“走!带你在府城逛逛!看要买啥,先看看!”
顾楚寒别的没啥想买,就想弄匹马,不过也知道她手里的那点银子怕是只能买个马鞍,“带几本书和字帖回去吧!”
程沂看着她扬起嘴角,“走!我带你过去!”果然他是个通透聪明的,只看了看府城,就想到读书出路上了。
两人来到书局,掌柜和书童热情的招呼程沂,“程公子!可是许久没有见到你过来了!”
看了看顾楚寒,见她唇红齿白,俊美漂亮,“这位是……”
“带我弟弟来买书!”程沂只一句,直接到四书注解各类时文的书架旁,帮顾楚寒挑了七八本,“这些倒是都有用处,我春试之前都是看的他们!我那里还有两本好的,书局都找不到,回头也给你拿上!”
顾楚寒看着嘴角抽搐,“我又不参加科考,要这些书……”
“不是你说要带几本书!?”程沂皱眉。
“我是想带几本杂书游记和小人儿书。”顾楚寒没打算买那些八股文章制艺,就算能科考,那也是十郎的事儿不是她的事儿啊!
程沂沉下脸,拿着书带了去了楼上茶室,然后就展开了一场说教,引证论据,告诉她身为男儿不科考功名枉为人。
顾楚寒看他半天,一盆水给他泼上,“之乎者也的,我听不懂!”
让程沂脸色难看了半天,“不考功名你空有一副聪敏的头脑当摆设吗?若是这次不能救你爹,不考功名白白浪费奖赏?只看眼前,不看长远?以后的子孙也都不管?”
“额……以后的子孙……真是…够长远!”顾楚寒忍不住望了望房顶。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程沂皱眉问她。
顾楚寒想穿回去,可是能行吗?明显只能待在这个世界混了!她也不是啥有追求的人,“只要有点吃的,有地儿住的,有点花的,再把我爹救出来就行了!”
“你以为就这样的要求很容易完成?”程沂呵呵。
“起码救我爹还是有点难度的!”这个顾楚寒还是知道的,当儿子的得做多大贡献,才能把被判了流放三千里的爹救出来?
“你知道就好!”程沂怒哼一声。见她不知道咋说的样子,又放缓了声音,“总之,你先准备着参加科考的事!即便不为功名利禄,有了功名也少有人敢欺你!救你爹的事,得从长计议!若实在不行,就讨个赦免,允你们兄弟参加科考,你先考功名!”
看他越瞪越凶的眼神,一副老父亲般操心的样子,顾楚寒看着他点点头,“我干!”
程沂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又给她挑了七八本描红本,“字帖的话你就拿我用过的字帖练吧!下场考试有用!”
顾楚寒听话的应声。
程沂觉得兄长的责任算是尽差不多了,又带着她出去吃了一圈沿街的小吃,最后又到冰碗铺子。
“哎呦!程公子!可有日子没见你了!这是干啥去了?”
店里吃冰碗的常客笑着招呼。
程沂笑着招呼两句,就带顾楚寒去坐。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拉着程沂和他们坐一桌,“要吃哪个冰碗,今儿个我们请了!”
“今儿个我要请客,改日吧!”程沂客气道。
“这位小公子是谁啊?倒好生相貌!程公子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几个人拦着不让走,打量的眼神在顾楚寒和程沂身上来回。
程沂脸上的笑容有些淡,“这是我弟弟!”
“原来是程小公子!”几人笑着拱手。
顾楚寒也笑着拱手,“我姓顾!”
几人眼神都恍然明白的样子。
程沂眼中闪过冷意。
“子须!”
程沂看过去,窗边是好友严俊风,招呼一声,喊着顾楚寒直接就朝他过去。
两人端阳节才刚见过,还在说缝纫机的事,严俊风看了顾楚寒倒是惊愕,“只听子须说做出插秧机和缝纫机的是个少年,竟然这么小!”
程沂笑,给顾楚寒介绍,“襄阳府首富严家的二少严俊风,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这次脱粒机要是差钱,咱们就找他拿了!”
顾楚寒笑着拱手,“严少爷!”
严俊风也有礼的还了一礼,心中暗道:这顾楚寒果然长得粉白俊俏不可多得,怪不得那些流言一个劲儿往子须身上泼!不过以子须的秉性也不会做出让人误传流言之事。若不是这顾楚寒有什么,那些流言又是怎么兴起来的?
看他目光略带审视,顾楚寒只当他不相信插秧机和缝纫机出自她的手。
程沂叫了最好的冰碗,和几盘小吃,跟顾楚寒讲他和严俊风的事。
程知府连任已经是第五年,程沂和严俊风也认识四五年,关系很是要好。他本就想着找个机会介绍顾楚寒认识他,以后也多一条路子。
顾楚寒一边吃着冰碗,一边听两人说,时不时接应一两句。
严俊风看她吃东西的动作优雅从容,乡下农家再怎么也教养不出这般的气质。又看了眼买的厚厚一摞书和描红本,眸光幽闪。看来子须没少在这顾楚寒身上花费心神!
话音一转,问起他说的脱粒机,“我只听说,还没见过。什么时候上报朝廷?程伯父有说过吗?”
“之前给我爹捎了信,我这次带楚寒过来,也是商量一下,看能做到哪一步!”程沂心里也不十分肯定,但是,赦免顾凌山,或者允顾家子弟参加科考,总要捞到一个!
严俊风突然问起,“你婚期说定了没有?”
程沂愣了下,“我娘在管,应该就是今年!”
严俊风笑起来,“你这马上要娶亲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婚期?你让齐家小姐知道,再跟你不愿意了!你岳父估计要升任呢!”
“齐伯父要升任?这我到是没听说,你从哪来的消息?”程沂问。
严俊风一直注意着顾楚寒的神色,见她毫不讶异依旧神色不变的听着,眸光闪烁,笑他,“你可真要当心这婚事成不了!齐家小姐另觅他人了!”
程沂只当他是打趣,笑道,“齐小姐知书达理,端庄贤惠,真要另觅他人,必然是我做错了!我若那么无能,也不敢求娶!”
看他自信的模样,严俊风余光打量顾楚寒。
顾楚寒也微笑着,娶媳妇儿就该程沂这样,不过这一切有爹妈的思想有点宝了。
严俊风纳罕,是这顾楚寒小小年纪心机深不可测,还是他真误会他的动机了?
说了半天话,程沂又邀了严俊风一起去酒楼用饭。
严俊风想了想,把晚上的饭局推掉,和两人一块换了酒楼。
特色菜点了好几个,各色鱼虾经过大厨的手,变成一道道美味。
顾楚寒穿越来这么久,终于吃到一顿像样的,胃口大开。
看她吃的高兴,程沂也是高兴,“明儿再带你换一家,这襄阳城还真有几家饭菜不错的酒楼食肆!”
严俊风看着给顾楚寒倒了杯酒,“既然你是子须的结拜义弟,我与子须是挚友,我们也就不是外人,来一起喝一杯吧!”
“他还小,现在不能饮酒!”程沂拦了下来。
“这酒清甜爽口,饮上两杯也无妨!再说十二已经不小,你不是十三就下场了!”严俊风勾着嘴角笑让。
顾楚寒看着那酒也像米酒,冰镇过的,倒进杯子里一会,杯子外就起了一层细密水珠,还真想尝尝。
“那就一杯,算是我们结识!”严俊风看向顾楚寒问。
“好!就一杯!”她尝尝。
程沂只好点头,“那就只喝一杯!”又让顾楚寒刚喝酒别喝太急。
严俊风倒满一杯给顾楚寒。
三人举杯,共饮了一杯。
顾楚寒尝了尝,“的确清冽甘甜,唇齿留香。”
“这酒后劲儿大,不可再喝。”程沂忙道。
严俊风赞了一声,又拉着顾楚寒说话,打听她的生平。
顾楚寒最擅胡扯,跟他扯了半天,基本都是废话。
一顿饭吃完,严俊风得出,顾楚寒此人不简单的结论。想要告诉程沂小心算计,但又想程知府是用他的插秧机博得当今圣上奖赏,这次又是脱粒机,若是运作得当,程知府或许靠此升迁,话又说不出来了。
饭后回去,给程夫人见了礼,程沂就带着顾楚寒回了他住处歇息。
程夫人把两人出去后发生的事无巨细全部打听清楚。
“夫人!大公子对这顾楚寒的确是太好了。”汤嬷嬷也觉的已经有那些流言在传,不说保持距离,还在外也那样好,必然会让人认为流言所传属实。
“我等老爷回来!”程夫人沉着脸。
次一天程知府回来,听程沂把脱粒机和顾楚寒都带来了,直接叫见他。
程沂带着顾楚寒就过来,“我爹虽然为人严肃,看着脾气不好,但人很好说话!我之前也已经和他通过信说过!你不用怕!”
顾楚寒点头,随着他进去。
程雎已经换了常服,深褐色棉纱直袍,一身威严的坐在厅堂里喝着茶。
“爹!您回来了!”程沂先见礼,跟他介绍,“这位就是顾家九郎,顾楚寒。”
顾楚寒恭敬的行了礼,“见过知府大人!”
程雎自然也知道那些流言,不过只打量了一眼顾楚寒,让她不必多礼。他自己培养的长子他还是清楚的。直接就问起脱粒机的事。
程沂直接带了他过去看,又让人把之前特意留的麦子拿过来,由顾楚寒试验给程雎看。
程雎看果然方便,一人之力踩踏就可以轻松脱粒,也上手试过,又问顾楚寒制作原理。
顾楚寒把侧边她装轴承的面板卸开,讲给他看,“这三个轴承相辅相成,所以当外面脚踏板越踩,渐渐的里面速度越来越快,速度上来,脱粒更快,也会更加省力气!”
程雎研究了半天,又问了脱粒的情况,沉吟道,“此物若进献朝廷,当今圣上嘉奖是必然,只是若要救父亲,只怕不够。”
“爹!插秧机和脱粒机都是利民之物,方便我大庆天下何止万民!而且顾凌山案其中也有蹊跷,若不求奖赏,只减免顾凌山,应该不是问题!”程沂急道。
“大人!可是需要银钱打点?”顾楚寒问。有钱才好办事,没钱万事难!
“倒不是这个!”银钱打点是肯定,只是程雎也只一介知府,“此事若上求赦免你父亲,以我之力,恐难成事!”
程沂蹙眉,笑着劝道,“爹!这脱粒机若广为百姓使用,也是爹的功绩!他日青史说不得都有爹留名呢!”
“奖赏容易,要赦免顾凌山却难!两个不是一回事儿!”程雎摇头。
程沂也是想到了,皱着眉看向顾楚寒,“若是不成,那就先求个恩典,允你兄弟参加科考!”
顾楚寒也知道不容易,不光是有脱粒机就能行,至少她还需要有大笔的银钱,去上下打点,找到能上达天听的人帮着传话儿,才有可能。
笑道,“不妨事!来之前我就知道,想要救爹回来,绝非易事。只是这事,回家却不好跟奶奶交待。”本来没有希望,乍然间听说能救,顾婆子心里就执念上了,若是再告诉她救不出来,只怕难以接受。
“楚寒?”程沂有些愧疚。
“若是不能,我想求个恩典,允我们兄弟参加科考,不知大人可行?”顾楚寒问程雎。
程雎想了会,“我之前已经写了信打探,过不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了!”
顾楚寒忙又行一礼,“如若不行,就当是探路了。也烦劳大人了!”
程雎点点头。
程沂让顾楚寒多住些日子,“也先打造几架脱粒机!”
顾楚寒应了声,既然来一趟,总要听到点有用的,脱粒机的打制和安装她也教完。又给顾大郎送了信儿,告诉他来府衙,他若是愿意来就过来。
顾大郎也正接到了家里的信儿,说顾楚寒跟程沂到府城了,让他趁机多和程沂结交,若是能得知府大人的青眼,那以后前途多少有望了。顾大郎摇了摇头,不过顾楚寒来府城,他作为大哥也是必得出面,带着点心茶叶就赶过来。
“大哥!”顾楚寒招呼他。
看知府大人也在,顾大郎忙恭敬的见礼问好。又给程沂打过招呼,要接顾楚寒到他的住处去。
“不必了!九郎在这来回打制脱粒机也方便!我们也正等京城的信儿,也更方便知道。”程沂没同意。
顾大郎忙问结果如何,“若是需要打点的银钱,我这里还有一些。”他去想想办法筹一些。
“银钱不用,救爹的事不是光银钱就能成的。这件事先情况发展!”顾楚寒本也没有多大希望靠一个脱粒机能救顾凌山。
顾大郎先前已经多方打听,自然知道不容易,又给程沂道谢,求他多费心。
顾楚寒住在程沂这,一连忙了几天,看着工匠打制了三架新的脱粒机,并教会他们安装使用诀窍。
程雎打探的消息也回来了,看程沂殷切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把信递给他,“你自己看。”
程沂看完,虽然早就料到,神色还是很不好。
顾楚寒倒是看得开,“君恩难求!不过我做脱粒机也不单是为了救我爹,更多的是为方便劳苦百姓!此事实在麻烦大人了!”
程沂又拉着程雎说了半天,让他上了道折子试一试。
折子刚送上去,就接到了齐家的问责信。
程夫人拿着信,脸色难看了半天,把信丢给程雎,“老爷还说行得正坐得端,不惧流言。你看看这信!流言已经传进京了!议亲的事议到半路,这还怎么进行!?”
程雎拿起信看一遍,也是皱起眉,“既如此,那就提前婚期,程沂娶了亲,也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缠身了!”即便真的动点心思,娶妻之后,他也无心他顾,也能安心念书,准备科考。
“你还不当回事儿,这亲事眼看要黄了!真要是不成,我们就等于得罪齐家,他们身在京城,给老爷下个绊子,老爷就仕途无望了!”程夫人越想越气急。
“哪有那么严重!”程雎拧眉想了会,“你先给他房里安排个通房吧!”
程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也只得听他的,给程沂安排个漂亮妖娆的丫鬟做通房。
程沂跟着顾楚寒忙完一天,回到房内沐浴,丫鬟粉黛就上前伺候。
“谁让你来的?”程沂瞥了眼,停下来问她。
“回大公子!是夫人让奴婢来服侍大公子!”粉黛笑道。
程沂蹙了蹙眉,“不用你服侍,下去吧!”
粉黛没有上前,应声退下。
程沂没多想,沐浴完,看时辰不早,明日还要早起,听顾楚寒那已经吹灯歇下,也躺下准备歇息。
粉黛全身衣裳尽脱,直穿一层薄纱衣,直接爬到他床上,“大公子!奴婢服侍您歇息!”
程沂一惊,立马把她推下去,“谁让你上来的!?”
粉黛一下跌在床下,低泣控诉,“公子!是夫人让奴婢来服侍公子的!”
“我这里不用你服侍,下去!”程沂怒道。
“公子!奴婢这样进来,若是没有服侍成公子,夫人要打死奴婢的!”粉黛艾艾泣泪,“奴婢知道公子是磊落端庄之人,只奴婢是夫人赐给公子,公子只当怜悯奴婢,不要把奴婢赶出去!”
程沂脸色变幻几次,有些气恼。他娘这是做什么?竟然给他送丫鬟上床!
见他不说话,粉黛擦了擦眼泪,“公子!奴婢也是一直爱慕公子,今晚我这样进了公子的房,已经是公子的人了!若是公子嫌恶,奴婢出了这个门,也无颜活下去了!”
“公子!让奴婢服侍你吧!”
温香软玉一下扑了满怀,柔弱无骨的手转眼伸进他衣襟。程沂一把推开,怒沉着脸下了床。
“公子……”粉黛两眼含泪,声音娇软幽怨。
程沂满腔沉怒的拉了件外衫穿上,推门出来,“挥墨!?泼墨!?”
叫了几声,都没见两人应声,也没见其他人。
程沂拧着眉看了一圈,见顾楚寒屋里灯火亮起来,直接到她门口,“九郎!开门!”
顾楚寒应着声,拿着火折子点亮蜡烛,穿上外衫,出来给他开门,“大哥这是咋了?”
“我今晚跟你睡!”程沂气道,说着进了屋,直接走到她床上。
顾楚寒嘴角狠狠抽了抽,“出啥事儿了?”
“你还小,跟你说了也不懂!我今晚先个你挤挤!”程沂气愤的说完,指使她关门睡觉。
顾楚寒默默翻个白眼儿,“大哥!白河县的流言已经慢点飞了!你要是住我房间里,传出去你在襄阳城也出名了!”
“谣言都是那些无聊龌龊之人胡乱传播,这你也信!?”程沂说完,脸色有些难看。他娘无故给他安排那么个丫鬟爬他的床,定然也是听信了外面那些流言。
顾楚寒往外面看看,就见他房门口出来个娇媚妖娆的女子,身上还披着他的衣裳,恍然明白过来,“你这有美人暖床却不要,非跑到我屋里来睡!把那么漂亮个娇娘扔下独守空房,罪过啊!”
“你还睡不睡?哪那么多废话!”程沂怒瞪她一眼。
她不睡也不能跟他一个屋睡!顾楚寒撵他回去,“多漂亮个美娇娘,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回去吧!”
“你还有完没完!?”程沂气怒的下来,几步过来拉着她,关上门就直接把她拉到床上,他睡在外面。
顾楚寒觉的脸有点疼,“我去看看……”
“婆婆妈妈你还像不像个男人!?”程沂怒了,“睡觉!”
顾楚寒觉得必须得证明她是个男人!是个纯爷们儿!睡就睡!谁怕谁!
粉黛看程沂反而进了顾楚寒的房间不出来,明目张胆留宿在她屋里,脸上难看了半天,可这会她也不敢去禀告夫人,只能咬着唇等着。
程沂倒是一夜好睡。
反倒顾楚寒刚重新习惯自己一个屋,床上还多个程沂,半天才慢慢睡过去。
早早醒来,程沂看了看,想到昨晚之事,顿时皱眉。别人故意抹黑恶意中伤,他娘竟然也相信!扭头看顾楚寒,顿时呼吸一窒。
她本生的白皙俊美,精致漂亮,这会静静安睡着,红粉的唇微微噘着,睫毛浓密卷翘,更显的纯真绝美。
长得漂亮的少年他不是没见过,至少苏家那位怪胎表兄年少时就惊艳绝美,雌雄莫辩。
可这会看着安睡在他身旁的人,他莫名觉得心里异动。
顾楚寒米糊着睁开眼,正看见程沂在她床上,一个哈欠没打完,吓的打了个嚏喷。
几块疑似鼻涕之物一下子喷在程沂身上。尤其脖子上的一块,他伸手一抹,一看,脸色僵硬。
“对不起!”顾楚寒立马道歉。
程沂脸色不好的起来,看着身上黏着的点点可疑粘稠物,顿时也不觉的她纯真可爱又美好了。
一大早等待粉黛服侍消息的程夫人,接到程沂根本没动粉黛,反而弃绝而去顾楚寒房里睡了一夜,哗啦一个茶盅在屋里摔了个粉碎。
“夫人息怒啊!”汤嬷嬷连忙劝她。
程夫人脸色铁青,目光几乎狰狞,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看她眼神似是动了杀心,汤嬷嬷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夫人!此事怕不怪公子!虽说公子如今已十八,却终究少了些历练。老爷夫人又一直严以律己,恪尽职守,公子学的也都是圣人治世之论,哪能抵挡那些手段!”
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好的,程夫人不论从哪看都认为是顾楚寒心怀不轨,心机叵测的勾引利用她儿子!只是她都已经给他一分脸面,“他竟公然跟一个通房抢夺男人,明目张胆勾引沂儿厮混!简直该死!”
汤嬷嬷劝她消气,“夫人千万别气着自己身子!”
“你说我怎么不气不恨!?若是此事传扬出去,被齐家知道退了亲,惹怒齐家的后果,不仅毁了沂儿,连老爷仕途也全毁了!现在齐家已经送来了问责信,他们就是已经听到风声了!”程夫人恼怒的胸口起伏。
汤嬷嬷张张嘴,叹口气,“公子或许和那顾楚寒不是真的……”
“还什么不是真的?昨晚的事……”程夫人觉的两眼有些发黑。
汤嬷嬷连忙给她顺气,沉吟道,“这脱粒机不是已经做好了,把那顾楚寒赶走,夫人把公子留在家里,再不行送公子进京求学。时日久了,自然就忘了!”
程夫人现在恨不得直接除掉那个贱胚子!小小年纪,身为男儿,下贱浪荡的勾引男人9勾引到她儿的头上来!
汤嬷嬷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那边程沂过来了。
汤嬷嬷看着,就先退下,让母子俩说话儿。只是她刚到外面站定还没一会功夫,屋里再次传来砸碎茶杯的声响。
“你是要气死我不成!?”程夫人怒指着程沂。
程沂也是满脸沉怒,“娘!我再解释最后一遍,我和楚寒清白磊落!外面那些传言抹黑攻讦我,胡说八道,娘竟然也信,还弄出那些事来!”他不气给他安排通房没有事先过问他,大不了他不理会,在一边和其他丫鬟一样伺候也就是了。可偏偏因为那些传言,给他硬塞个女人爬他的床!
程夫人气坏了,“你个逆子!今日你就给我去京城求学!那个顾楚寒让他立马给我滚回乡下!以后再不准出现!”
“我不去!”程沂直接拒绝,“我行的正端的平,没有做过,那些流言早晚覆灭!我不去京城,还要继续去白河县!我的作坊还在那边,以后的脱粒机也在那边!”
汤嬷嬷快步进来,“大公子!夫人都是为了公子和老爷的前途啊!”
程沂看着她娘气的脸色发白,又抿紧了嘴,朝她拱手深深一礼,转身出去。
顾楚寒看他的脸色就猜到跟她娘没说好话,忍不住暗叹口气。可能这口气,都要算在她头上了!这位结拜大哥,太行的争端的平也……她还是先回家吧!
“你要走?”程沂脸色再次不好,“我娘只是试探我是不是有毛病,与你无关!你别想多了!脱粒机的事还没解决,上的折子也还没有消息,再等等!”
“这个消息想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等到,我也出来好几天,家里我奶奶和二姐她们肯定担心坏了!我先回去等,有消息你再通知我吧r者给我大哥都行!”顾楚寒任务结束,也该回家了,再待下去,真要出事儿了!
程沂劝她不住,只得道,“你等我一日,我再跟我爹商量下,收拾了跟你一块过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顾楚寒忙道。
“你自己回去我怎么放心?”程沂拧眉。他顶着这么个脸,又只身一人,还是个年轻不大的小娃儿,自己上路,等于羊入虎口!
“我有功夫!再不行,我随白河县商队一起!”就几百里地,顾楚寒还不怕。
程沂不同意,非要跟她一起,又过去找程雎商量,若是求不到顾凌山,务必求得恩典给顾楚寒兄弟。然后收拾行囊,准备和顾楚寒一块回白河县。
那边程夫人叫顾楚寒说话。
顾楚寒眼神闪了闪,知道这换个目标攻破,只得过去。
“顾公子,请用茶!”汤嬷嬷笑着端上香茶。
顾楚寒接过道了谢。
“夫人过会就来,顾公子先稍等片刻!”汤嬷嬷笑着退到一旁。
顾楚寒坐了会,实在无聊,一旁的茶飘着淡淡的清香,就端起来尝了尝,慢慢的喝了半盅。
看她把茶喝了,汤嬷嬷这才使个眼色。
过会程夫人这才过来。
顾楚寒放下茶盅,起身见礼,“夫人!”
“你已经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了吧?”程夫人憔悴萎靡的看着她,满脸的愁绪。
顾楚寒看她这样,也直接说了,“夫人是因为昨晚之事?”
“外面那些流言我起先也没信!我自己养出来的儿子,我知道!等见了你,我看你眼明清澈,也就知道是有人恶意中伤!可是沂儿岳家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消息,过来问责。若是得罪齐家,这门亲事不成,老爷的仕途也会被毁!我这才安排了通房丫鬟给他,本想试试,谁曾想……”她说着,眼泪止不住落下。
顾楚寒也忙解释,“夫人真的误会了!我跟义兄纯碎兄弟之情!义兄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所以才说话也直了些。我会劝诫义兄!”
“我不光是想让你劝他,我是怕他毁了!”程夫人含泪的看着她。
顾楚寒略一想,她最多是回老家,程沂的作坊搬到府城或者交给别人,“夫人!不若给大哥尽快娶亲?贤妻进门,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再过一年,或许不用,脱粒机上献给朝廷,程大人就能升迁,到时义兄自然跟大人和夫人去任上了!”这样总行了吧?
“你是个好孩子!竟然如此明事理!”程夫人看了眼汤嬷嬷。
汤嬷嬷拿出个香樟木匣子递给顾楚寒。
顾楚寒顿时感觉怪异,犹豫着打开,里面是一排小金元宝,足足十二个,若是换成银子,至少能换一千两。
她脑中突然想到一句话:给你一千万,离开我儿子!
顿时觉得囧囧有神,“夫人!这个…真的没必要!夫人的意思我也明白,我明日就回家了,定会劝义兄把作坊搬回!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程夫人非要给她,“你要救你爹,总要花销打点。”
顾楚寒笑着婉拒,“大人虽有俸禄却不高,夫人也节俭可鉴,我心中敬佩不已。义兄的事,还请夫人放心!”
程夫人又落了会泪,这才让她离开。
“汤嬷嬷!你说……”
看她犹豫了,汤嬷嬷压低声音,“夫人你宅心仁厚,可我们也是情势所逼!夫人只当不知道!左右十天半月也不会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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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爱的们!
大神码字锁死,结果出不来,本子上的信没有币,越狱又越不成,急死了!才出来o(╥﹏╥)o~
8号的更新,我明天回程后写,大概晚上10点更。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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