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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如往常的暗黑,灯火灼灼之处,却是虚无的繁华与难以自拔的醉梦。
泛亚大都会里,随着陈骢押着“佛爷”潘生渠的离开,也恢复了此前的热闹景象。
张霖佑站在门前,望着陈骢他们的卡车消失在夜色当中,心中仍然是疑虑重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盯上了潘管家?莫非这潘管家真的是潜入家中的异己分子?他带着电台来此是真的有重要人物要接头?他不可能带着一堆女人内衣到这个地方来,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啊。
他的随从寇三儿提醒着说道:“二爷,陈骢少爷送您的车子在那边停着呢,我看了,崭新得很,气派的很。”
“好吧,这小子还知趣得很,但愿他别把老潘的事搞得臭气熏天就好,我感觉他的心理始终是扭曲的,琢磨不透他,这样你让几个生面孔的兄弟把他给我盯好了,别让他乱搞,他怎么折腾我不愿意管,就是不能危及到我们张家,做得隐秘点,别怕花钱,兄弟们想吃什么玩什么,二爷我管够,就把他给我盯住了,包括他的一切行踪。”
“明白了二爷,送您回府,我就立刻安排。”
“事不宜迟,你坐黄包车抓紧去办吧,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回去。哦……对了,今晚的事和我让你盯他的事绝对不能让老爷子知道。”
张霖佑带着疑虑,驾驶锃新的小汽车走开了。
谷茂林从一个黄包车里探出头了,冷笑一声:“真是螳螂捕蝉……”
大都会大堂里恢复了正常。舞池里莺歌燕舞,灯影绰绰。
此时此刻,骆霜晨和祝云鹏、程恭年、邱紫坤坐在二楼的贵宾室里喝茶。
室内奢华的家俱在通明的水晶吊灯映射之下显得尊贵典雅。
祝云鹏的手术刀循环着在右手食指和无名指间打转儿,看了程恭年不住地笑:“眼下你可真是脚踏两只船了,而且都那么对你死心踏地,齐人之福啊,到底怎么搞?寒生不回来,我也不好意找你,今天的局面你也都知道了,那个潘生蛆就是来见紫坤的,要不是我让人偷着换下电台,那个陈骢能善罢甘休?就是便宜那个生蛆了。今天在坐的都不是外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飞鸿,你放心,慈小姐那里一定会把控好,查小姐肯定不会过来闹,下面怎么办,摆布清楚吧,有难一起扛,有时我看着你们也很痛苦的,何必呢,你看寒生,后院多么安静。”
“我是叫祝叔叔,还是叫你祝大哥,别为老不尊。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何着我后院就不能安静?我们把老程的事搞明白,每次他都是烂醉如泥,可够愁人的。再有,你看那个那个生蛆,一定不是个好东西。”骆霜晨也想把迷一样的邱紫坤搞明底细,这个女人身上太多的秘密了。
“我最想说的就是,我程恭年为人一直以来都是光明磊落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为什么捉弄我,先是父亲在去南洋的货轮上遇难,后是母亲郁郁而终,来到了东北以后,我投奔的舅舅也是酒中癫狂,过着人狗不如的日子,到头来,我的妻子却却……”
“飞鸿,别说了,是我对你不好,你别这样,看着你痛苦,我何尝不是心中欠疚万分,我承认都是我的错,祝先生和陆副厅长作证,我们正式分手吧,从此各奔东西,互不相欠。”邱紫坤不愧是记者,表述清晰,不着絮语。
“分手也中,我知道我们已回不到从前了,可是你在这里举目无亲的,谁来照顾你?那个鲶鱼么?”程恭年心中还是忿忿难平。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的事?你还说生是我程家的人,死是我程家的鬼。和我分开了,你要是真的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我也安心,可是,你和那个五十多的鲶鱼纠缠不清算是怎么回事?你想过没有?更可气的可疑的是他带着一部电台找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祝院长换下了电台,拦住了你,你和他都会成了陈骢的笼中之鸟;再有此前,四海已经查到是你杀了铁行街益丰堂药铺里的四个伙计,这都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我的东西都是摆放有序的,你是不是动过我的书箱?你到底是谁?你在做什么?”程恭年猛然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对呀,嫂子,你也别再想着蒙混过去了,我此前就当飞鸿说过了,我的人以前还在关帝庙中遇到过你和一男人见过面,细节就别说了,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也没有意思,你说你过得多累?”骆霜晨也想助推一下,帮着哥们摆脱痛苦。
“陆副厅长,你说的是什么呀,这……这都哪跟哪呀。”邱紫坤心中还是有太多的顾虑,“就是那个潘生渠,我就直说了吧,他是国民党力行社在新京的站长,他以前来过我们报社,发过几次《寻人启示》什么的,我还让他帮我找几个广告赞助单位,他也帮忙了;后来,一个南京来的陌生男人找到说,说我的母亲和弟弟在他们手上,让我加入他们组织,这样才能保住我母亲和弟弟的命,那人还让我看到了母亲和弟弟的照片,还通过长途电话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我……我没有办法;那个陌生男的后来就是再也没有找过我,可是给了我一个联络地址就是关帝庙,以后每次他们给我任务都是在那里,时间长了,那个潘生渠对我还见色起意,说心里话,我很矛盾,也很痛苦,我……我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能陆黎的兄弟在关帝庙遇到我的时候,就是我最屈辱的时候吧;再后来,飞鸿你就知道了,可是我没有加入他们组织,就是被他们胁迫着做些事,还有就是杀益丰堂药铺的伙计的事,都是他们让我做的,我没有办法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家中翻看我的东西?”程恭年是想一下子把真相弄清楚。
其实人的一生,都是在探求真相的路上。
“那……那还不是你很久不回家,我想知道哪个女人把你勾上了,我随便翻的。”邱紫坤还是没有把自己是力行社的潜伏人员的真相说出来。
“紫坤,从我认识你,你就是柔弱的女学生,你哪里学来的功夫?你骗了我好苦。”
“我在读书时,就和文体老师学了功夫,为了防身的,有你在身边,我还要功夫什么用?”
“嫂子,就以你的身手还能受制于潘生蛆?一个糟老头子,你就打不过他?”骆霜晨听明白了这个邱紫坤的背影远不是那么简单……
“对呀,你可以和我说呀,我早就把他杀了,哪有这么多的事。”
“他的功夫,深不可测,我对抗不了,也逃脱不得。”
“紫坤,我也不瞒你了,他们是骗你的。你的母亲在我们来东北的民国十七年秋天就被人杀了,只是我不知道凶手是谁,给你看看这个……”说着程恭年从怀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绵羊吊坠,放在了邱紫坤的手中。
“这个?你怎么有这个?”邱紫坤面露惊诧,黛眉紧锁。。
“记得离开南京的那天,我们约好11点钟在下关火车站会合。然而我要先去鸡鸣寺把母亲逝世前托付的礼佛之物安顿好,你说你去把借的书还到金陵女中的图书馆去,哪里想到当天早上鸡鸣寺的松岩禅师到家中来取了,我想我还有时间,就到你家中接你,可是我进门的时候,见到你的母亲倒在了血泊中,她老人家在余息中把这个吊坠交给我,让我照顾好你,说还有人在追捕你的弟弟,说你弟弟在铭时钟表店修理座钟去了,让我把他也带走,不要我多停留,没有办法,我给了邻居陈森伯伯一些钱,让他务必把你母亲安葬好;可当时,全城都是特务在搜捕,我怎么带你小弟走呀,没有办法我让远达贸易商行的同学丁兆白帮忙,想方设法把你弟用货轮送到国外去,然后我才火速赶到下关火车站与你会合。”
“那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邱紫坤听了这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